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林惑儿还是明白了,没有人解释给她听,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生理课,以及同学们的嘲笑,唾骂和孤立,使她不仅明白“野种”“破鞋”“**”的意思,也明白了,人心的黑暗,势力,奸诈,卑鄙,邪恶等等的肮脏,她看不见温暖和美好。曾经,她也向着不同的人伸出友谊的手,但是大家躲她一如躲避瘟疫。渐渐的,林惑儿习惯了,习惯了这样孤独黑暗的活着。
她也尝试想要问妈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拿自己宝贵的身体换取钱财。可是每次,她看见妈妈身上不同的伤疤,她都怯懦了,她不敢问,不敢揭开那唯一被盖着的真相。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不要她们了,可是,可是,答案已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梅朵是她在初二时花两块钱买的一张刮刮乐彩票得的,她喜欢这个娃娃,尽管它真的很廉价,很普通。不过,林惑儿喜欢它,她把它当做自己的朋友,当做她唯一的温暖。她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藏语“梅朵”是花的意思,于是她把这么美丽的名字送给了那个布娃娃。她说:“梅朵,从此,你就是我心里唯一的那朵花!”
有了梅朵,林惑儿又快乐了起来,她努力学习,想要考大学,然后,然后她的妈妈就可以不再做这种“工作”,她们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可是十几岁的林惑儿,是不能理解比她大十六岁的妈妈林茹兮的心的。她十五岁和一个同学发生关系之后,就找不到那个同学了,两个月后,林茹兮才知道她怀孕了,父母嫌弃她让家里抬不起头,与她断绝了关系。林茹兮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觉得看着孩子,就像看着那个同学。她乞讨,做能做的零活儿,终于,16岁的时候,在一间破败的旧木屋里独自生下林惑儿,万幸,很顺利。她曾纠结过到底要不要生下她,所以给她取名“惑儿”
转眼,虽然林茹兮用自己的身体挣钱,好歹还是把林惑儿养大了,但是她寂寞,她空虚,那些嫖客从她身上满意的下去之后,她就陷入无垠的空虚中。有时,她会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轻易的把女孩子最宝贵的贞操就给了别人,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生下林惑儿,每到这时她就看着林惑儿,把她放进冷水里,看着她女儿冻得发紫的脸,她的心里有种扭曲的畅快。
终于,她在一个嫖客那里得到了一种好东西,只要吸了这种东西,那种寂寞空虚全都没了,身体瞬间得到解脱。于是,她爱上了这种感觉,她痴迷,她把每天用身体挣的钱都用来买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叫,毒品。
林惑儿第一次看到林茹兮毒瘾发作是已经上了高二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满身是汗的在床上,地上不停的打滚儿,扭曲,一会儿说自己热,一会儿说自己冷,一会儿又说自己哪里痒得要命。等她折腾完了,就虚脱的宛如一汪水。
林惑儿吓坏了,比她第一次看见妈妈身上的伤疤还要害怕,比林茹兮每次把她放进冷水里之后露出那种狰狞的表情还害怕!她不知道妈妈得了什么病,她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她害怕,她恐惧,她不敢回家,她总是最晚的离开学校,把教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把书桌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在她留校的日子,认识了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