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心里咯噔一跳,他说的该不会是我吧?我就是引产生下个儿子的啊,而且在这之前也确实跟徐老太婆来过一次。
以徐老太婆的脾气,因为听信这神婆子的话,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孙子,要上来闹一场也在情理之中的。
我狐疑的看着说话的那人,他正一脸不屑的看着神婆子,好像跟她很不对付。
神婆子瞪了那人一眼,骂骂咧咧道:“去去去,你哪来这么多乱嚼舌根的话,成心想坏我名声的吧?不要自己的生意不好就来坑我。”
原来是同道之人,难怪发生在前几天的事他都知道了,神婆子这里有堂姐坐镇,也没我啥事儿了。
跟堂姐使了个眼色,我起身走到那人旁边,问他是不是也会算卦,能不能给我算上一卦,看看他和神婆子谁算的准些。
见生意上门,他立刻就笑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说那是他的地方,让我过去那边坐坐。
神婆子恨恨的瞪着他,大概是觉得他在抢她的生意吧,他却是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带着我就走了。
跟他来到摊位前,他问我要算什么,我也学着堂姐说是算姻缘,这人抓过我的手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看着我的手,我却看着他的人,故意问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具体发生在哪天。
也许是我问的太多了,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连忙解释说我堂姐还在神婆子那边算卦,可不能让她被骗了。
他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说是几天前有个女人来闹事儿,指责神婆子看错了胎儿的性别,害得她失去了孙儿。
因为挺闹腾的,惹来人们的围观,他闲来无事也就过去凑热闹,所以知道的才比较清楚。
我趁机问他那闹事儿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又不回答了。
意识到自己问的太急又太多,目的性太强,我便没有再问下去,安静的看着他给我看相,听着他说一些与神婆子说的完全不一样的话。
他说我的姻缘路很坎坷,无法从一而终,也就是会离婚,不过没有关系,最后还是会找到真正的良人。
我一开始只打算敷衍他,逮着机会再打听那天的事,但他刚刚说的话听上去还挺准的,让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算命的确是迷信,但从心理学方面来说,有些事却也说的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我会离婚的,但我信了他的邪。
我这边还没算完,堂姐已经过来找我了,一来就说那神婆子坑了她的钱,让我不可不要再上当受骗了。
给我算卦的人看上去有点不高兴,对着堂姐冷哼了一声,“我跟她那半吊子可不一样,你不要那我跟她比,那是糟蹋了我。”
堂姐急了,嘴一张就要说话,我连忙制止她,抢过话茬向她使了个眼色,“是啊,大师算的可准了,连我会离婚都算出来了呢。”
她微微有点愣神,我要离婚的事目前也就只有我跟她知道,这人却能算出来,不会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她吃惊了。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撇撇嘴问我算完了没有,算完了就赶紧回去,时候也不早了。
我这算是算完了,但我还没问到我想要的答案,便一边掏钱一边再次问那人。
“大师啊,你就告诉我嘛,那天来闹事的女人到底长啥样啊?我听说一般长相凶狠的人才会动不动就闹事儿呢,是真的么?”
他可能是被我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的问的烦了,借过钱之后终究是稍微描述了一下那女人的相貌身材,可不就是徐老太婆么?
付了算命的钱,又得到了答案,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才起身,谢过那人之后拉下堂姐离去。
她那边确定了神婆子会给人把脉鉴定胎儿性别,我这边则确定了那天来闹事的人就是徐老太婆,而且还是我引产的第二天。
“现在你相信我的猜测了吧?”在车上的时候我问堂姐。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神婆子跟她说你怀的是女儿,然后她就给你下药,害的那孩子胎死腹中,因为最终确定是个男孩,她心有不甘,这才来神婆子算账。”
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孩子已经没有了,谁让她听信谗言的?难怪那次陪我去产检的时候死活要我做鉴定,看来是为了确定一下。
可惜我最后没有答应她,还让谢志清把她给打发了,估计就是从那个时候她开始对我的孩子下手。
两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孩子就是这样被药物给慢慢折磨死的,她现在还怎么敢回来住那房子,怕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孩子的模样吧?
那算命的大师不是说过么,徐老太婆亲眼看过我的孩子,但愿这孩子每天夜里都出现在她的梦里,不吓死她也把她吓疯。
我从包里拿出上次特意收起来的药丸,对堂姐说道:“那顺便去趟医院吧,我想检测一下这颗药。”
堂姐看了一眼药丸,“好啊,不过猜也知道必定是镇静安定类的药物,这东西对胎儿的危害可大了。”
到了医院,我们把药检测了一下,结果证明这的确是安定药,我还要了一份医院开具的证明。
做完这两件事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堂姐拉着我在医院的小广场坐了会儿,问我:“现在事情已经确定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跟谢志清离婚。”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这种家庭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堂姐叹气,“这只是他妈的意思,他又不知情,虽说他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不是已经原谅他了么?就算把这个真相告诉他,那也于事无补了。”
“还有件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本不打算把徐老太婆最不要脸的事对外人讲,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堂姐听完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她怎么这么变态啊,简直就是神经病嘛,这也太恶心了!”
我苦笑,呆呆的看着堂姐,木然的问她:“那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这个家,留恋谢志清么?”
“没有,完全没有!”堂姐气得脸色铁青,“这次我举双手赞成你离婚,要是你爸妈再来说教,就让我来劝他们,说什么也得让他们站在你这边。”
“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摇摇头,想着上次的事就觉得脑袋疼,“姐,你能帮我么?”
“帮,一定帮。”堂姐立刻答应,但随即又问道,“可是,我要怎么帮你,打官司的话你爸妈不会不知道的。”
“你就告诉我,要怎么悄无声息的把婚给离了,让谢志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连我爸妈都拿我没办法。”
堂姐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就是会很辛苦。”
我笑,“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辛苦了?”
她这才道,“那我还是先跟你说说吧,具体要不要这样做,你想好了再决定。”
“好,你说吧。”我看着她,很认真的听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听上去好像的确是挺辛苦的,还有很大的难度。
末了她又说道,“这样虽然还是会让你爸妈知道,但那个时候谢志清已经没得选择了,相信你爸妈也不会再帮他的。”
我慎重的考虑了一下,最后作出决定,“好,那我们就这么办,再苦再难我都会做好的。”
“你确定了?不反悔?”堂姐郑重其事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