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小朋友要吃妈妈烧的菜,谭晨光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准备去买菜,只是......
“你也去买菜?”晨光转过身,表情认真而严肃。她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今天挺欢腾的,谈景述话很多,搞得她脾气很大,至于为什么,晨光略微思忖,只能归结为他说的话都是在批评她,所以她不舒服。
谈景述放下墨默,晨光以为他要走,但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目光又是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你想干嘛?”晨光被他这么细看,不自在,虽然他的目光清明,不含情绪,但正因为什么都抓不住,晨光反而更不知所措。
谈景述依旧缄默,恢复为他最经常的状态。
“谈景述,你......”晨光是想问,你是不是被勾了魂。
谈景述却突然开口,他问:“我们什么关系?”
“啊?”晨光有些傻眼,这是,什么问题?
谈景述垂下眼眸,静静望着她沾了泥点的白色帆布鞋,又这么沉默着过了几秒,谈景述抬眼看向晨光,“人之常情,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晨光还在思量他那莫名其妙的问题,随即又被他这个问题震到了,“额,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菜市场离幼儿园不远,在下午三点左右人也不是很多,摊主也都是刚刚出摊,所以菜还是蛮多蛮新鲜的。
“买条鲈鱼怎么样?”
“好。”
晨光诧异地抬头,她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在渐近黄昏的日光笼罩下,谈景述一手牵住舔着棒棒糖的儿子,一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沉静地望着她。
“老板,我要这一条。”晨光立即回头,感觉脸微烫,抬起右手搓了搓脸。
墨默小朋友很是好奇杀鱼的过程,于是松开爸爸的手,蹦跶着奔到正在严格监工的谭晨光身边,“妈妈,你好冷血啊,鱼好可怜。”
晨光撅了撅嘴,“谭墨默,热血的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谭墨默撒娇似的抱住晨光的胳膊就蹭了下。
“因为我怕被你烫死。”晨光一本正经道,随即装模作样地推了推儿子的手。
谭墨默“咯咯”笑出声,“妈妈,你的冷笑话好冷哦。”
在后面默不吭声的谈景述,脸色微变,嘴角勾起了点弧度。他和她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会变成什么样才对。
“你儿子和他爸爸长得真像。”老板把弄好的鱼递过来,晨光愣住,回神想去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拿过了袋子。
长得像?晨光抿起嘴角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起谈景述和谭墨默,哪里像啊?到底哪里像!
“还要买什么?”谈景述面色不变,另一只手牵起墨默。
晨光“哦”了声,“再买些蔬菜就好了。”
不过就是逛了四五个摊头,买了四五个菜,基本上好事八卦的摊主,都会说一句孩子好看,临了加一句和“爸爸长得真像”,晨光郁闷,以前来菜场,大家不是都说墨默和自己长得像的么?见风使舵啊。那付钱的还是我啊。晨光想不明白,于是就嘀咕出了口:“总算见识到墙头草了。”
“那今天是吹什么风?”谈景述不紧不慢,悠悠问。
晨光脸抽了抽,她其实很想说,谈景述,你话真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额,只是,她还是会给人面子的。
“妈妈,我们来玩背药名怎么样?”谭墨默的棒棒糖已经吃完,一手牵住谈景述,一手牵住谭晨光。
这个游戏是晨光发明的,她小的时候还很受爷爷喜爱,所以爷爷有事没事就教她背中草药的名字,当有天爷爷开始这么教她儿子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失宠了,但是吧,她又有点不甘心,就和自己儿子比赛,看看爷爷到底教谁比较多,墨默四岁前,晨光总赢,四岁之后,晨光遭遇滑铁卢,十次里有一次险胜就不错了......
“行啊!”晨光斗志昂扬,还是很有好胜心的。
谭墨默又摇了摇谈景述的手,“爸爸,你也来,很简单,就是我说一个,妈妈说一个,然后爸爸再说一个。”
原本谈景述想拒绝的,他想,自己是专业学习这个的,起点就比他们高,如果真的玩,是作弊,但是看到谭晨光望过来跃跃欲试的目光,他点了头。
墨默:“半夏。”
晨光:“车前子。”
景述:“当归。”
......
“妈妈,已经一分钟了。你再说不出来,就是输啦!”墨默催促地挺欢,眼睛眨巴眨巴泛着狡黠的光。
谭晨光不死心,“我要求多五分钟思考!”
“为什么?”谭墨默和谈景述一齐问道。
晨光咽了咽口水,“因为,一孕傻三年啊!我之前的记忆力超级好,都是因为生了你,我才记不住东西的。”
“可我已经快五岁了。”墨默憋屈,每到这种时候,妈妈总是特别喜欢耍赖。
“哦,那不一样,你比较聪明,我把聪明都分给你了,所以我还可以再有两年的余地。”晨光说的一本正经,只是耳朵根微微发红。
谭墨默不干了,晃着两只手摇头道:“妈妈,你又耍赖了!”
“那好,我换个理由好了。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是女子,你要和我一般见识么?”晨光努了努鼻子,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谈景述“呵”了声,很是严肃道:“你这样才是教坏小孩子。”
“我这是教他要有容人之量,不能斤斤计较!”晨光梗起脖子,嘴硬道。
谈景述眼里带笑地望着她,不再说话。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