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哥哥对不起你。”一个面色阴寒,雄伟高大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半径数百米的赤红色物体放入一个碗装石坑。看着石坑的南北两个方向流出赤红色,岩浆状的液体,男子叹息一声,似乎充满内疚与自责。
岩浆状液体越流越远,宽度也越来越宽,直到达到数百里的宽度,才没有继续增加。所有挡在岩浆状液体前进方向的东西都被气化,连断山都被截断,无数生物徒劳地亡命奔跑,可是一刹那烟消云散,连高高在上在岩浆河上方飞掠的苍头鹰也在一刹那连毛都不剩一根。眼看着岩浆就要在大海前停下脚步,可是,它却仍像勇士一般,冲着大海狠狠地扑过去,随即,海面升起一片水汽,勇士没有倒下,部分岩浆液凝固了,形成了凹槽形状,隔绝了海水,而岩浆在凹槽里继续流淌。这太可怕了,天下似乎将要遭受劫难,可是诡异的是岩浆河只是笔直的流淌着,一直流淌着,最后在世界的另一面交汇。如果有人能从太空中往这颗星球上看,可以透过厚厚的水汽层依稀地看到一个金黄色的圆环。这个圆环就像垂直向下地在番茄上切一刀,将这个星球分成两份。
“渊,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了,你暂且帮我代管天下部族。这里还有一份典籍,如果这里发生什么意外,我又没有出现,可从上面寻找方法。”阴寒男子带着一丝疲意地说道。“是,伟大的寒,我会保护好族人的。”言未毕,阴寒男子就在这个空间完全消失,就好像刚刚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在这一样。
“少华部,今将你等分封在此,世代守护此峰,你等可愿意。”“谨遵大首领的命令,这是我部的荣幸,我们部族定死死守护此地。”少华部首领天战应到。“少安部,分封你等在巨石谷,可愿意。”“是”“婆娑部,分封你等在亘古冰原,可愿意。”“是”“丘平部,分封你等在琉璃山,可愿意。”“是”……“今日将天下三千七百五十二部落分封完毕,你等当好好守护自己的领地。”“诺”
“可是,大首领,你呢?你的部族在哪生活?”少华部首领天战问道,“是啊,是啊,大首领,你呢?”众多部落齐声问道。“我的部落将驻扎在寒道口,等候寒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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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今天又有部落去寒道口查探了,死了不少人,他们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呢?死了这么多人了,还去。”“哎,寒怆圈终究太小了啊,这断山将我们包裹在这一地,除了赤炎河烧通的两个口子,也就只有寒道口可以到其他地方去了。可是赤炎河连鸟都飞不过去,怎么可能出得去,也只能从寒道口找一条生路了。”随后低语道:“这么多年下来,每个部落人口都增长迅速,小小寒怆圈,能够养活多少人?走吧,走吧,走出寒怆圈,去外面寻找生存的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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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大首领,少华部战士除我以外,已全部阵亡,我们族人的鲜血足以照耀昔日的诺言。”满脸鲜血的魁梧男子哽咽地说着,“我也不能当苟活的人,请大首领照顾好我们部族的老少,我还要重返战场。”
渊脸露悲色,沉思片刻,说了一声“好”。带血男子随即转身离去。“去石,再通报一下目前各部情况。”
“是,首领,目前参战部落共一千六百八十二支,另还有七百多支部落在赶往途中,算上少华部,已有一百三十二支部落战士全体阵亡,其中四百七十四支部落受到重创,其余部落也或多或少受到损伤。寒道外部落仅有罗什部,方天部,秋言部等十几支部落前来增援,其他三百多支出寒怆圈的部落只在寒道口外集结了兵力。”
“哎,不能等了,传我命令,将我族赤炎刀战士全派出去,也只有赤炎刀才能对付那群东西。”
“族长,赤炎刀战士是我族最强大的战士,一旦他们受到什么致命打击,恐怕我族天下大首领的地位不保啊。”一个长老劝道。
“放屁。”渊难得发怒地喝到,“我答应寒要照顾好天下的族人,怎么可以为一己之族,弃天下之族,再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天再不出力,明天就是死。”
不多久,赤炎刀战士已经集结完毕,一个个****着上身,肌肉虬结,手里拿着人高的赤炎刀,胯下嘶风碧眼骢不断地从鼻子里向外喷着气,一副跃跃欲试状。战士们右手向下拖着刀,左手握成拳放在心口前,看着帐前的渊。
“怕吗?”
“笑话,少华部都敢全体阵亡,我们会不如他们。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
“死光,死光,死光。”
渊欣慰地笑了,他知道,战士们说“死光”是什么意思,要么把那些东西都杀光,要么自己全阵亡,他们都有悍不畏死的雄心。
“好,出发。”
“轰隆隆”,在前线的战士只觉得后方像是打起了响雷,接着地面开始颤抖,先是微微有点抖动的感觉,接着小石块开始在地面跳个不停。前线战士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前线如此吃紧的情况下,还有这种事影响心神,让他们紧绷的心平白添了几分恐惧。终于,当他们看清了来者是谁,恐惧慢慢消除,勇气重新占了上风。
“迪西、迪西”赤炎刀战士嘶吼着冲了过来,前线部落战士迅速让开一条通道。
赤炎刀战士驾着嘶风碧眼骢从通道上冲了过去,部落战士们只感觉站也站不住,似乎整个大地板块都松动了。
这让他们勇气倍增,一个个学着赤炎刀战士,摇摇晃晃地喊着“迪西迪西”向着对面冲杀过去。
少华部落营地,一片狼藉,赤炎刀战士和一些部落战士刚刚从这追击那些东西过去,使得原本就狼藉一片的营地更是没有半点营地的样子。
渊和一些部落首领长老等来到少华部落,众人都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随后走向山峰。
山峰和很久很久以前是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寒在这,而现在只有他们这些人了。如果寒在就好了,众人不自觉地这样想着,那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可是他如今却不知道在哪里。之前派了许多人去寒道找他,为此在寒道死了许多人,可是连他半点踪迹都没有发现。
现在,渊等人站在了寒曾经放置赤红色物体的地方,本来在这个物体上方是一片虚无的,再加上物体发出的岩浆状物质,那边和这边是完全隔开的,可是,本该是虚无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沟通两个地方的桥梁。
站在这里,依稀可见部落战士的影子,至于赤炎刀战士,早就跑到更深处了。渊等人依照寒留下来的方法,开始施法试图将“桥梁”再次折断。
“已经两天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塔塔部酋长不安地说道。众人虽未说话,但是脸色都有些不好。
“再等等吧,再等一天,如果他们还没有回来,那么我们也只好将最后一步计划实施了。”渊话还没说完,只见“桥梁”对面有一匹马冲了过来,颜渊将法杖对着那匹马,随后渐渐看清马上有一个部落战士,那个战士满脸惊恐,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啊,儿啊。”塔塔部酋长既担忧又有点高兴的喊道。
忽然,马好像踩到了石子,抖了一下,塔塔部酋长的儿子一下子从马身上掉了下去。
“儿啊。”这次,塔塔部酋长倒全是担忧的语气了。他刚想冲过去把他的儿子拉过来,大首领挡住了他,指了指战士的背后,只见密密麻麻的东西拥了过来。
渊站在赤红色巨石中间,闭着双眼,将法杖从右手放到了左手,左手将法杖杵在赤红色巨石上,一提一放一提一放,右手手掌打开对着天。“@#¥%……&@@#”不断低声地念着咒语,顿时风起云涌,天上的云渐渐形成一个漩涡,隐隐有光聚集。云间不时可见一道道闪电划过,轰轰作响。地面,起初的微风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呼呼怒吼的狂风,狂风不断打着旋,地面飞沙走石,打到周围这些酋长首领身上竟然都能让他们流血。
酋长首领们吓了一跳,连忙飞也似的远离赤红色巨石。好在他们离开着早,风速还在增加,巨大刚毅的遮天松被硬生生吹散架。就连在飓风面前一贯低下头就很容易保护自己的蒲芯草,都被这狂风从厚实的大地里扯了出来。山上一些巨石开始抖动,继而四分五裂,在风中飞舞着,慢慢地有了轨迹,它们以渊,或者说以赤红色巨石为中心,绕着他(它)做圆周运动,就像行星绕着恒星运转一样。
渊所在的中心位置倒是挺平静,他的法杖只是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同时,右手上的褶皱也如同天上的云一样旋转着,形成一个漩涡,淡淡的光在手掌聚集。
那匹马所幸在这一切发生前从渊百米远的地方掠过,如果渊眼睛睁开,或者精神注意着这马,看着它身上残破不堪,白骨清晰可见的惨状,可能会想它怎么能活到现在。
而马的后方,则是一大群那东西,像是一片乌云,厚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乌云,他们越靠越近,甚至都能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这时,渊手里的光也越来越盛。
渊引起了如此大的动静,在他的周围更是有许多东西极速运转着。按理说,一般人是不应该可以透过这么多杂物还能看得清晰的,可是这些部落酋长们、首领们和长老们都不是凡人,还是有不少人能清晰地看到了对面。
终于,有个别胆子小的大喊着:“来了,来了,不要啊。”吓得掉头就跑。
渊面色严肃,云间的光越来越亮,他手中的光也越来越盛。只听他一声暴喝:“起。”手中的光忽然向天上飙去,而云间那光也倏尔猛冲下来。
两道光冲撞起来,产生巨大冲击力,这冲击力将刚刚的狂风都冲散了,同时也将渊冲飞到了人群里,也将咫尺之遥的那东西击退。随后,两道光碰撞的地方开始产生虚无,这虚无慢慢扩大,很快就将这“桥梁”覆盖,直到整个赤红色巨石慢慢消失,这虚无才停止扩张。
“还好,这红色岩浆样的东西还在流,说明这巨石只是我们找不到了,而不是就这样没了,我们安全了。”
还在吐血的渊听到这后,就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渊悠悠地醒了过来,刚醒来,他便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他估计他活不了多久了。
“首领,你醒了,快来啊,首领醒了。”一个侍女开心地叫唤道。
进屋的先是一些近亲女性,过了好一会才有家中男性进来。“发生什么了吗,去石。”“父亲,我们已经重新封印了巨石口的路口,那东西过不来了,可是寒道外的部落还没撤兵,寒怆圈里的部族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我们都在部落里忙着安排事项,以防不测。”
“走,带上少华部的老少马上走。”
“去哪”
“不归口”
“不归口?”
“那么多战士从那个口子进去,一个都没有出来,不是不归口又是什么?”
“好,父亲,那我马上为你准备马车,咱们马上走。”
“不用,你们走吧,带上我,你们都走不了。这个东西给你,要一直保存下去,我们部族的未来就靠他了。”
“父亲!”去石泪眼婆娑地叫唤着。其他人也一个一个哭着喊着“祖父”“老祖宗”“老首领”“大首领”“族长”
“赶紧滚,再不滚,你们是要族人都死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