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慈宁宫,炎烈回头望望,想起皇祖母那病怏怏的样子就觉得心酸。明明一生无所求,只是独善其身,经历过宫廷生涯还能够保持本心,手不染血心不蒙尘,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能安享晚年?
炎烈抬起步伐就往太医院走,却在搜索了整个太医院之后都找不到夏老,当即抓住一个太医厉声问道:“本王问你,夏老去哪里了?”
巧的是,被问的太医就是几日前被炎烈逼问的那一位,一看又是这位主,被其气场一压双腿一软就站不住想要跪下,哆嗦道:“炎……炎王爷。”阎王怎么又来了啊,救命啊。
“问你话,回答。”炎烈这几日在宫中就一直觉得异常,但是大部分的心思还在太后的身上也就没有深究,先前太医只是说太后在元宵当晚去见过皇帝之后就发病了,病情原本不重,拖着拖着才耗损了身体。说到底太医也根本就没说清楚事情的关键,比如当晚的病因。
本来炎烈是觉得皇帝和太后的谈话是不可能让太医知道的,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也就没有继续逼问,可是今天就是巧在问了夏老的去向,那个太医实在是怕的不行:“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声音颤抖中就是浓烈的心虚。
炎烈一听就知道有内情,这心里素质还想着隐瞒:“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吗?”手一用力,被握在手里的太医的手腕就感到一阵剧痛。
太医的额头瞬间出满冷汗,直求饶:“王爷饶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老子当年为什么想不开要来做御医呢?不折寿也得神经衰弱,“听说皇宫东北角有座听铃阁。除了这个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实话,真心话啊,王爷相信臣。”我什么都没有说喂,我只是说了一间宫殿而已,真心的,不要杀我啊皇上。
炎烈扔下人却没有马上离开,早在自己见到太后的第一日起就感觉到自己被监视着,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也是因为这个,手还抓着软成一滩的太医大声威胁道:“本王命你一切以夏神医为主,他需要什么药材和医书你们都要满足,尽早研究出治疗皇祖母的方案,听明白没有?”
那位太医虽然不知道盯梢的暗卫,但是门外太医院中还有不少人,本来以为这个阎王一走自己就没命,没想到阎王也不只是会杀人嘛,稍稍收起恐惧的心:“臣听明白了,一定尽力。”声音微微颤抖,倒是挺符合场景。
炎烈冷哼了一声扔下人离开太医院,转身依旧按照原路回了慈宁宫守着太后去。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询问太后,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都说心病要心药医,自己想要帮太后解了这个心病就得知道心病的来由,才能去寻求心药。可是,即使是为了挖出腐肉让伤口愈合,如此残忍的一刀,炎烈总是狠不下心,皇祖母终归是年纪大了,不能太过激进。只能找机会去探一探这个听铃阁。
“皇祖母,您好好歇着,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炎烈这么模棱两可的劝着,果然收效甚微,太后点点头,可是眉宇间的愁色却没怎么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