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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探寻、突破生命的高度(4)

洞察力强的老师会定期做一份个人问卷,检查自己的动机和想法。这样的问卷会测出老师的社会阶层偏好和性别偏见。好老师如果怀疑自己心存偏见,会尽力认识自己的势利行为及其对学生的影响,然后采取措施避免这一行径。对于那些他们认为劣等的学生,老师也许会尽量挖掘这些学生身上的优点。

老师的宠物

五年级时,老是非常喜欢我,我成了她的“宠物”。加之我是新转来的学生,所以其他同学都讨厌我。这位老师总是过来听取我的意见,甚至问是否应该哄猫入睡这样的问题。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很可笑。她甚至会为她的猫痛哭流涕,10岁的我该跟她说些什么呢?

任何自尊心强的未成年人都害怕成为“老师的宠物”。学生反对那些将自己排斥在同伴群体之外的角色,特别是一个成年人角色。在本情节中,老师可能感觉这个10岁的小孩成熟且有责任心,于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同伴。有时小学老师很孤独,与其他成人没有太多的交流。无意间,一些老师会与学生建立友谊。不幸的是,这些老师越来越分不清什么该与成人朋友分享、什么该与学生交流。于是不可避免,这些老师会越过界线,把学生当成人看待。而学生通常不愿承担成人友谊式的角色和责任。

明智的老师没有权利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将学生置于嘲讽、责骂的境地。当老师特别喜欢一位学生时,这种情况就真的有可能发生。班上同学嘲笑、取笑她,许多人讨厌这个学生。学生的处境非常难堪,既希望有归属感,又希望老师关注她。

10岁的孩子仍然依赖父母和老师,所以当角色颠倒时,他们会很难受,为此精疲力竭。如果他们帮助老师,谁又会帮助、支持他们呢?老师有义务不跨越学生朋友的界限,积极地与成人同伴建立同事关系和个人友谊。

有伤风化的谣言

六年级时,C老师把我拉到教室外面,告诉我同学们对我很好奇,我的行为太男性化了,我应该更女性化一点等等。我为什么一直和男生踢足球?她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老师表面上帮助学生,实际上对这位学生心存偏见。这位老师的言外之意是这位学生有同性恋倾向,理由是她的言行举止男性化。此外,这位老师还揭露了这样一个事实:这位学生是同学谈论的话题。这位老师觉得有必要与这位学生谈论这一问题,说明她厌恶同性恋的生活方式。也许这位老师是想帮助学生,但学生“不可思议”的情绪反应表明教育结果事与愿违。

有见识的教师决不会用传统的特定性别角色观看待学生。他们会尊重双向化性别行为(指学生既表现男性行为特质,又表现女性行为特质)。他们能意识到,学生行为不遵循常规,不一定代表他们的性取向。这些老师不会因为学生总是踢球、参加男生的活动就猜测她有同性恋倾向。

错误之六——人身攻击

哪位学生最差

小学的时候,我的其他学科成绩很不好,唯独语文的作文很差,所以我这其他学科的优等生在作文面前也低了头。老师没有对我有过特别的针对性的辅导,反而每次公布作文成绩的时候都要加上一句:“XX,你的分又是全班最低的”。那时候我们每周一次作文课,写作文成了我最害怕的事情。虽然我也很想进步,但是我不知道从何做起,老师也没有给我讲过我差在哪里。有一天的作文课上,语文老师公布上次的作文成绩,当念叨我的分数的时候,她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说:“XX,这回你写得不是最差”或者“YY写得比你还差”。不仅我和YY听到这些,全班同学都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很坦诚地说,这是我唯一讨厌的班级和老师。虽然后来我一直努力地写好作文,但是我的作文也一直没有得过高分。

优等生,和其他学生一样,也会发现自己某些方面比较薄弱,也可能理解课程内容有困难。这位老师对优等生有很高的期望,让学生对自己的学习负责。这位老师并没有教课,也没有帮助学生理解内容,但是非常关注哪位学生表现最差。在教师当中,这种做法并不普遍。老师通常关注那些成绩排在前几名的学生,而她却在全班学生面前比较学生、批评差生。

表面看来,她认为公开批评会激励这两位学生提高学习成绩。事实上,她对学生进行了人身攻击,很不专业,也不会产生理想的教育效果。这只会让学生憎恨老师和这个班。

学生在优等班成绩不好,让他们回到普通班是最简单的补救方法。老师不应该因此惩罚学生,更不应取消他们优等生的荣誉称号。责任心强的老师会给掉队的学生更多的指导。他们意识到,和其他学生一样,优等生在一些科目上学习也会遇到困难。他们会适度地让优等生对自己负责、发挥主体性;但是,如果某个人在自己的小水池里往下沉,老师就应立刻跳进去,帮助他们,必要时重新讲述基本概念。这是教师的责职所在。

错误之七——侮辱

黑板礼节

我最害怕老师叫我上去背写生字。每次一站在黑板前,我就会很害怕,原本会写的字也忘了。语文老师也给我施加压方,没有等待,也没有提醒。一天下午上课前,我们又开始听写生字,他让我上去听写。伴随着害羞与害怕,我走到黑板前,开始的两个词还写出来了,但是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第三个词语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语文老师看着我迟迟写不出来,厉声地说道:“你在干什么?昨天刚学的你都不会写?你怎么那么笨?”在全班同学面前,他彻底侮辱了我,让我感觉自己像白痴。现在,有问题,我也不敢问老师,因为不想让自己像白痴。

一些老师似乎认为,叫学生上黑板做作业给了他们侮辱学生的机会。黑板经常成为老师侮辱学生的场所。老师可以随意地叫学生上黑板做练习。学生通常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上去接受惩罚。学生一旦站在黑板前,就处于老师的控制之下。学生心理暴露无遗,在同学面前,极有可能显得很愚蠢。

许多老师错误地以为,他们侮辱学生,可以使学生表现变好。他们会当着别人的面严惩或严厉指责学生,相信这种恶毒的辱骂会产生良好的结果。一些情况下,这可能会改变学生的行为。为了避免当众受辱,学生可能会集中注意力认真学习。

但另一方面,对于笔者这样害羞的学生来说,被叫上黑板是一次可怕的经历。害羞的学生害怕暴露自己。对于各种侮辱,他们会高度警惕,想尽办法避免。面对批评、责怪与轻视,如本情节老师的话语,害羞的学生会更倾向于内化,认为这些是“恶毒的羞辱”,往往会贬低自己的价值。这些学生非但不会有好的表现,而且会害怕任何可能使他们受辱的事情,产生恐惧症。笔者对于自己不理解的问题,就害怕问老师。这类恐惧一定会影响学生的学业成绩。由此可见,侮辱会强化差的表现。

通情达理的老师会注意黑板礼节——尊重学生,学生上黑板做练习时的感受。这些老师会耐心帮助他呀明智的老师很少利用黑板这一公共场合侮辱学习不好关生,恰恰相反,会利用黑板帮助学生。黑板让老师立刻看到学生的水平,弄清谁学习有问题。这些老师或是自助有困难的学生,或是让其他学生上黑板援助他们。如果以团队合作的形式在黑板上做练习,学生压力就会减少,还能增强学生协作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样的合作会减少学生回答不对所受的侮辱。

错误之八——不当的班级策略

校区里的新学生

学期中途,我转到另一所学校读书,可是新学校的班主任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她好像态度很冷淡,不太欢迎我。我每天都很紧张,甚至上学前呕吐。为什么怕这位老师?我也不知道。最终,我走到了拒绝上学的地步!没有人能让我去上学!此后,我转到另一个学校。在那儿,我过得很愉快。现在想来,我不开心的是这位老师对新来的学生态度冷淡。我感觉她希望我早已掌握她正在讲授的内容。在她的班上,我不知道如何生活。我问她问题,她也不理会我。

这位老师对新来的学生态度冷淡表明,她把他看成自己额外的负担,不愿意承担。班上的学生已经足够多,她不得已才接受这位学生。显然,她把这种失落与敌对发泄在无辜的学生身上。在对学生不闻不问过程中,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洞察力强的老师知道,对新来的学生发火、和学生对可能是出气出错了对象。也许是师生比例存在问题,但老师和管理人员应对此负责,而不是学生。真正的优秀教师会重视学生,必要时帮助他们,不让他们在这一过程中掉队。明智的老师会热烈地欢迎新同学,因为他们知道,今天的敌意与疏远会造成明天的纪律问题。

错误之九——学术不足

羞辱与惩罚

上一年级时,我遭遇了最不愉快的事件。老师让我站在教室的角落里,不允许我帮她擦黑板,因为我不能正确写自己的名字。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耻。在那一年里,我都非常紧张。

这位教师认为,学生“不学习”需要用羞辱和剥夺权利来惩罚他。根据信息加工理论,信息经过不断重复才能进入长时记忆。好教师知道,与别人相比,一些学生的学习技能与概念存在困难。他们也知道,不同学生的认知发展不同,所以希望学生们在课堂上有不同的表现。教师可能会采用多种传统的或创新性的方法,帮助学生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决不会惩罚学生。优秀的教师意识到,羞辱学生不是有效的激励手段。他们会为孩子练习写字做好充分准备;或者个别指导学生,帮助他们联系写名字。这些教师不仅不会羞辱学生、打击学生的积极性,反而会表扬学生的努力态度,鼓励他们下次做的更好。

错误之十——教师判断失误

害羞还是自负

上六年级时,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项任务,让我们站在全班同学面前发言。一遇到这样的事,我就很害羞,于是开玩笑地跟老师说,我胆小,害怕在同学面前发言。她却说我不是害怕而是自负。她说我自负!我目瞪口呆,很受伤害。我参加过学生会,曾迫不得已在全校学生面前发言,我还参加过合唱队,因此我觉得听众应该不会吓倒我。然而,对着他们讲话时,我准备了书面材料,而且也不是单独站在那儿。所以严格来讲,我仍是害怕而不是自负。

教师不能正确把握学生是害羞还是自负,判断失误可能源自于对“害羞”的理解。就本质而言,“害羞”是指对自我的关注或了解,而“自负”是指自我欣赏与专注。很多因素可能促使学生趋于害羞,恐惧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有些人害怕失败、害怕成功、害怕陌生人、害怕犯错误。

了解儿童发展历程的教师知道,恐惧是儿童成长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自负”是指人过于看重自我能力或自我效能,而“恐惧”是指人感知到的威胁,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生理及心理本能反应。这种反应可能很强烈,甚至会人的行动,至少会影响人的正常发挥。这位老师自以为是地撕去学生的情感标签,不恰当地给学生贴上了一个完全消极的标签。

有见识的教师知道,他们对学生的看法会强烈影响到学生的自尊、自信甚至学业成绩。对学生进行评价时,这些教师会极其谨慎。如果一位学生害怕或者羞于在同学面前发言,我认为,老师应该同情他,并竭尽所能地鼓励他,告诉他有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但不值得提倡。为了帮助学生消除害羞与恐惧,老师应该给他们锻炼的机会,降低他们的敏感度。例如,可以让害羞的学生给大家分发作业、参与大家的讨论、做老师的助教、帮助老师召集学生等。学生应该明白,有恐惧心理是正常的,这是人成长不确定性的外在表现。

错误之十——不当的反应

糟糕!你太糟糕了!

一天,一位同学把我的课桌弄倒了。老师看到这一切,却在一边窃笑。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哭出来,默默地扶起课桌。老师、同学都没有对此向我道歉。这一天,我都很难集中精力学习,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来容纳身体与财产。外人侵犯了他们的私人空间,就应当道歉。这与我们社会的传统相符。不道歉、不表示忏悔是不礼貌的态度、粗鲁的行为。它也传达着这一隐藏信息——被冒犯的人不重要。当教师宽恕粗鲁的行为、不要求道歉时,他们是在他人的示意下对这个人表示不尊重。教师嘲笑学生的不幸,说明他不关注那位学生。

优秀的教师意识到自己塑造、期望学生良好行为的职责。在本情节中,这位老师应让弄倒课桌的学生道歉。有远见的教师意识到让弄倒课桌的孩子回来扶起课桌放回原处的重要性。教师有责任撇开自己的偏见,公平、周到地对待所有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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