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见了欧阳诗凌,如遇救星,慌不迭地冲她说着:“姑娘可算是来了,可急死我了。”
“方才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诗凌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白予廉的寝宫去,侍卫宫女们安静地站着,见了她纷纷下跪行礼。
“姑娘前脚刚走,我见皇上一语不发,撑着桌子,身子却在颤抖,再而就口吐鲜血。想来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处理番邦之事过渡操劳,又受了点风寒,方才跟姑娘动气,急血攻心,才会……”
欧阳诗凌心里一滞,眼中一抹黯然:“太医怎么说?”
“皇上不让声张,也不让请太医,也不说话,可急死奴才了。好在小芸姑娘提醒奴才,才打发人去请姑娘。皇上最在意的就是姑娘了,有什么事先放一放,姑娘先劝劝皇上,让我们去请太医,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说话间,已来到寝宫外面,屋内只有小芸一人在床边伺候,白予廉躺在床上,苍白着脸,双目紧闭。
“你先去请太医,夜已深,不要惊动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直接把太医请到这里来就好了。”欧阳诗凌吩咐道,元宝连连应声而去。
小芸没有说话,带着夏儿和海忠退了出来。
“别装睡了,你知道是我。”欧阳诗凌坐在床沿上,许久,白予廉仍然双目紧闭。
“喂,我知道你没睡,刚才是我太莽撞了,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你下的药。”欧阳诗凌轻推他的手臂,软言道。
白予廉仍然不为所动。
欧阳诗凌咬了咬唇,叹道:“小女子初来宫中,不谙世事,惹怒了皇上,皇上要怪罪也是理所应当的。本想着来道歉,然后任凭皇上处置,可皇上连见都不想见我。小女子只好识趣,先行告退了。”
“喂!”果然,白予廉睁开眼,冲作势要走的欧阳诗凌撇嘴道:“道个歉这么没有诚意,我还没原谅你呢就要走了。”
欧阳诗凌哭笑不得,道:“要不是这样,你还打算继续装睡,难道我们两个就这么耗着?”
白予廉撇嘴道:“好歹我是个病人,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病人呢,为什么不传太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最好的太医就是你,其他的都是庸医。”白予廉嘴角覆上那抹调皮的笑,欧阳诗凌也被逗笑了。
欧阳诗凌软言道:“我知道你很努力地想办法救我爹娘,可你也不能太过操劳了,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只要你对我好点儿,不要气我,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欧阳诗凌低下头,双颊潮红,门外传来几声轻笑,小芸、夏儿和海忠一直在门外站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凌姑娘一句真是顶得我们十句。早前就该找姑娘来,劝劝皇上多多休息。”小芸满脸欣慰,尽是笑意。
“皇上,你得给海大人记个大功,多亏了他开解凌姑娘呢。”夏儿道。
“行,朕给你们每个人记个大功,朕会自行封赏。”白予廉心情大好,先前苍白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复又皱眉道:“赏归商,罚归罚。下药的事不能这么不了了之,朕一定要查出真凶,严惩不殆。”
正巧元宝带着太医院老太医前来请脉,诊断结果如元宝所说,乃疲劳过度,气血攻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