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晨光在他身后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可是,分配房子?这房子都这么老了,你怎么没跟学校要求新建的小区?”
谈景述静了两秒,晨光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又听到他说:“主任和我说是三室两厅,我信了,只是没想到,是把顶楼的天台也算给我作为一厅,也不知道这个房子这么旧。”
晨光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任?你们中医科的王主任是么?你知道么,有一回他走错教室,去给法律专业的学生讲了一上午的课,学生们都没发现,还觉得他挺有意思,所以啊,”晨光拉长了声音,没把话说完。
“所以什么?”谈景述转脸,十分认真。
晨光歪了歪脑袋,“所以啊,能把死马说活的人,你被骗,情有可原嘛。”
谈景述转过脸,细细想她的话,得出结论:像她这样安慰人的人,除了她之外,他没碰到过旁的;而她安慰人的那些话,他深刻觉得,要是心脏不好的人,被气到的可能性很大。
“你家还蛮干净的啊。”晨光站在门边,没有拖鞋进屋的意思。
谈景述将已经睡着的墨默放到沙发上,转脸望着依旧立在门边的谭晨光,“你不进来?”没办法,他压低声音问。
晨光揪着裤边,还是问出口,“你还不走吗?”
“什么?”虽然知道她的思维方式怪,但怪到这个让自己跟不上的节奏,谈景述还是忍不住汗颜。
“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这里看起来和我家差不多,你放心,我不会瞎动,就睡一晚,明天原样奉还。”晨光说得君子坦荡荡,眼神清亮地望住谈景述。
谈景述被她看得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良久,他“啧”了声,然后移开目光,语调平静道:“这是我家,明天上午要坐诊,这边离医院近。”
晨光以为自己那么说之后,谈景述会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离开,没有想到他会一本正经地先宣誓主权,继而给出不容置喙的缘由。
既然这样,“哦。”晨光点头应了声,然后换鞋进屋。
可能平时一个人住,没什么心思打理,只有一间房里有床。谈景述主动把床让给了晨光和墨默,对于这点,晨光心里除了感激外还有点点忧虑,不知道他爱不爱干净啊。
“第二层抽屉里有新床单。”谈景述抱着墨默立在卧室门边,对一旁挠头的晨光道。
晨光抓了抓刘海,感觉到自己不应该有这么多条件的,毕竟住在别人家,就略带做作道:“哎呀,没那么讲究,这么睡就可以。”
“你确定?”
谈景述眼里有点点笑意,晨光抓获到之后,迅速转身开抽屉。
等到墨默在完全熟睡地状态下被晨光清洗干净,自己也搞定个人卫生后,已经将近十一点半,晨光像只猫一样“喵呜”了声,躺倒在床上,准备一觉到天明。
这真是多事的一天,晨光迷迷糊糊这么想。
然后,随着小腹一阵剧痛和随之而来的一阵湿意,晨光狠狠咬着下嘴唇睁开了眼。
神呐,折腾了人一天,这都晚上了,还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