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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红鸾动水溶纳侧妃

家宴过后,众人散去,黛玉天生喜散不喜聚,认为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东方沉吟虽喜爱热闹,但这三年,为了追求爱情而拜师青城山,她已习惯孤独与寂寞。只有东方承礼,嚷着与水溶不醉不归。

人醉心为醉,人归心未归。一如高悬的明月,明月无心。

第二日,黛玉与东方沉吟一同往凤懿宫,给皇后请安。走进凤懿宫时,各宫妃子已经来齐,贾元春的位子已经被静真夫人所代替,贾元春近日称自己偶发顽疾,闭门不出。黛玉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去瞧一瞧贾元春,毕竟,贾元春是黛玉的表亲。

从凤懿宫出来,黛玉决定先回小蓬莱,东方沉吟随了静真夫人去了沉香榭。半路上,黛玉碰到了正要出宫的北静太妃。北静太妃唤道:“林姑娘,请等一下,请把紫鹃丫鬟领走。”紫鹃,黛玉停住脚步,侧过身,等待着北静太妃说下去。昨夜,她已经从东方沉吟口中得知紫鹃的真实身份,紫鹃名鹦哥,为北静王府的一等婢女。北静太妃道:“林姑娘,紫鹃跟了林姑娘多年,早已不算我的丫鬟。林姑娘与紫鹃丫鬟主仆情深,紫鹃可一心盼着回到林姑娘身边呢。”黛玉道:“黛玉谢太妃赐婢,若太妃不嫌弃,就唤我为黛玉吧。”太妃喜道:“黛玉,我与你娘亲是挚交,我唤你玉丫头如何。”黛玉道:“玉儿在扬州常听娘亲提起太妃。”

与太妃告别,黛玉与紫鹃一前一后的进了小蓬莱。小蓬莱静悄悄的,几只鸟雀在地上怡然自得的觅食。紫鹃跪下道:“紫鹃向姑娘请罪。”黛玉道:“紫鹃,你不该瞒我,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紫鹃道:“姑娘虽然爱猜疑,爱使小性子,但姑娘不会因为紫鹃的身份,把紫鹃排斥在外,”黛玉叹了一口气道:“紫鹃,你先起来,帮我准备几样东西。”紫鹃道:“姑娘可是要去看元昭华。”黛玉不答话,许是默认。紫鹃道:“姑娘,紫鹃有个提议,姑娘晚上去看元昭华岂不更好,趁着夜色可以掩人耳目。”黛玉道:“只能这样了。”

了字未完,东方沉吟走了进来,脸上尚有泪痕,后面跟着三道身影。黛玉乍一看,三道身影中有一道是春纤。其中站在春纤左边的宫女似要安慰东方沉吟,可又不敢,弱弱的望了一眼林黛玉。“发生了什么事。”黛玉问道。黛玉的眼睛注视着春纤左边的宫女,问的人却是春纤。春浅道:“北元求和,上书愿与我朝联姻,再次结为秦晋之好。”东方沉吟道:“我不要,我要去找父皇”右边的宫女道:“公主,前朝以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分成两派,太子党主战,旧党主和。皇上正心烦着,公主前去只会让皇上觉得更心烦。”黛玉道:“你是谁?”右边的宫女道:“奴婢冬缀。”黛玉道:“区区一个宫女都能对前朝形势了如指掌,你家主子会不清楚。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你,就不会改变,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东方沉吟能做的,是一个字,等。等什么,等事情出现转机。

晚上,黛玉在紫鹃的陪同下前往凤藻宫看望贾元春,在那里,黛玉见到了幻情郡主。

前朝的纷争终于影响到了后宫,后宫中的宫女人人自危,个个都拿出这些年的积蓄,打点宫里的太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选中,好在,这场风波只持续了三天。皇后下诏,在京中胃官的家中选出一个女子,封为郡主,代东方沉吟和亲。

黛玉在宫中一住便是半月时光,宫中妃嫔大多已经熟悉。因黛玉的身份特殊,时常来到小蓬莱走动的便只有太子妃薄晓儿,侧妃白蕊心和长公主东方沉吟。北静王爷水溶数次来到小蓬莱,都在门口止步。这一日,黛玉正同太子妃在东宫说话,忽见夏缜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

这夏缜,是经过蓝嬷嬷的精心训练,做事绝不会这么冒失,除非……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高兴。

“什么事。”薄晓儿不悦的望了夏缜一眼。夏缜道:“太子妃,替长公主和亲的人选有了,是贾家的三姑娘。”薄晓儿重复道:“贾家的三姑娘。”薄晓儿又道:“妹妹,贾家是不是有个玫瑰刺儿三姑娘。”黛玉道:“是三妹妹。”夏缜道:“这贾家已经出了一个娘娘,一个才人,难道还不够,非要眼巴巴的把女儿送来。”薄晓儿横了一眼夏缜道:“林姑娘在这呢,你还当着她的面说的贾家的姑娘。”夏缜道:“林姑娘又不是贾家的姑娘,不像上次选秀时,不是贾家的姑娘非要冒充贾家的姑娘。”黛玉道:“夏缜姑娘心思缜密,这话定然是什么人故意让她说的。”薄晓儿与夏缜对视一眼,道:“这事果然瞒不过妹妹,这话是我想借着夏缜说出,告诉妹妹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妹妹与贾家关系匪浅,将来贾家犯事,妹妹想要独善其身,必须要与贾家撇清关系。”黛玉道:“东方叔叔要对贾家动手了吗?”薄晓儿道:“快了,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快了,贾家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连贾元春都护不住贾家了。这难道是一个计划,现在正是请君入瓮。几天后,和亲的事情又出现变故,竟是北元的琼花公主嫁入隐逸王朝,与北静王爷水溶成亲。

“怎么会这样。”东方沉吟吃惊道:“琼花公主看上了溶小子。”黛玉道:“那样不是很好,北静王爷可以成家,两国又能止战,疗养生息。”黛玉口中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有着一股涩涩的滋味。

“这怎么可能。”在另一个人口中发出,就不是吃惊,而是惋惜,“水溶,委屈你了。”水溶道:“其实,琼花公主是个善良的女子,那回若不是她助我,孙绍祖不会这么快救出我。”东方承礼冷哼一声:“那回她帮助你,必定图谋着今日成为你的王妃。”水溶笑道:“就算琼花公主有预谋,也不必拿她女儿家的清誉来做筹码。你可知那一夜我藏身哪里,她的闺房,与她同床共眠。”东方承礼道:“我道那一天我问你你推三阻四不说,原来是难消美人恩啊,水溶,你艳福不浅。”水溶道:“那是我也是骑虎难下,不得已才躺进她的被子。”东方承礼道:“不得已就可以与琼花公主睡在一张床上。水溶,你这样对黛儿妹妹公平吗?将来黛儿嫁进北静王府,你让她屈居侧妃之位。”水溶道:“我与林姑娘,今生注定无缘,我只能把她当作妹妹,望她将来有一份美满的姻缘,不再奢望她的垂青。”

不再奢望,不再奢望。过了许久,水溶才听到东方承礼的声音:“溶小子,谢谢。”惆怅。

第三日晚,北元和亲队伍入城,东方晟派太子东方承礼接待。

第四日,琼花公主上达和亲书,愿嫁入北静王府,与北静王爷水溶喜结良缘。

第五日,水溶将在朝堂之上迎娶琼花公主。明日,正是第五日。

月下,水溶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王爷,要不要属下把琼花公主劫持了,逼她把这门婚事取消了。”孙绍祖站在水溶身后,一身劲装,蓄势待发。水溶道:“不用,娶谁都是一样的,左右是个王妃。”“可是,王爷对林姑娘。”孙绍祖还想说什么,藏锋忽然一个眼神杀过,孙绍祖闭嘴了。

“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屋檐上,站了一个人,隐见她,风姿绰约,“想不到昔日独闯军营的孙将军也有怕的时候。”孙绍祖道:“公主谬赞了,我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公主既然到访,何不现身。”“不了。”墙上的人回道:“王爷不要忘记闺房之诺。”话音刚完,人已跃出两丈之远。

藏锋道:“好高的轻功,王府中,恐怕只有九歌的云踪术比得上她。”水溶道:“藏锋,明天让福叔把小园整理出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小园就在水溶的径香水榭旁边。

翌日,水溶上朝,东方晟望着未及弱冠的水溶,道:“溶儿,决定了。”水溶点头道:“皇上,水溶也应该成家了,琼花公主不是我的最爱,但却是最合适的。清皇上宣琼花公主上朝”

“哈哈,北静王爷果然重信用,比得上季布的千金一诺。”随着重重宣召,琼花郡主站在了宫殿外。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溪绕方湖,秋水漱金,笑得更好看。“北元使臣澹台以琼拜见皇上,愿两朝结为友朝,世代交好。”东方晟道:“希望北元真如公主所言,不再进犯我朝。”琼花公主道“不会了,端仪公主用死亡换来的的和平,王兄不会在打破了。”“端仪”东方晟自语道,一阵落寂。

端仪,这个在东方晟所有子女中,一枝独秀的女子,终于看到了两国止战的那一天。北元与隐逸王朝的边界处,有一座青冢,青冢萋萋,遥望家乡。这座青冢,是两国边界的百姓修建的衣冠冢。

这座青冢,是端仪公主的衣冠冢。澹台以琚站在衣冠冢前说道:“端仪,两国止战了。”端仪,这个女子终于教会了澹台以琚“民贵、君轻、社稷次之”此刻她乘风,翩翩而去。

马蹄声声,一北元兵翻身下马,禀报道:“可汗,公主嫁入北静王府为侧妃。”“侧妃”,澹台以琚道。北元士兵道:“公主是自愿的。”澹台以琚挑了挑眉毛,“自愿的,无人逼她。”北元士兵道:“公主在朝堂上提出为侧妃,说什么‘报之以桃,投之以李’。”澹台以琚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是好也。”北元士兵道:“对对,公主就是这个意思。”

澹台以琚抬头,遥望着地大物博的隐逸王朝,心中说道:“妹妹,为侧妃你会开心吗?水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如此为他。”夕阳下,澹台以琼一身凤冠霞帔,向着家乡方向遥上三柱清香,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此以后,隐逸王朝便是她的国,北静王府便是她栖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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