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女孩接手机速度好快,电话那头传来喂时,她是最兴奋的。
“你好,我是昨天借你电话的男孩,我叫林孜孜。”
“嗯,我知道是你。我叫袁月歆。”
“月歆?你也叫月歆?”
“嗯,是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有一个,一个朋友,她也叫月歆。”
“好巧哦,那她肯定比我幸福。”
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会莫名的戳中泪点。
我咬了咬嘴唇,收了收鼻子:“她很幸福,非常幸福,无论身在哪里,她都会幸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录音也提醒我马上三分钟了。
慢慢在我的幽默下,气氛也已经足够融洽,看准时机成熟,我耍了耍小聪明措了措辞。
“嘿嘿,月歆同学,我给你唱首歌吧。叫'我爱你'。”这三个字我故意大声的说。
“嗯?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刚才手机信号卡了一下。”
可是不管怎样,自己这三个字也已经说了,而且录音也成功录取了。
时间掌控在五分钟之内,冒险也凑合完成。为了不让女孩结束电话的这么失落,我告诉女孩,告诉她以后周末放假的每晚我都会给她打电话,都会陪她聊天,让她不再孤单,让她体会到我带给她的世界存在感。
录音已发到讨论组,本以为这样含蓄的表白方式他们会认为不合格,没想到他们却纷纷佩服着我的勇气。我记得我没乱说什么,只要求给她唱首歌,歌名叫“我爱你”。
转眼星期一,老爸一如既往开车送我来学校。
“这是你的银行卡。”
从来没有注意过老爸的鬓角已经发白,是的,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目送走老爸,接下来就要祈祷别让我看见大肥皂。
不过相比大肥皂,现在能危及我的,令我恐惧的是学校里这秘密组织的“反爱孜联盟”。
就校门到男寝的这段短距离又瞬间让我在心里改变了想法:能让我遇见大肥皂也别让我遇见那23个前对象里的任意一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林孜孜!”
我勒个去,正想着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的内心急剧忐忑,先是发愣,随后缓缓转身。
呼~,吓我一跳,是个不认识的女孩。
女孩长相一般,短发,大眼睛,皮肤微黑,个头也不算高。
可就是这么个女孩,影响了欧霸一生。准确来说是因为了我,欧霸成了杀人犯。
她朝我走过来。
“给,听说你这几天特倒霉,我在佛缘山专门为你求了一枚'通心囊’,可以帮你抵御一切不幸,心想事成。”
这是一个类似项链的小囊包,颜色全部采用龙袍的贵气黄,囊包周围散发着一种清雅的香气。
待我接过后女孩一个箭步的跑向女寝,我能感受到她举动和语言里是满满的不好意思。
她喜欢我,只是我以为这个女孩对我有意思,也许她就是梦里保护我的天使。
在我觉得是好事的时候,殊不知这却是一场要命的恶作剧开始,那时候的我还浑然不知。
我戴着那枚“通心囊”,虽然自己不迷信,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在那么多“女人心海底针”的包围中寻求个心理安慰。
扑通———
“喂,没长眼睛啊!”
“呀呀呀,不好意思了!”
两个高二男孩学校追着跑,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高一男孩,只有一句“不好意思”两个男孩便继续追打着。
我与被撞倒的男孩仅有一步之遥,想必如果没有戴“通心囊”,现在倒下的肯定是我。
来到三楼了。
楼道口向东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背影,一个消瘦的像根腊肠,一个发胖的像快发酵后的面包。他俩弯着腰提着一个好大的袋子。
一眼就能看出是撸男与大肥皂,如果我早来两分钟,现在并肩与大肥皂作战的又会是我。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通心囊”,舒了口气,还好有它。
来到寝室后,他们两个全都瘫在了铺上,大喘气着。
欧霸在上铺,看到我后点了点头,我也回应着。
我把书包放在铺上,总觉得哪道程序不对。
“欧霸,你今天也没有看到?”
“没有,我还纳闷,都六张了,她们不是挺有毅力的么!”
“嘿,肯定是这个香囊了,没想到这玩意还真管用!”
“什么?”
“我脖子上的这个'通心囊'啊,戴上它真有好事发生!”
一听好事,撸男屁颠的一个跟头起来了。
“好事?快,去下来让我看看。”他一脸猥琐的笑着,太单纯的男生不懂他在想什么。
“给,看完了记得还我,我还指着这玩意儿保命呢!”
撸男拿在手里研究了起来,时不时的摁摁,时不时的闻闻,好像嗅着女孩身上的体香一样,够他满足了欲望。
“这玩意还挺香,闻着这种香味好像到了人家天堂,啊啊,好香啊,好美啊,好……”
说着便倒铺不省人事了。
我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继续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我的护身符,休想占为己有。
又是升旗,从上一星期开始,看到这种场景我本能的就害怕了。
幸好旗手主持不再是高琳。
不过看这个旗手主持的长相总觉得面熟。
天哪!是她,在这23个对象里个头属于最高的张惟婷,她是我第11个前对象,我记得当初是我把她甩了,是无情的甩了,我告诉她我喜欢矮的,然后给了她三百。
这么算下来张惟婷正好符合上次的推理,而且她怎么看都是联盟里的大姐大,这个局一定是她布置操控的。
张惟婷拿起了话筒看向了我们的班,忽然我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有不好的预感。
“本周上台做演讲的学生是高三七班的林,林……林……”
“怎么回事?”
“怎么搞得?”
“林?林什么?到底是谁啊?”
“话筒出问题了吧?”
下面排队的同学都议论纷纷。
只见张惟婷又换了个话筒,继续说道:“本周上台做演讲的学生是高三七班的林,林……”
“怎么回事啊?”
“这谁知道!”
“看样子是恶作剧!”
下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旗台上传来张惟婷惊异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他的名字!”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在我的周围有23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