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我还是回来了,回到这没有你,一切却都有你痕迹的地方,我这么勇敢,却还是希望你在身边保护我。如果,两年前,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现在该有豆丁大的小宝宝了吧!一定会很幸福。
顾妡年倚在座位上,斜着头看着手心里的小瓶子,里面装着许多橙色的漂亮的圈圈,摇一摇还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嘴角挂着一丝温婉的笑意,明亮的眼睛憧憬着一种在她心中如星空般美好的东西。
当年,他说:“妡年,别看它好像没什么用处,晚上这些小圈圈可是会发光的。”那时她很认真的看着这精致的瓶子,认为他那个大骗子又在哄她。
只是可惜了,现在可不是晚上,这夜光瓶也不会发光。
刚下飞机,踩在踏实的地面上,她的心也安稳下来。
拎着行李,若无旁事的坐在椅子上捣鼓着手机。
“成哥,你到了机场了吗?我坐在第二排,第二列的椅子上,穿着黑裙,戴着鸭舌帽。”她发出一条这样的短信,还抬头搜寻着什么。左看右看。
不一会儿,便真有个男人走近她,约三十多岁,温文儒雅的样子。
“妡年,欢迎回来。”
“成哥,好久不见呀!你看上去一点也没变哦!”她眨眨眼。笑的格外明艳动人。刚站起来,脚上传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强忍着。无奈的坐回座位上。
“呵呵,嘴很甜。我发个信息让司机把车停在这儿。你先坐着。”
“成哥,如果等会有粉丝发现了我,你就替我挡住,我想一个人静静。还不想被她们发现,而且……”
她现在可谓是一瘸一拐的“残疾人”!这么出现在大众面前,对她的形象很不好!新闻媒体会怎么说她还不得知。
云成看着她:斜戴着鸭舌帽,长发铺满整个背部,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黑色如琉璃般的露肩长纱裙,似羽毛般的轻柔。确实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脚腕通红,严重脱臼!
“你的脚怎么了?”云成显出十分关心的样子,这个女人,一个人在美国,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作势要蹲下来看看她的伤势。
“没事!高跟鞋不合脚,而且足足有8厘米,不扭伤才怪!”一想起这个,她就要一把心酸一把泪!不过顾小妞还是乐观的笑着,所以这就是云成起初看见她,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原因了。
“唉?那不是妡年姐的经纪人云成吗?别吃了,快看快看!”一个女孩掐着男朋友的胳膊,指着云成,大声惊呼道。
“成哥,没想到我不在的这么长时间,你都这么出名了!一定有好多女孩子追吧!”她悠闲的系着鞋带,事不关己一般。
“那么,她肯定就是妡年姐!”女孩开悟了一般,重心直指顾妡年,男朋友还愣愣的问:“为什么?”
“当时云成的艺人中只有妡年姐出国了,云成是来接机的。笨!”
此话一出,尤其是顾妡年这个名字,机场就像炸开一般,看着坐着的顾妡年和站着的云成。顾妡年开溜前还不忘对云成说了句:“站我旁边,真不怕事儿大!”然后准备开溜。
一瘸一拐,极其滑稽,她围着丝巾戴着墨镜和帽子,那些粉丝顾着拍照,也没能追的上她。
顾妡年也知道如此密封的背影,别人还看不出来是她呢!大不了等脚好了,让云成说是接他远房表妹,只不过表妹在人多的地方不好意思。
云成反应过来,挡着涌过来的“年糕”,给顾妡年逃跑制造机会。心里想着:你不心虚,跑什么?
因为跑的太快,风速太大,她的帽子被风吹在地上,海藻般的长发纯黑靓丽,所到之处还漫着轻轻浅浅的幽香。
发现出了机场之后没有“年糕”的追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拦住一辆出租车上去了,解开脖颈上的丝巾就放在包里。
“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前头的司机问道。
“没事,你就往前开,待会儿我把钱给你。”
司机便转过头往前开,心里纳闷:这外地来的小姑娘都这么风风火火吗?
“好了,我就在这下了。”也没开出多远,顾妡年就下了车。那辆出租车往前疾驰而去。
下车后顾妡年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口袋,柳眉紧缩,皱成了苦瓜脸:“夜光瓶呢?”她翻了翻手里的包,一无所得,又把丝巾从包里抽出来,夜光瓶也随之掉落,在空中沿抛物线下落,然后往前迅速的翻滚,她把目光投向草坪,直到捡起夜光瓶,她才像个孩子一样满足的笑了,耳边好像响起了:傻丫头,你可别丢三落四的把它丢没了,这是我在拍卖会上替你买下的,叫幽夜星光,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要是没了……就意味着,你喜欢上了别人,把它扔了!当时她还笑着说:什么道理啊!你胡扯!
瓶子要是真的没了,那个坏蛋会不会冤枉她?
琉璃打造的瓶身,却异常的橙色透明,上面雕琢着精细的花纹,还微刻了卓文君的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以辰,我要的不是瓶子在我身边。瓶子又不是你,但是到现在,却是瓶子还在身边,弄丢了你。连你走的那天,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咱们像不像汉武帝和李夫人。可是你却让我当了那位汉武帝,咱们说好白首不相离的,就算你是学文科的,也不要骗我啊!
她把夜光瓶紧贴着脸颊,继而紧贴着耳朵。看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倍感无助。
她坐在草地上,默默的流泪,双臂环抱膝盖,哭着哭着就累了。原来那么久了,她还是放不下他。天上开始飘下小雨,也许她睡着了,只是蜷缩着身体,身体发颤,凉意甚浓的风袭向穿的单薄的她,雨却是越来越大,从丝丝缕缕的牛毛细雨变成小米大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