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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年前,欧阳羽、杨柔、罗俊、赵纤云四人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在京城颇有名气,人称“京城最棒的才子佳人”。

欧阳羽,先皇的堂兄弟,当今皇上的叔叔,世爵封为“康王”,住在康王府邸。

杨柔,翰林院前院长的千金,才艺惊人,其古琴弹奏的技艺名冠全城,能种各种花类,每到花开时节,慕名而来求观花者不计其数。最难得的是,杨柔精通医术,免费给穷人看病,是百姓心中的活神仙。

罗俊,官拜大将军,年少时随军出征立过不少战功,是皇上极为器重的臣子,后被封为“匡王”。

赵纤云,御史大人的千金,其美貌闻名京城,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

四个身份显赫,又十分优秀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有时论文,有时习武,各个情深意重,是众人眼中友谊的典范,被传为佳话,就连先皇也对他们多加赞赏。

然而,所有的情比金坚终究敌不过一份爱情。欧阳羽与杨柔渐生情愫,两人情投意合,虽未表明,却将心意暗许。或许是迟钝,也或许是被心中的感情牵引,赵纤云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感情,竟公然向欧阳羽示爱,遭到欧阳羽的婉拒,并借此表明自己喜欢的人是杨柔。

赵纤云感到被两位至亲好友欺骗和愚弄,加上自己做为女子表白遭拒,自尊心受损,一时间愤怒难耐,与欧阳羽和杨柔斩断情意,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罗俊一直陪在赵纤云的身边,给她安慰和支持。原来,罗俊一直喜欢着赵纤云,只是没有说出口。

在皇上的撮合下,罗俊与赵纤云结夫妻,欧阳羽也与杨柔终成眷属。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赵纤云虽心有芥蒂,但感上天对她不薄,将罗俊给了她做丈夫,便不再与杨柔作对。

谁也没想到,在一次平反战乱中,罗俊牺牲了,留下了赵纤云和年幼的儿子罗安。赵纤云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中,她声称是欧阳羽害了罗俊,她向先皇告状,被先皇驳回。可赵纤云并没有因此停止报仇。她多次设计陷害欧阳羽和杨柔,未果。先皇念在她丧夫之痛,对她一再宽容,或许正因为这样,才一步步纵容她变成一个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性格。

欧阳羽和杨柔对赵纤云的挑衅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他们念及往日的情谊,也顾念罗俊留下的血脉,一心希望能够帮助赵纤云和罗安,让他们从丧亲之痛中走出来。

一日,欧阳羽和欧阳君越在家招待亲王,杨柔和三岁的女儿在街上散步。一群杀手直逼而来,迫使杨柔必须奋力抗敌,却因此分散了对女儿的注意力。

“爹和我收到消息赶到街口的时候,娘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而你已经不见踪影。”欧阳君越回忆起过去,那不只是欧阳羽和杨柔的痛,也是他的痛。当年他七岁,目睹了母亲的命悬一线,经历了三岁妹妹失踪,生死不明的痛苦。在他的心里,始终不愿触及这件事,而他也发誓,从此要好好保护家人。如果能找到妹妹,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夕阳落在山下,光线柔和,溪水潺潺,流动着一股平静。过去的惊心动魄在回忆中清晰分明,烙在心里的伤痛从未褪去。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对我下毒的人是匡王夫人。”欧阳诗凌心绪未定,父母长辈们竟有这样一段轰轰烈烈的故事,而她和罗安都成为他们故事里的棋子。“我娘教育我要宽容待人,即使面对的是我的仇人,也不要怨恨。我终于明白,当我娘劝我放弃寻找下毒凶手,是因为她原谅了匡王夫人。”欧阳诗凌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失踪,爹娘不会离开鬼谷,也不会遇到匡王夫人,这个秘密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树影落在罗安的侧脸,从君越酒楼到鬼谷,他鲜少说话,听着欧阳君越的陈述,也只是淡淡的表情。

“关于这一些,你知道多少?”

“当年我跟你关系好,我娘并不知情,她甚至不认识你。虽然我娘蛮横无理,但不至于对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下毒手。可我实在想不出她伤害你的其他理由。直到重遇你而来到鬼谷,在杳无人烟的山谷里,竟然有一座豪华的庭院,无论是回廊的木工,还是屋檐的琉璃都是皇家御用的材料和做工,我认得有许多是祖上规定,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图案和材质。答案只有一个,鬼谷的建成者是皇族成员。

我听过我娘和我爹的故事,或多或少知道康王和康王夫人的存在。坊间传言,康王和康王夫人突然失踪,多年来从未现身。种种线索连起来,我大胆假设你爹就是当年的康王爷。今天这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你娘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仇人?我爹是你的杀父仇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娘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想利用你来逼出康王和康王夫人。她对你下毒,是以为她早已算计到你的父母已经追你而来。”

“你相信我爹说的话吗,你认为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相信,你爹娘并没有害我爹。”罗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欧阳诗凌心下略略一惊,正欲把满肚子的疑惑一口气说出来,忽然肠胃绞痛,继而肝脏生疼,五脏六腑似乎就要炸裂……

“凌儿你怎么了?”罗安将欧阳诗凌揽入怀中,她因疼痛而不停翻滚扭动,她的额上早已沁出滴滴汗珠,她的面部纠结在一起,那是极为痛苦的表情。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罗安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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