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皇上对你那么好，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吗？”小芸疑惑不解。
“皇上对你也挺好的，你喜欢他吗？”欧阳诗凌故意打趣她。小芸羞恼地低下头，嗔怪道：“小芸是奴婢，伺候主子是奴婢的职责。主子对奴婢好那是奴婢的福分，小芸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所以，不是对你好的人，你就该喜欢他，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小芸释然，替欧阳诗凌添了杯茶，夕阳的光照进窗子，欧阳诗凌手中拿着一本《孙子兵法》。“只是小芸觉得，皇上潇洒俊朗，凌姑娘沉鱼落雁，一个是帝王，一个是郡主，一个饱读诗书，一个才华横溢。你们两个就是人们常说的郎才女貌。在你还在母腹中时，就许给了皇上做妻子，这不正是天赐的良缘吗？”
欧阳诗凌哑然失笑，小芸虽是宫女，可在白予廉身边久了，耳濡目染的也学得一些知识，说起话来，成语和典故常常用得极好。
小芸顿了顿，欲言又止，终于试探地问：“如果没有如妃，凌姑娘是不是就会答应留在宫中？”
“或许吧。”欧阳诗凌淡淡地说。
“皇上恢复如妃的身份，是因为凌姑娘的要求。但是，皇上待如妃与往日大大地不同。我听说，如妃回到紫云宫后，皇上从没有去过，就连紫云宫附近的地方，皇上也会绕道而行。可见，皇上心里只有凌姑娘，如妃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欧阳诗凌放下手中的书，轻叹口气：“如妃虽然曾经犯错，可她对皇上是真心的，皇上负了她，至少在感情上，皇上也欠了她很多。”
“就算皇上没有负了如妃，凌姑娘恐怕也不会答应留下来。”小芸终于察觉到什么，道出一句犀利的话。这些日子与欧阳诗凌朝夕相处，她知道凌姑娘的品性，倔强而不屈服，她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她怔怔地看着欧阳诗凌，小心翼翼地问：“凌姑娘是不是因为匡王世子，所以才拒绝皇上的？”
欧阳诗凌没有说话，小芸心下明白了几分，好奇地问：“这个罗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哪一点比皇上好呢？”
“他幽默风趣，总能逗我开心，他敢爱敢恨，有男子气概。虽身为贵族，却可以为了朋友而离开家族。他秉承江湖义气，惩奸除恶，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最欣赏的是他的赤诚之心，纵然生活一再发生变故，他仍然能够保持这颗赤诚之心，以诚待人……”
“那么，他的身边没有他的如妃吗？”
“我想是的。”欧阳诗凌用很快的速度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如果在他和洛珞相拥之前，她对他的信任是绝对的。只是现在，她心里也有些许不确定，就连墨阳也变得可疑起来。这几****常常想起这些事，到最后又笑自己太傻，就算罗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亲密的关系，她也是无权过问的，毕竟他们从未开始过，他们的关系，也许仅仅只是儿时那一段青梅竹马。而她，连那一段记忆都丢失了。
书中的字迹变得模糊起来，炭黑的墨迹像是入了水，在宣纸上肆意地漾开。这些散开的水墨在眼前变成一根根线条，重组成一个个清晰的思绪。他带给她的，大多是欢笑和温暖，那点涩涩的酸和痛，是关于他和洛珞的，也关于洛珞带给她的挣扎和矛盾。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次，他的生气，他说的话，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如果没有如妃，如果没有罗安，欧阳诗凌心下笑了笑，世间没有如果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