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与番邦交好的诚意,皇上在风吟阁设宴,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高坐其上,其余皇亲国戚和朝堂重臣均按着自己的身份就坐。
欧阳羽穿着官服,杨柔穿着诰命夫人的官服,坐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欧阳君越随坐一旁,欧阳诗凌身穿淡紫色罗裙,挽一个郡主发式,美而高贵。
对面坐着的,是匡王夫人和罗安。匡王夫人穿着华丽,眉眼间因少了仇恨而多了分和蔼可亲。罗安穿着绣着青松的黑色袍子,英气逼人。
只要抬眼便能对望的两个人,总是有意错开眼神,望向别处。他们的冷战,全然落在白予廉的眼中。他谈笑自若,看上去心情很好。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宫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王爷和柔儿回来,匡王世子也回来了,真是好啊。”太后欣慰地说:“凌儿今天真漂亮,这绸缎是波斯进贡的,皇上着人特意为你做的,就连我这个母后都没有呢。”
“凌儿惶恐,并不知道这衣服如此贵重。”欧阳诗凌作揖道。
“不要紧张,凌儿该知道哀家早把你当成自家人,皇上对你好,哀家看在眼里高兴。”
“这话我可冤了。”白予廉笑着接过话:“每年进宫的奇珍异宝,我可都是直接送进母后宫里,哪一回有吝啬?母后这么说,太不公平了。”
“瞧瞧,哀家就说了这么一句,皇上就不乐意了。果然啊,只要跟凌儿有关,皇上就捉急。”太后打趣道,太皇太后也笑了起来。
“百善孝为先,太后是一国之母,是皇上的母亲,皇上确实不该为了凌儿怠慢太后。”欧阳诗凌语出惊人,世上竟有人敢当众责怪皇上。就连欧阳羽和杨柔都惊在当下。但见皇上和太后泰然自若,好似从凌儿嘴里听到这话根本就不算个事,众人心下哗然。
侍卫禀报番邦使臣觐见。她摇着婀娜的身姿,身上的珠环首饰发出清脆的声响,竟是番邦阿圣王之女郁香公主。
郁香公主以番邦之礼向皇上朝拜,并奉上阿圣王的礼单。
“郁香奉父王之命前来朝拜中原皇帝,愿我番邦与中原世代交好,通商往来,共同进步。”郁香公主声音洪亮,番邦女子的豪迈尽显。
白予廉看罢阿圣王的来信,畅快大笑,连声赐坐。郁香公主却主动请缨,以舞蹈为大家助兴。
一番别有韵味的舞蹈,与中原细腻的舞姿不同,活泼热情,还带着一股神秘感。配合着番邦的音乐,令欣赏者心情畅快。
郁香公主旋转起来,裙摆一圈又一圈地散开,像一朵花儿正在绽放,看得人目瞪口呆。转毕,她跳至两边,在宾客前独舞,火红的长绸在她的舞动下,像一朵鲜嫩欲滴的玫瑰,慑人魂魄。
她来到罗安身边,一边跳舞,一边用火辣的眼神与罗安对望,还不时地将手中的红绸缎挑逗他,最后干脆将红绸缎交给了罗安。
欧阳诗凌见郁香公主在王公子弟面前独舞,以为这是番邦的舞蹈特色。可当她舞至罗安身边时,婀娜的舞姿在她看来都是搔首弄姿,深情的眼神在她看来便是极尽诱惑。她看在眼里,心里只觉一团嫉妒的火焰在燃烧,又见罗安笑意盈盈,气得她脸色煞白。
“完了完了,已经够乱了,番邦公主又来凑热闹。”欧阳君越眨巴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见欧阳诗凌脸都绿了,悄声安慰道:“你先别急,虽说郁香公主看上了罗安,可罗安已有心上人,只要跟公主说明白,她会理解的。”
欧阳诗凌差点当众失态,愣是把要呛出来的水吞了下去,瞪眼问道:“什么意思?”
“在番邦,女子择偶的时候,就会准备一条红绸缎,她把红绸缎交给了谁,谁就是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