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空气干燥的午后黄昏时刻,屋内墙壁由造形优美的特殊玻璃构成。壁面上钟乳奇岩林立,整个屋内似乎泛着一层微绿的空气一般,显得格外宁静,一名中年人两手背在身后后靠着墙站着,他双眼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于窗外的一片碧绿如湖泊般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丽的让人心动,几只白色的水鸟正展翼从水面飞起来,一切都如此宁静
“这么说,这个日出商会的背后已经可以确定是帝国皇帝出手了?”
靠墙站着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厚重声“是的,从里斯本托方面传回的消息,日出商会的名单所涉及的人员相当惊人,其他的背景还在调查,但是索库图斯黛兰这个名字,已经足以说明日出商会的背后是谁”中年男子询问的是身后的一名长相英俊的青年,两人的长相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中年人两鬓已经略显斑白,显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暮气,而金发青年冰蓝色的眼眸象鹰一样锐利有神,声音里有几分少年争强好胜的味道
帝国的这个日出商会最近可是相当的风头锐利,逼降了中欧巴罗诸国中的小强洛克堡,随后就给了装海盗的安西娅人一个满门红,也不管安西娅方面的解释,直接就是爆安西娅的港口,然后出动陆军攻入安西娅岛,在发觉逃跑完全是不可能之后,安西娅人选择投降,但是就算如此,也被日出商会将整个王宫近乎搬空,而且还逼迫安西娅人再次签订了租借港口的协议,只是这一次,租借方改成了日出商会,而租借金为每年一枚帝国金
这明显就是故意强占,但是面对日出商会咄咄逼人的势头,其他中欧巴罗国家却是少有的表现出了沉默
不沉默也不行的,就在十天前,帝国五大军团长之一的独眼撒隆,亲率八万帝国大军入驻中欧巴罗地区,而且这位曾经杀的中欧巴罗联军人头滚滚的帝国大将,也是毫不掩饰的放出话来”坚决维护帝国商人在中欧巴罗的正当权力“这位帝国的独眼军团长现在也学会玩文字游戏了,日出商会一个个逼债就是正当权力,谁敢对日出商会动武,就是侵犯了帝国商人的正当权力,听到撒隆如此表态的那些即将被日出商会一个个敲门拜访的君主们,自然是恨的牙痒痒的
这句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帮日出商会撑腰,摆明了谁要是敢对日出商会动武,帝国大军就会压过去,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甚至有如爱伯罗斯王国之流,直接表示拥护”坚决拥护帝国商人的正当权力!”其从反对帝国的首脑一下变成了帝国的拥护者,其转变之快,之大,让不少被爱伯罗斯王国带到沟里去的国家气的骂差点吐血
这家伙竟然还有脸喊!
不是爱伯罗斯王国的那位长公主带头提出要帝国归还港口,怎么会让大家一起闹起来,怎么会让局面变成今天这样,现在帝国摆明了展开报复,大家倒霉了,始作俑者的爱伯罗斯王国,却是拍拍屁股上的灰,直接投入帝国阵营去了!
见过无耻的,也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中欧巴罗诸国再次对于爱伯罗斯王国的无底线有了新的认识,正因为如此,诸国又开始怀念起当初将整个中欧巴罗凝聚成一股绳的瑞拉人,相比于说话如放屁的爱伯罗斯人,当初在对抗帝国和对抗匈牙之乱中,都犹如中流砥柱一般的瑞拉人,即使是战死也不屈服的瑞拉人,无疑要更得到中欧巴罗诸国君主的信任,
于是又有人提出从新推选瑞拉王国为中欧巴罗之首的呼声,而且依照目前瑞拉王国与帝国的良好关系,或者能够让帝国皇帝将日出商会这条恶狗先牵回去!
“这就有意思了,那位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小国动手呢?”瑞拉国王这个老狐狸自然是不会轻易上钩的,他颇为玩味的摸了摸下巴“按道理说,那位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说只是为了报复那几个国家在帝国大年会期间的动荡,我相信那位皇帝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做到这一点!”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那位睚眦必报的秉性谁不知道,我认为那位皇帝是故意如此,就是要让整个欧巴罗都知道,身为帝国附庸却冒犯帝国的下场吧”那名青年不以为意的瞥了一下嘴,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但其实他越是如此挤压中欧巴罗诸国,反而只会让帝国更加丢失人心,我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虽然未必会恢复到当初的实力,但是至少可以让我们瑞拉恢复到当初的位置上去”金发青年看着中年人的背影,越说越显得激动,实在是这两年受的憋屈太多
匈牙之乱中,瑞拉王都被攻破,虽然所受到的损失不算大,但却是将瑞拉人骄傲了百年的荣光彻底打没了,后来为了换取帝国出兵,又在帝国皇帝的一通忽悠下,签订了各种各样的协议,虽然最后击败了匈牙军,但是瑞拉王国已经千疮百孔,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一还多,百分之六十的城镇都遭到了战火波及,近乎全毁,瑞拉王国的国力,几乎就是一夜之间,从原来中欧巴罗首屈一指的大国,一下沦为二流国家,
自然青年人作为瑞拉王国的王储,金发青年从中感受到的事态炎凉也是深刻,以前瑞拉王储去其他国家,哪一个不是夹道欢迎,现在出访其他国家,不但没有什么人欢迎,甚至有些国家的君主连面都不露,直接派一个外交大臣就算是打发了,而连原来已经订下的联姻,对方也是一口回绝了
现在瑞拉有机会从新回到中欧巴罗之首的位置上去,青年人自然是心动无比,靠墙而立的中年男子,正是瑞拉国王
“就算我们瑞拉真的再次成为中欧巴罗之首,整个局势会有所改变吗?”瑞拉国王对于王储的表现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王储,说道“看见爱伯罗斯王国了吗?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突然自甘被人辱骂”
“爱伯罗斯人素来都是首鼠两端,完全不值得信任,怎么能够与我们荣光的瑞拉相比”王储一脸的不服气,从小接受的教育,将瑞拉人的傲慢已经融入了他骨子里
“瑞拉国王气急败坏的急步来到挂有一幅地图的墙壁前面,抬起手手指沿着地图中欧巴罗位置划过一个曲线,大声说道“愚蠢的小子,你还没看明白吗,帝国是不会允许任何一国家成为中欧巴罗之首的,就算是我们瑞拉也不行,帝国可以接受一盘散沙的中欧巴罗,甚至可以做出部分退让,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中欧巴罗这盘散沙再次聚合在一起的”
“可是,父亲不是与帝国皇帝的关系很不错吗?”
“够了,国家利益和私人感情是两回事,如果我瑞拉真敢在这件事上出头,我保证明天帝国大军就会压境,这件事不用再提”瑞拉国王愤怒的摆了一下手,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这个傻儿子怎么就不知道拐弯呢
他看着自己儿子那张毫无掩饰内心所想的脸,内心却是暗自叹息了一口气,如果是瑞拉王国全盛时期,这样一个充满了锐意的继承人自然是相当满意的,可是现在瑞拉沉沦,最少在三十年内无法振作,这样一个继承人会不会出问题啊?
但是他也没办法,他有七十几个老婆,女儿一大堆,可是儿子就这一个
当初匈牙之乱,他虽然一力主战,但是转身就将这个儿子送到了安全的安洛克的美第奇家避难,他七十多个老婆里边,其中有两个都是来自美第奇家,两家也有百余年的联姻关系,所以他知道,匈牙人不会进攻安洛克
而这一次,代表其他诸国前来的,就是美第奇家,第一时间找上的就是自己的傻儿子,本来瑞拉国王想要装傻充愣的,但是
”陛下,刚刚收到的消息,日出商会的船队开向了比昂的墨尔港“一名穿着白色银边呢礼服的王宫侍从急匆匆的拿着一分报告走进来,旁边的王储诧异的看了瑞拉过我一眼,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时刻都派人盯着日出商会的动静,不是说完全不关系此事的吗?
”咳咳,好了,你先下去吧“瑞拉国王也被看得老脸一红,接过报告,向侍从摆了一下手
”比昂人一向好斗,这次日出商会开过去,怕是有的热闹了!“
王储脸色缓和了一下,比昂是中欧巴罗诸国中的一个中型王国,人口一百一十万,民风尚武,男孩子从小就接受战士训练,比昂剑士在中欧巴罗诸国中也是相当有名的兵种,而且与逼降的安洛克和被攻破的安西娅人不同,一百一十万的比昂人,却拥有足足八万的军队,而日出商会方面不过四万人
”没用的,如果没有猜错,这是那位皇帝在为大军南征做准备,不把自己家的后院扫干净,那位皇帝怎么可能放心亲自南下!“瑞拉国王内心再次摇头,日出商会直接采用武力一线扫荡,不投降就开战,其实就是在逼着中欧巴罗诸国主动站队,要么拥护帝国法令,老老实实的当附属国,要么就摆出一战的架势来,那些国家的君主不是傻子,他们这个时候想起我瑞拉来,只是希望让我瑞拉出面与帝国讲价还价,想要减少自己的损失,哪里管瑞拉的死活
帝国已经是箭上弦,在日出商会的背后,那位皇帝必然也是红着眼看着这里,谁敢跳出来当出头鸟就射谁,你真的以为,他们会真心将瑞拉当成中欧巴罗之首吗?国家之间,没有相应的国力支撑,所谓的尊重就是自我幻想“
墨尔港,一直都在关注着日出商会动向的比昂人也在准备,就在日出商会船队浩浩荡荡朝着墨尔港开来的时候,五万人的比昂军已经先行抵达了墨尔港
早晨的阳光洒落在墨尔港的每一个建筑上,折射出高低不平的光芒
这是一座奇异的城市,全部的建筑都是依山而建地,前方就是内凹形成的巨大海湾,所以显得很不规则,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街道也弯弯曲曲的,高低不平。道路都是天然岩石开挖出来的,有些房屋也是直接从从岩石里面挖掘出来的,显得十分的粗糙,但是十分地结实。很多房屋的采光并不好。比昂人尚武,所以忽视了其他方面地发展。很多的建筑都只有一两个粗糙的窗口,看起来好像监狱一样,位于墨尔港崖壁高处的西能宫,便是墨尔港最高的建筑,
用条石构建的西能宫的情况要好一点,起码在窗户的分布上还算是正常的,但是比昂人还是改不了天生的毛病,一切事情都是从战争的角度来考虑的,西能也不例外。几乎都是用条石堆砌起来,坚固自然是很坚固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美感,在很多外来人的眼里,这座建筑有点像大型的监狱
此刻,在西能宫的一座广坪上,一名身材矫健的中年人人,手中沉重的铁剑在他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落叶被他扫荡的纷纷飞舞起来,交织成一个个圆形的落叶圈,最后一片片的落叶都被他用硕大的铁剑削成了碎片,均匀的散落在他身体的周围,他正是这次五万比昂军的统帅布兰特,四十四岁,正好是一生之中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秉信只要能够握住手中的剑,就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
”大人,敌人距离墨尔不足三十里!“一名侍从跑进来禀报
”这么慢啊,我还以为会一天内就抵达呢,谁知道竟然足足三天时间,真是令人失望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炎热太阳,然后看向远处的海平面,碧蓝色的大海犹如和天空连接在一起般,缓缓地收起了长剑,将长剑插在泥土里,接过侍从递上来的毛巾,用力的擦去身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