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我十个胆吧,我也不敢管您的事啊,晨光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用力摇头后,晨光非常之认真且诚恳道:“回家过年是做小辈应该的,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那天我说话是急了点冲了点,对不起。嗯,关于刚刚的事,我说我一点都没想到,爸爸您信么?”
晨光自然而然脱口的那句爸爸让谈致愣了神,最后谈致还是绷住了脸,没露出异样,语气依旧严厉:“你少和她来往!”
“她?”晨光歪了歪头,“她是谁?”然后看到谈爸爸要喷火的双眼,立马闭上嘴巴低头,随即小心翼翼地点头,心里对于舒清的情绪更加是指不清道不明。
谈致又打量了会儿垂头丧气的晨光,无奈地摇头,“你这样的性格,好好守着墨默和小述,别哪里有热闹就凑上去!她是怎样的人,小述没和你说清楚?”
晨光撅嘴,忽然就觉得自己正义感要爆棚,父子两个对于舒清的一致否定让晨光将问题上升为,谈家父子对于女性追逐爱情的批判,虽然舒清刚刚那一下亲吻让晨光差点魂飞魄散,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做给谈爸爸看的吧,但是谈爸爸却愣是一句话都没对她那个罪魁祸首说,反而来找自己这个不讨喜的儿媳妇说道,可想而知,谈爸爸对于舒清的疏忽,抵触有多么刻意而伤人......
“收起你那些不靠谱的心思!”谈致对着又明显在神思飞扬的谭晨光说了句,手一拂,转身出了书房。
晨光鼓着脸颊转身盯着被关上的门,像是福尔摩斯般双手交叉,食指相扣,在书房里来回地踱步,企图分析出谈爸爸,舒清他们各自的心理,虽然知道这纯粹是自己闲得发慌在没事找事。
“晨光?”
谈景述的一声叫唤让在书房沉浸于自我想象里的晨光回了神,“怎么了?”晨光打开书房门,探出了个脑袋。
“你倒杯茶倒到书房去了?”谈景述狐疑地上下看着鬼鬼祟祟的晨光,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朝里头张望着。
晨光挠了挠头,“能别像抓奸一样么?我就是闲得慌,想找本书看。”
谈景述突然就上前,抓住了晨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胸前,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你又和舒清说话了?”
晨光真的是猛吸,再猛吸一口气,轻咳了两下,“没有啊,我,你干嘛啊!她又不是病毒,我,没有就是没有嘛!”晨光心虚,用力地脱开谈景述的禁锢,往后随手拿了本书桌上的书,“我在看这个,超级有趣的!”
谈景述望了眼晨光手里的书,没说话,抱起双臂,眼神有些冷。
晨光后知后觉地望向自己手里拿的那本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要亡我,这个我还真的活不过下一个五分钟。
“还不睡?”谈爸爸突然折返回书房,然后看到晨光手里的英文版《基督山伯爵》,略微诧异:“这书我在看,你要看?”
晨光立马恭恭敬敬地双手将书递到谈爸爸面前,摇头道:“您先看,您先看。”
谈景述还是没有罢休的意思,冷言冷语道:“你是突然英语进步神速,神速到都能看原版书了。”
晨光不想再和谈景述多费口舌,而且他说的那句,‘你又和舒清讲话了’,让她非常的不舒服,有对舒清的不尊重,也有对她,谭晨光交友什么的限制,话说,坏朋友,如果舒清真的是属于那一范畴,那要知道,对于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作为的谭晨光来说,天知道一位具有坏的属性的朋友具有多大的吸引力。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舒清,也没有说过你坏话啊,你干嘛老是要阻止我和她相处啊,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我就越好奇啊。”晨光说着,不自觉昂起了脑袋。
谈景述抱着的双臂放了下来,随即抬手扯过了晨光的耳朵,“你真是说不听啊,吃饭前和你说的,你全给忘了,哪里来那么多好奇心?我看你就是八卦!谭晨光,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啊,舒清的问题,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撒娇不满的几句话,就让你一头热血的往上撞!”
晨光捂住自己被拉的耳朵,讪讪地闭上了嘴。
这一晚,谈景述是背对着晨光睡的,在晨光看来,谈景述这做法着实相当的幼稚,于是,她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小气吧啦的谈中医睡去。
如果,谈景述的小气吧啦在一夜过后消散了,晨光也就不会跟着他虎着脸,但事实是,谈景述的火还没灭干净,舒清又浇了一桶油上去。
早饭时间,舒清最后一个下楼,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慢慢踱到饭桌边,然后将背在身后的手里的那只茶杯,好死不死地轻轻一放,“咚”地一声立在谈景述面前,然后舒清话语里带笑,面色上也是笑,“晨光啊,你昨天走得那么急,茶杯都忘在我房间里了。”
晨光张了张嘴,然后瞥了眼面色铁青的谈景述,将那只茶杯拖到自己面前,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对了晨光,我昨天涂在嘴上的口红,没有沾到你嘴上吧?”舒清拉开椅子,眼神明丽地坐了下来。
谈致放下了筷子,“妈,我吃饱了。”
谈奶奶应了声,然后也放下了筷子,“吃饱了,就陪我和墨默出去溜溜弯吧,这天,出去还是比较舒服的。”
晨光揪了揪墨默的小手臂,墨默吃疼,转脸不爽道:“妈妈,你不要拉我,我要和太奶奶还有爷爷出去玩。”然后,用力抽回手,跳下了椅子。
见死不救的死兔崽子。
饭桌上只剩下了言笑晏晏的舒清,面色铁青的谈景述,还有做贼心虚的谭晨光,晨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舒清,你这样有意思吗?”谈景述放下了筷子,却没有对晨光发飙。
“有啊,怎么没有,”舒清拿了个包子,咬了口,“晨光的嘴唇,挺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