染还没来得及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就感觉背后走近了一个人。
染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发憷。她赶紧抱起小蓝鲸就往前游,怎么也不敢回头。然而她并没有因此逃离那人的魔爪。
染被一道攻击直接击中,不偏不倚。染下一刻便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气力都被瞬间抽走,径直向地面沉去。
染坠到了地上,也看清了那张脸。她惊恐地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居高临下地来到她面前,站在她面前的人。
——那一身金黄色盔甲闪闪发光,金黄色的头发飘逸至极,那金黄色的眼眸中此刻流露出的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是这一切对于染来说,都像一场噩梦,她想快点醒来,但那只是奢望。
“真的是你……为,什么?”染震惊而又无力地问道。
“看在你我多年相识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那金黄色的身影回应道。
染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无限地沉了下去,好像这片深渊永远没有尽头。
那金黄色的身影伸出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薄薄的黑色的手套,而另一只手上没有。
那只手伸向染的心脏,一刻也没有停留地、毫无阻碍地穿过染的胸口,五指一抓,抓出了一团散发着深蓝色的微光的朦胧——那是大海的蓝色,深沉的蓝色,遥远的蓝色。
染胸口剧烈地疼痛,然后昏了过去。那金黄色的一切,对于她都是一场噩梦,一场永醒不来的噩梦。
“原来双鱼守护神都是人鱼——这件事并不是传说。”那金黄色的身影低头缓缓道。他抬起手,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之时,他已经没有了身影。
而染此时的双手手腕却不断地溢出血来,而此时的双鱼宫地底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原本已经破败不堪的建筑再一次开始崩塌。一块石头落下,两块石头落下……等到有一块石头就要砸到染的时候,蓝鲸居然睁开了眼,并且跌跌晃晃地化作了纤细的人形,然后以脆弱的身形替染挡住了那块坠下来的石头,而自己却吐出一大口血,跪倒在了染身前。
然而,她的双手撑开,是撑着大地的姿势,也是保护的姿势。她渐渐闭上了眼,仿佛是在等待死亡。石头仍然在不断地落下,但都没有击倒这个脆弱的身影——她依然保持着两手撑地的姿势。
最后一块石头落下的时候,染的胸前突然闪过了如月光一般柔和的光芒,包裹住了她和蓝鲸——那是明月照耀大地时的光芒,是所有生命安眠时沐浴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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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段记忆了——
在她刚迷迷糊糊地做上双鱼宫守护神的时候,总是伤心父母的去世,也总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当她一个人环膝坐在大海边时,有一个人像一阵风,又像一缕月光,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染从未听到过这样柔和的声音,像母亲般的温柔低语。
“你是谁?”染回过头,看见的是一个身着月牙色宽袍的女子,头发披在肩前,发尖有些微卷。而她的脸色洋溢着温和的微笑,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你可以叫我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