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下课铃,下课铃,上课铃。
林浮生就犹如一个被丧尸咬掉了脑子的病毒携带者一样,一整天都处在愣神的状态。
她时不时会不自觉的向纪流年瞟上两眼,看到他像以前一样用慵懒又认真的姿态听课,会矫情的感叹时光如箭。
看到他低下头写字再感叹一下岁月如梭,看到他一如既往帅的出门就被围追堵截的英俊侧脸,会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充分感叹一下投胎的时候没携带小脑。
离五分钟敲响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林浮生最后一次不受控制的朝纪流年看过去。
楚歌的身子稍稍往前移了移,挡住了林浮生的视线,她侧着脑袋好像跟纪流年说了一句什么,等她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林浮生看到纪流年露出了百年不遇的笑脸。
他嘴角勾了勾,将手下的笔记推到了楚歌面前,印象里他从来不会这么友善。
“林浮生!”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杜荣突然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无数道目光瞬间集中过来。
林浮生也被这声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到!”
噗,一声讽刺而尖锐的嘲笑低低的从终澈的嘴里发出来。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林浮生听见,下意识的低下头,林浮生再次被无数惊雷劈成了葫芦娃。
“你不要命了,杜总连卷子上有涂鸦都受不了,你这是干什么?”苏芷荷趴下脑袋,怯生生的看着对林浮生的手摇了摇头。
林浮生斜睨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揉成团握在掌心里的英语试卷,瞬间想高歌一曲,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不是故意的杜总,我就是觉得自己考的太差了,很多不该出错的地方居然都出错,我一个没忍住,我就。”
“下午把你妈叫来,你成绩下降不止一两次了。”杜荣可算抓着林浮生的小辫子了。
林浮生一点一点的把手中的卷子铺平,低声道:“我妈不在家,出差了。”
“你任何一个家人都行。”
“我家就我一个人在A市。”林浮生顶着无数刺目的眼光顿了顿又说:“我把卷子抄三遍行吧,下次考试如果还下降你在找我算账。”
“林浮生!”杜荣气的咬牙切齿。
“五遍!五遍总行了吧,再多真的不行了,我最近写字写的手一直抽筋,我正准备去医院检查检查呢。”
“十遍,门口站着去。”
“奥(尼),好(玛)。”
林浮生低着脑袋,在各种丧尽天良的嗤笑声中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子,朝门口移动,路径简单身边的时候,听到她笑着说:“活该,让你丫犯花痴。”
你才犯花痴呢,你全家都花痴!禽兽,今晚抄十遍至少你得帮我分担一半!林浮生牙齿咬的嘎崩嘎崩响。
前脚刚到门口,下课铃就响了,林浮生暗自窃喜,还好最后一节课,不用丢人现眼了。
“下课。”杜荣从来不拖堂,她把手上的教案拿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朝墙边的林浮生看了一眼:“你站二十分钟再走。”
几乎每个人经过林浮生身边都会笑眯眯的对她说一句,听上去安慰实则讽刺更强的话,当然这是年少时大家表示友好的方式。
“我和芷荷去接沈落奕,你一会直接去小半达,我会把菜点好。”简单挽着苏芷荷云淡风轻的交代了一下扬长而去。
林浮生唔了一声,委屈的话憋在嗓子口默默的靠回了墙角。
人越走越少,林浮生一直都是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在她快要把自己脚尖望出个窟窿来时,一双白的晃瞎人眼球的运动鞋停在了自己面前。
在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将标满红色笔记的干净试卷递了过来。
“抄完明天给我。”
林浮生错愕的扬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纪流年朝后退了退,然后发现身后是墙又往前移了移,整个动作让人看起来各种扭扭捏捏,浑身不舒服。
“你不是借给楚歌了吗?”林浮生淡淡的撇了撇嘴。
“要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