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突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谭晨光下意识拉着面前的学生蹲下,碎碎念道:“要死了要死了,你听到了,教授现在超级生气,要不然,还是先撤退?”
谈景述第一次碰到这么无厘头的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拉住蹲下,望着她皱紧的眉头,他控制不住地用力抽回了手,脑子病成这样,竟然还能好好活着?
晨光眨了眨眼睛,然后往后缩了缩,“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熟悉啊?”咽了咽口水,晨光又强调了句,“咱们在哪儿见过么?”这种被嫌弃的感觉,似曾相识啊。
谈景述没有克制地黑了脸,无话可说,幸而也不用说什么,因为谭教授及时地回来了。
“谭晨光!你又干什么!”谭教授刚出电梯门,就看到自己的孙女拉着一身正气的谈景述蹲在地上,一副鼓吹好学生谈景述做坏事的模样。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差点让晨光一屁股坐到地上,幸亏面前的学生还有点好心地伸手拉住了她。
“爷,爷爷。”谭晨光边起身边想着怎么逃,路似乎被挡住了啊。
谭教授冷脸没应,大步走过晨光身边进屋,把站在门边的两个人都当做了空气。
“太爷爷!”谭墨默软萌萌撒娇的声音传了出来,晨光下意识抚上胸口长舒了口气。
谈景述抬脚想进办公室,却又被面前的怪女人拉住,“老爷子现在肯定很生气,你不要进去撞枪口啊。”
晨光觉得自己挺古道热肠的,悬崖边缘拉住了即将坠崖的“学生”,但偏偏这学生不识好歹,冷冷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一抬脚,跳下了悬崖。
默默在门边想了会儿小九九,也没见学生被打出来,晨光便按耐不住地长咳一声,也进了门。
“爷爷。”晨光低着头,喊完这句就双手背在后面,等待着批评。
老爷子本来气是很盛,奈何这曾孙子来了,而自己就喜欢这曾孙子,乖巧聪明,虽然才四岁半,却处处显得比他那个妈强得多......
“把笔还给景述。”老爷子没抬眼,声音冷淡。
笔?又是笔!
晨光忍不住了,气吼吼问:“什么笔啊?还有,什么景述啊?难道串起来,金属笔?爷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爷子终于抬了头,然后嘴角抽起来,这个样子的爷爷,晨光倒是看得清楚。
“你是真的想气死我是不是?”
晨光咬着嘴唇重又低下了头,这种时候,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别又不当心说错话把他给气到了。
“今天上午,我的钢笔被你放到包里带走了。”谈景述斟酌了下用词,淡淡开口。其实他不想说什么的,但是看到谭教授又有要发怒的样子,他觉得,他没必要再观摩一场一触即发的口水之战。
晨光微微歪头,望向坐在另一张办公桌后的“学生”。额,不,应该是老师。
“上午?钢笔?啊,难道你是坐我旁边的那位?”晨光恍然大悟后惊恐起来,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然后她就真的不自觉说了出来,“瘟神啊你。”
周遭空气冷却下来,谈景述冷脸低头不再说话,谭爷爷则抬手做出要打人的架势,谭墨默眼疾手快地拉住曾爷爷的手,然后对着一旁还不自知的谭晨光吼道:“妈妈,你又抽风了啊!”
晨光鼓了鼓脸颊,肃清面容,“那个,包没带出来,晚点,晚点把笔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