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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王展开拉锯战,苌弘献计搬救兵(1)

宾孟被杀,新天子姬猛即位,王子朝十分恼怒,他联合召庄公奂,尹文公固、甘平公鞧,起兵争位。召、尹、甘三家各出一部分兵力,三方面兵力会合在一起,由上将南宫极率领,向刘卷发起猛烈的进攻,把王宫团团包围。刘卷护卫新天子姬猛于王宫之内,针锋相对,坚守不出。宫墙上站满全副武装的兵士,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持剑,有的握着长矛。那些爬上宫墙的进攻者,不是被砍杀,就是被挑死。宫墙外,南宫极亲自督战。连续三次都没有攻上去。他恼火了,一连砍杀两个败退下来的兵士。兵士逼迫强攻,爬上宫墙。然而,这一次,还是失败了。

兵力不足,难以取胜。王子朝立即发动旧官、百工(百工,指给王室做各种工艺的奴隶)、丧职秩者(过去被王室撤职的官员)。支持者非常广泛,有旧官(景王原提拔的)、百工中被免职的人、周灵王和周景王的族人,他们率领三个采邑(郊、要、饯,均属于周地)的甲士赶到京都洛邑,前来助战王子朝。王子朝还亲自到日子过得最苦的失业百工那里鼓动:“干吧,受苦受难的弟兄们,跟着我姬朝干吧!父王在世时,亲口说要立我为世子,亲口说要我继位,父王死后,他们突然杀掉宾大夫,立猛为新天子,这很不公平,很不公平啊!他们夺我王位,这不公平;你们受苦受罪也不公平,你们是些很有力量的人,你们并不比那些有财有势的在位者低下,你们不该在这里受罪,我是有善心的王子,不忍心看着你们受罪,我向他们争位,也是为你们争位,为你们的利益而战,跟着我干吧,我姬朝胜了,你们也就胜了,也就一切的一切都到手了!”

“我们跟着三殿下干!”

人们激动了,一个个被振奋了,他们长期饱尝苦难,猛然遇见一位为自己利益而战的新天子而感动了,深深地激动了。很快,一支上万人的队伍组织起来,浩浩荡荡向王宫涌去。南宫极又一次指挥队伍向王宫发动进攻。兵士们,特别是那些穿得破烂的百工兵士们,一个个十分勇猛地往宫墙上爬。兵士们全红了眼,他们像疯了一般地往前进攻!黑压压的人群攻上宫墙,里边又是一阵拼命地砍杀,人头和血手扑扑塌塌地落地。围攻王宫的兵士什么也不顾,黑压压地硬往上拱!无数兵士涌上高墙,宫墙里一阵十分激烈地厮杀和猛烈地对砍!这时,宫门被打开,门外的兵士像潮水一般涌进王宫!宫内的兵士节节败退,他们杀开一条血路,护卫着新天子姬猛、刘公伯蚡(刘卷)和单穆公星夜逃走。南宫极乘胜追杀,两者在荒野拼杀一阵,刘卷和单穆公被南宫极杀散。刘卷在苌弘及其家将的护卫下,带一部分兵力落荒而逃。六月十六(壬戌日),刘文公逃亡到自己的封地刘国扬城(距今偃师不远),南宫极率军一直追到城下,包围了扬城。单穆公则护卫着新天子姬猛逃到一座叫皇的城邑,南宫极的部下带领百工部队包围了皇。

再说留在王宫的王子朝的士兵从后宫抓到单穆公的一个女儿和几个王子。几个疯狂了一般的士兵将单穆公的女儿拉到宫外,将她活活强奸致死。几个被抓的王子之中,有一个因破口大骂王子朝而被百工士兵乱刀砍成了肉酱。

周景王妻妾成群,儿女众多,单就王子就有二十多人。这些王子之中,此时已经分为三派,一派拥护王子朝,坚决反对世子猛,一派拥护世子猛,坚决反对王子朝,一派是站在中间观望,谁也不反对,谁也不拥护。

单穆公兵败,听说他的一个女儿被侮辱致死,一位儿子因反对王子朝被杀,心中万分愤怒,于是整顿兵马,除留下一部分兵力在皇保护猛之外,其余人马由单穆公率领,举兵杀回平宫(他自己的一处宅第)。单穆公愤恨难消,下决心要和王子朝决一死战,一报不共戴天之仇。

单穆公回到自己的宅第准备报仇的消息传到王子朝的耳朵里,支持他的八个王子一致认为,单穆公这个人行事凶狠,应该除掉他才有安静日子,所以一个叫姬还的王子鼓动王子朝说:“不杀死单旗(单穆公)不算胜利。”于是九个王子一起去杀单穆公,单穆公感到事态严重,赶快离家逃走。正在非常危急时刻,突然来了一队兵士,他们先是让过了单穆公的队伍,然后拦住九个王子的去路,出乎意料的不知用了什么招法,竟然将九个王子中的姬还、姬姑、姬弱、姬延、姬定、姬稠、姬发、姬鬷等周王朝的八大王子统统杀死,血溅平畴(地名,离洛邑不远);只剩下王子朝只身逃亡到了京邑之地(今河南洛邑西南)。史书说,八个王子莫名其妙突然都被杀死,死得非常奇怪,是个千古之谜。其实这个一点也不奇怪,杀死八个王子的,正是苌弘的弟兄苌苟、苌逑。

原来,单穆公回去给女儿报仇的消息被苌弘知道了,苌弘觉得单穆公的情况十分危险,就派了苌苟、苌逑立即赶去增援,苌苟、苌逑带领训练有素的家将恰好在平畴遇到九个王子追杀单穆公,他们也不管王子不王子了,使出他们的杀手绝技,或飞刀,或飞弹,八个王子及其众多兵士便都作了刀下或弹下之鬼。六月二十(丙寅日),单穆公得知王子朝逃到了京邑,又带兵攻打京邑,京邑人逃往山中。同日,刘文公重新进入王城(洛邑)。之后,支持王子朝的巩简公、甘平公在京邑被打得大败。王子朝的人马与王子猛的支持者发生激战,双方互有胜负。单穆公夺取王城后又主动放弃,带领王子猛去了采邑平畴,然后去圃车(洛邑东北方,今河南巩县),最后觉得皇地比较牢固,于是又去了皇地。

再说王子姬朝,因为八个王子全部遇难,想起自己的力量损失十分惨重,心中万分恼火。他再次派英勇善战的鄩肹率兵伐皇,下决心活捉躲在皇邑城内的新天子姬猛,一定要推翻新天子姬猛政权!他要复仇,要对姬猛等人实行更大的报复。他下令:抓到猛贼的官兵要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在攻城之时,不管砍杀多少人,只要不漏掉姬猛就行!鄩肹遵命,率数千人马,几十乘战车,旌旗猎猎,刀光闪闪,浩浩荡荡,向皇邑进发。

鄩肹中等身材,打仗勇敢,善拼善斗。鄩肹部队兵临城下,将个皇邑严严地包围。此时,单穆公已因早得到鄩肹伐皇的消息而赶至皇邑城里。城里,新天子姬猛和单穆公已经做好充分的抵御准备。这里深沟高墙,壁垒森严,城垛口里边的二墙上堆满滚木礌石;每个垛口底下都趴满挎弓带箭、拿枪佩刀的士兵。姬猛和单穆公来往巡视,亲临督战。

城外,鄩肹的兵士正向城头发起进攻。城头千弓齐发,乱箭如同飞蝗。鄩肹亲自督战,在手拿盾牌的骖乘的护卫之下,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战车之上,下令所有兵士猛攻城墙。人们呐喊着涉过城池,攻向城墙。城上滚木礌石一齐打下。这样,一连四次的进攻都被击退。鄩肹令部下从四乡运来不少的木梯,以发起第五次攻击。兵士们抬着木梯,涉水越过城池,将一个个的梯子搭在城墙上。黑压压的人群顺着梯子往城墙上爬。一阵滚木礌石,激烈地从城头打下,攻城的兵士和梯子一起被砸翻。鄩肹无奈,只好让兵士暂时退下。然后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他让部下从四乡用四脚木车装满干柴,十二辆木车各将干柴装得像草垛那样高。十二辆柴火车分四组,三辆一组,三辆一组地向四座城门进攻。士兵们弯着腰推着柴车往城门那里走。城上飞矢射来,干柴垛上扎满乱箭。当柴车紧贴城门之时,一起点火,柴车火焰猛起,烈焰腾腾,疯狂地向城门舔去。

城门被烧开!围城的兵士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勇猛地往城里涌。守城的兵士拼命地抵挡。督阵的单穆公亲自带头砍杀。攻城兵士奋臂对砍。两军展开激烈的拼杀,刀光闪闪,人头滚落。攻城部队损失惨重,见攻不进去,只好退下。守城兵士见对方退下,急忙运来砖头石块,严严实实地又将城门封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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