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点了几下脑袋才突然意识到,这可是在讲电话,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动作,我这还真是醉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才幽幽说道,“是啊,太客气了,这样显得我就有点随便了。”
“哦,这我倒是没有注意,那下次我也随便点吧,呵呵。”他又笑了,感觉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好像压根就没有见他笑过,不知是因为当时还没决定放手,还是生病难受,总之就是很安静的一个人。
再跟他聊了几句,我们便挂了电话,经过徐老太婆跳广场舞的那地方,音乐早就停了,人也散去无影踪。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没想到我在那小店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啊,再看见通话记录,其中一个小时都是在讲电话。
徐老太婆先回去了,谢志清却没有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了哪里,他还真是够不在意我的,难道不打算继续演戏了?
回到家,这才推开门,谢志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婆,你去哪里了?不是跟妈去跳舞的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在开门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该怎么解释,于是立刻回道,“是跟着去了啊,不过音乐太吵,而且我又不会跳,就去散了散步,顺便附近吃了点东西,本想跟妈一起回来的,可惜一玩手机就忘记了时间。”
谢志清似乎并没有怀疑我,只是说道,“下次要再这样的话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我怕主动打给你,会让你觉得我这是在查岗,惹你不高兴了。”
“抱歉啊,我忘了,下次一定记住。”我假装歉意的笑笑,径自去卧室拿了衣服洗澡。
躺在浴缸里,我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放松,心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与谢志清鸳鸯浴了。
他觉得吻我恶心,我还觉得看到他的身体就想吐呢,连那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都让人见了反胃。
因为谢志清在家,我跟徐老太婆又要每天戴着面具生活了,原本还以为演戏的只有我们两个,现在知道他也是演员,我瞬间觉得这个家不是人待的。
每天各怀心思的假笑,努力维持着家里的和谐气氛,我感到越来越压抑,也越来越疲惫,急需找个方法释放这股压力。
可惜我减压的方法还没找到,身上很快又多了一股压力,来自我的工作,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来自公司的某两位同事。
编辑组长的位置只有一个,竞争上岗的人数却有足足三个,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
竞争越激烈,压力就越大,要面对的事情也就越多。明明有三个人在竞争,可梁虹却像是看准了我似得,只对付我一个人。
她充分发挥了她那张嘴的功能,也不知从哪打听来的我闹离婚的消息,卯足了劲的去宣传,现在我虽然没有闹了,可这事儿却停不下来。
最初的时候我还想着要去找梁虹问个清楚,到底是谁告诉她这件事的,但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还是算了。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离婚也就那么点事儿,被人知道了又如何,本就是曾经的事实,我也无力反驳。
可是主编看不下去了,招呼都不先跟我打一个,就在一次的会上当着大家的面提了一下。
说这次编辑组长的竞选是公平的,希望竞争者不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出伤害人的事来。
组长虽然不是什么高层,但除了能力之外,人品也必须是要经得起考核的,要是有人不正当竞争,那就直接除名处理。
这本是主编当初劝我安心竞争的时候跟我在短信里写的,没想到最后居然这样说了出来,而且还说的这么明显,我不禁有点感动。
我以为在这之后,梁虹肯定会安分一点的,没想到结果她不但没有安分下来,还变本加厉,把主编也牵扯了进来。
她揪着年前赵丽芳看到的那一幕不放,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勾引了离婚男上司,所以谢志清才要跟我离婚。
又说我怀的孩子根本就是野种,谢志清知道之后强行拉着我去做引产,否则怎么会早不去做流产,却偏偏要等到这么大了才做什么引产。
还有更离谱的,说我其实就是上司的情妇,在这里上班只是做做样子,甚至连这次的组长之争也是内定好了的,所谓的公平竞争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这谣言中的离婚男上司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除了为我说过话的主编还能是谁?
这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来自哪里,大家同样是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并非只有我一个知道是梁虹在背地里搞鬼。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我真的很想放弃了,这个时候主编又开始短信劝我了,说流言止于智者,他相信公司里有智者。
另外,他还说若是我现在放弃就中了梁虹的计,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甚至还会显得做贼心虚,反而让谣言听上去跟真实。
便宜了梁虹我倒是无所谓,不想日后在她手下穿小鞋的话,我完全可以跳槽到别的公司去,我还可以趁机休息一段时间,专心应付家里的事。
可是说我做贼心虚,让我坐实了这些谣言,我却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正所谓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我这次不但要争口气,我还要争名与利,用最后的胜利来狠狠甩卑鄙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就给主编回了短信,告诉他我不会放弃,我要争取到这个本来不是非要不可的组长之位。
主编回我说,他一直就看好我,这次的竞争虽然不是内定的,可他觉得我会是最后的赢家,希望我调整好心态迎接挑战。
我再给他回了一条,让他放心,我会努力的,然后便没有再碰手机了,一心工作,为今后的竞争做准备。
不管梁虹还有什么脏水往我身上泼,我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她那点本事,公司里谁不知道啊?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傻子么?
公司里的事,我并没有跟谢志清说,他现在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想我是没有必要事事都向他禀告的。
他现在对我也冷淡了不少,下班回家吃完徐老太婆做好的饭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玩手机,等她跳舞回来之后母子两有说有笑。
现在和以前一样,他们有着说不完的话,不等到要睡觉了,他就不会回卧室。
看着他最近的表现,我突然觉得对于上次跟徐老太婆各执一词的事件上,他只是表面上相信了我,实际上却还是相信她的。
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发凉,好像有人刚刚往我背上泼了一盆冰水一般。
如果他是跟徐老太婆在演戏,那目的是什么?我一黄脸婆早就入不得他的眼,而现在孩子也没了,不是最佳的离婚机会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的就拿过手机想给堂姐打电话了,可在看到她名字的时候,我蓦然想起来了,我要学会独立解决问题。
叹了口气,我放下了手机,开始闷着脑袋自己来想其中的原因,奈何外面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开的有点大,吵得我很烦躁。
这些天晚上都是这样,沙发离电视机不过几步距离而已,真的需要开这么大的音量么?
我站起来就准备出去说一下让他们把声音关小点,但打开门看到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一副交头接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