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庄,名不好说,发音的意思和英文字母表里的第二个字母在某种意义上有些相似。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得了这样一个名字,只是听我奶奶说,我出生时老娘就难产死了,老爹在外地工作难以赶回来,但是按照村里规矩孩子一出生就必须由长辈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奶奶看看黄历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我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村子里好几位老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二十岁,好在奶奶虽然识字不多却知晓一些中草药,就这样我在奶奶熬制的中草药的浸泡下熬了三年,令人惊奇的是我居然活得够长久,如今已经十八岁了。
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一所大学里的一名大学新生,入学虽然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全校两万多师生却都知道学校里有我这么一号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名字,具体说来是因为我在新生入学大会上作为新生代表的的一番自我介绍。
本来新生代表这种让人艳羡的身份向来是品学兼优高考成绩出众的人才可以担任的,我是以学校的最低录取分进来的,排在我前面可还有好几千人说什么也轮不到我这种人。
可是在我入学那天学校校长见到我并听说了我入学的种种不易之后大为感慨坚持让我担任这一届的新生代表,说是我的经历必定会感染新生,这会激励他们奋发图强。
说道我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怎么会见到校长这么高层的人物,这里有着让我永远难忘的事情。
我所在的大学在中州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名字叫做新尔,距离我家足足有近五百里的距离。
为了不错过学校报到的日子,我提前三天就开始从村里出发,第一次出远门,总是要多做些准备。
临近出发那天早上,奶奶有些神经兮兮的从自己房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子,说是要我戴在身上并且嘱咐我一定不能弄丢了。
我问奶奶是什么东西,奶奶也没告诉我,只是让我戴着它说能够保命。
我也没在意,老人家总是有一些迷信的,心想奶奶也是关心我,想要我出门在外多一些平安罢了,这就如同那些平安符和平安锁一样,虽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能让人心安。
奶奶拿出来的小木盒子不大,外形是长方体,长宽都是半尺,高只有一寸,表面刻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纹路和符号,整个木盒子浑然一体没有一丝缝隙,没有锁也没有盖子,看起来没有任何进入盒子内部的方式,像是一块内部被挖空的木头。
我有些好奇,双手用力想要掰开它,忽然奶奶按住我的手掌只是摇晃着布满皱纹的脸说道:“该到打开它的时候它自然会打开,走吧!”
听了奶奶的话,我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将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十几年来,我和奶奶二人相依为命度过了太多坎坷,在我心里奶奶的话一直是正确的。
将小木盒子放入随身的背包里,最后确认一遍行李中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嘱咐奶奶照顾好自己后,我离开了家门。
由于我们村在大山里,火车只能从市里通往中州,然而要去市里期间要走不少山路,还要做好几天的牛车,更要命的是,新尔市居然不通火车,结果就是我到了中州还要转乘汽车到新尔市,最后才能来到学校。
虽然我的身体状况比小时候好了不少,但是仍然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结果从老家好不容易折腾到学校后,十几年来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我,这次是真的大病了一场。
我到校时学校还没开学,去医院也是输液之类的治疗,而且效果一点都不好,我只能在临时租住的房子里喝着自己熬制的草药,人病久了也是懂得一点医术的。
我在房子里养了一个月,总算在开学后的第四个星期后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来到学校报到,结果却被告知新生开学后晚了一个月不准注册。
我当时就找到了招生的主管,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辛辛苦苦跑了几百里路差点丢了小命结果却不被录取。
好在我恰巧遇到了学校的校长,将自己的情况一说,就是这样一段经历让校长大为称赞,认为我是一酷爱学习的大好青年,坚持让我在一个星期后的新生开学典礼上做一番演讲,就连演讲的草稿都为我准备好了。
我本身是不想答应的,可是宿舍里的几个哥们老是撺掇我让我上,说是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各种威逼利诱用尽了,最终我屈服在一个诱惑下。
那就是新生代表可以吸引台下的那些待摘取的鲜嫩小学妹。
我也是一个男人,确切说是一个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着懵懂憧憬的男生,这般利诱还怎能不投降?
结果当我在台上说完自我介绍后,台下就笑倒了一大片。
我这个名字太奇葩,尽管早就预料到了台下会有的反应,当时依然有些窘迫,但是经历过生死折磨的我把这些看得没有一般人那么重,匆匆讲完一大堆话后我就下了台。
自那天以后我的名字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好在这种事情也就是一时的热度,如今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走在校园里对我指指点点的人也少了。
只是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那就是宿舍里的三个哥们中两个已经找到了相好。
宿舍老大外号钢炮,身材魁梧,本地人,家里也有钱,天时地利人和,开学以来带着一个漂亮妹子各种游山玩水海吃海喝,一个月后妹子就和老大钢炮在学校外租房住了。
最可气的就是宿舍老二二蛋,个头不高,专业是外语,家是农村的,整天咧着一张大嘴笑呵呵地和我们说话看不出有什么特点。
我和他二蛋次见面那天,他鼻梁上架着个玻璃瓶厚的眼镜,我和宿舍其他人都以为他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没成想这家伙居然紧随老大钢炮之后不久就把一个漂亮女生介绍给了我们认识,说是他女朋友。
我们也是不可思议,老二长得也就一般没什么特长怎么就找到了女朋友,关键是那女生竟然还是外语系的系花。
如果不是两人在一起时你侬我侬的,我们甚至要怀疑二蛋这小子是不是对人家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不然这么一朵鲜花怎么可能插在二蛋这坨牛粪上。
宿舍老三老鼠,这家伙之所以叫老鼠因为他长得确实有老鼠的那副面像,肤色比一般人要黑上不少,老鼠个头是宿舍四人中最矮的,勉强比江南部分女子个头稍高一些就是丢在人堆里都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就这样,最没存在感的老鼠和名字最奇葩的我两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外人看来我两个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老鼠还经常开完笑说要不我们两个在一起算了,要不是我知道老鼠电脑硬盘里有各种小电影我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另外我也经常向老鼠抱怨自己怎么就没女朋友,说实话,论相貌我是四个人里长得最帅的,可是这也没什么用,结果还是得到老鼠的一句揶揄。
“十三你要是找了女朋友那你女朋友不就是十三婆了!”
老鼠每次说完都是是哈哈大笑,我也是郁闷不已。
十三婆本身没什么贬义,可是十三这个数字就富有太多意思了,十三后面加上一个“点”字可就别有意义了。
十三婆和十三点虽然只差一个字,可是总给人一种意思差不多的感觉。
就这样,宿舍四个哥们都是没有闲着,大学新生总是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钢炮整天和女朋友在外面各种快活,二蛋也是整天和女朋友一起在外语学院听课,老鼠气不过二人整天秀恩爱结果跟着二蛋也去了外语学院看妹子,美其名曰旁听。
结果四人里就剩下我一个不知道干些什么,整天就是上课吃饭睡觉打游戏,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又一天。
日子就这样过着,渐渐的我也对找女朋友这件事没那么热衷了,隐隐有些认命的意思,也不记得是哪天早上我从梦中醒来突然就觉得一个人就这样活着也不错,至少没人打扰。
我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凡而又安静地继续下去,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