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诗凌把洛珞带回镇国公府,却没有囚禁或软禁她。罗安和唐子青极力反对,因为洛珞不止一次伤害她,如果同住府中,恐怕洛珞会侍机对她不利。最后,欧阳诗凌答应把洛珞安排在远离主院的客房。
欧阳诗凌给洛珞安排了丫鬟,吃住用品齐全,一点也不薄待她。洛珞自暗影死后便沉默寡言,对于欧阳诗凌的友好,她也视而不见。
一日,太后派人送来新疆进攻的葡萄,其中一名太监却走错方向往客房去。欧阳诗凌心下黯然,见洛珞安好,神态自若,便没有多说什么。却在暗处细细观察,果然,到了深夜,院子里有了动静。
只见洛珞穿戴整齐,从侧门出了镇国公府,上了一辆早已等在那里的马车。欧阳诗凌早有准备,成功尾随,竟来到了君越酒楼。
君越酒楼已经解封,通过唐子青的努力,也已恢复了原先富丽堂皇的样子,只是至今仍未重新开张。
君越酒楼外站着许多黑衣护卫,欧阳诗凌只好翻上屋顶,发现杜康阁有亮光,便拨开瓦片。
屋内点着并不算很亮的等,丫鬟太监站了一圈儿,欧阳诗凌认得,那是太后的贴身奴才。再往下看,与洛珞面对面的人,是坐在榻上的——太后!
“说吧,你想谈什么条件?”太后镇定自若,语气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的寒意。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没想到竟然言而无信!”洛珞语气也淡,仍然摸不着她的心思。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娘娘贵人多忘事,谁都知道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妃子,皇上从不来我宫中,就算我心里有多恨,我也无法兴风作浪。要不是背后有太后您撑腰,洛珞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身为后妃,却私通暗影,不守妇道,罪该至死。如今还有脸为了暗影的死来责难哀家!”
“娘娘不要忘了,你为了皇家的尊严,让我代替凌儿嫁给皇上,我只是个有名无实妃子。”
“只要你进了皇家的门,就要守皇家的规矩,哀家决不允许后宫发生****之事。”太后面露鄙夷之色。
“所以,你是故意放我们出宫,是为了在宫外杀了我们?”
“是又如何?暗影已经死了,哀家也不容许你活着。白绫或是鹤顶红,你自己选吧。”
“哈哈……”洛珞笑了起来,“我既然敢从镇国公府走出来,就没想活着再回去。太后娘娘的手段,干净利落,凡是不合心意的你都会铲除。这一点,洛珞深有体会。”
“不过,”洛珞眼光变得森冷起来,“我并不怕你。洛珞只有贱命一条,就拿这条命来为暗影报仇!”
惊愕!洛珞的匕首就要刺进太后的心脏。
错愕!欧阳诗凌以同样的速度从屋顶跳下,挡在了太后面前。那把匕首直插入她的心间!
众人慌忙地护住太后,将她重重围在中间,警惕地盯着洛珞和欧阳诗凌。
洛珞慌乱地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扶起欧阳诗凌。眼睛触及那鲜红的血,那把匕首是她亲手插进去的……也许曾经她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她确实恨她,希望她永远消失。然而这一刻,她却十分懊悔,十分难过。
“洛珞,你不可以杀她。你身上已经背负太多的死亡,杀了她你只会成为千古罪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洛珞哭着道歉。欧阳诗凌扯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我真感谢暗影,是他的爱融化了你心中的恨。”
“你不恨我吗?”
“以前恨过,现在不恨了。”欧阳诗凌握住洛珞的手,“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没有芥蒂地在一起。我一直记得在鬼谷第一次见到你,你真的美,像天仙一样……”
她们一直在往前走,初遇的美好已经遥远得像一场梦。殊不知,这场梦保留了她们心中最真的情。
欧阳诗凌勉强转向太后:“太后娘娘,刚才听到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恐怕也没机会说了。这一刀算是我替洛珞受的,请你……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