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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离去

顾雨晴在学校没有多久,便又开始了实习工作。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颓废,江小枫只好把剩余的精力发泄到运动场上面。

早上的阳光就已经很刺眼,甚至晒得皮肤都有些发疼,嗅着空气中的青草味,放眼望去,是格外的清静。校园两侧是一排排标准的宿舍,普通而简单。无论是样式还是外面的点缀,就和周围林立的屋子别无二致,透着这里那单调,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气息。

而操场是另外的场景,充满着热火朝天的气息,精力过盛的学生们一天到晚在这里挥洒着汗水。

这天,篮球场上江小枫和室友们正在跟另外五人打球。他们已经玩了整个下午。他们还落后两分,徐波行想要来个三分,可惜球被弹了出来。江小枫立刻跳起来抢球,隔壁班的高个毫不示弱,也跟着跳起来,把江小枫罩住了。球被高个拿住,江小枫趁他未拿稳,右手拍在篮球上,打飞到右边。

右边正是高豪,他寻找接住球,掌握了球,他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两眼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打了一下午,双方都累得够呛。

回到寝室洗了个澡,江小枫闲来无事,准备去趟天使酒吧。自从和苏可可分手后,他很长时间没有去了天使酒吧了。晚上到了那里,刘刚看到江小枫过来,把他叫过去,吉他塞给他,道:“兄弟,我现在有急事,先帮忙顶着。”

江小枫一愣,接过吉他,道:“下一首什么歌啊?”

刘刚想了下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罗大佑《恋曲1990》”

江小枫连忙道:“这首歌我可没练过啊。”

可是刘刚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酒吧的音乐响起时,江小枫急的发愣,硬着头皮弹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下面响起了一阵哄笑声。他正准备下台,这是端木闻上来,接过了江小枫手中的吉他,弹了起来。他弹得很好,美妙的音符在他的手中流出,配合着清新纯美的歌词,让人忍不住陷入罗大佑谱写的意境中: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

……

端木闻一曲弹完,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像是还沉浸在音乐的意境中,一脸的伤感。江小枫和端木闻在一旁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两人大口的喝着酒,江小枫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端木闻端起酒杯,道:“祝福你们。”

江小枫和端木闻碰了一下杯,疑惑道:“端木老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端木闻没有回答,只是掏出了一张照片。江小枫拿过来看了下,是个漂亮的女孩,大而有神的眼睛,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露出两只小酒窝。

端木闻摇晃着酒杯:“漂亮吗?”

江小枫点点头,道:“很美,你没有找到她吗?”

端木闻不置可否,不停的喝着酒。

江小枫笑了笑,道:“你也是,一时找不到,不代表以后找不到,你还有很多时间。”

端木闻放下酒杯,大声道:“我找到了,可是她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江小枫惊讶道:“这个世界还有可以拒绝你的女孩吗?她不会嫁人了吧?那为什么会让你白白等四年?”

端木闻这时哽咽道:“不可能了,柴亚.。。她已经不再了。”

端木闻喝的大醉,江小枫只好送他回到了住处,将他放在床上。江小枫从端木闻的住所走出来,看着满天的星光,暗暗发誓一定不让顾雨晴受到伤害,保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

周一这天,因为上午有一节课,大三以来江小枫只去过一次。为了弥补一下他的过失,江小枫决定去听一听,尽管他觉得听这种课的意义只是在浪费时间。

早上江小枫爬起床,吃了早点,跑到教学楼三楼,进去后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奇怪!他在里面做了半天,打了几个电话才知道原因。

走在周一只有零星人影的校园中,望着头顶乌云氤氲的灰色天空。江小枫觉得真是无语问苍天,他好不容易来上次课,结果老师因为有事没来。他是多么艰难才从床上爬起来,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这年头真是不该如此的勤奋。江小枫从教学楼三层的阶梯教室出来,途中还是遇到了一两个似乎来自习的学生。

因为无事可做,江小枫坐在学校的花园中数了一会儿天上的白云后,决定去顾雨晴所在的公司看看她。从顾雨晴和江小枫身边在一起算起,时间都已经恍然快过了三个多月,两人完完全全属于了彼此。

秋天已经悄然逝去,冬天的寒风的号角开始吹响,,吹光了一丛丛的树梢的绿叶,也拂去了女孩身上一层层的霓裳,大家都披上了厚厚的衣服,让所有人都变得臃肿起来。

江小枫沿着顾雨晴之前给他的地址一路找过去,从城市地铁一号线转到二号线,然后乘上了两趟公交,到站后还有走一段距离。

江小枫走在空寂无人的路上,道路两旁栽种着各种光秃秃的树苗。远处的青山看起来笼罩着一层白雾,郊区没有城区那边令人压抑的气氛和刺鼻的汽车油味,空气非常清新。路过一处地铁的桥墩时,他看到桥的内侧画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符号,像是一种新兴的涂鸦艺术。

江小枫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穿过一处施工工地时,看到施工的工人们带着黄色的安全帽,吐着热气在干活。这时江小枫已经看到了顾雨晴所在的公司,一栋十几层高的玻璃建筑,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看起来倒很是气派。

从工地隔出来的紧窄道路中走出来,又走了两三百米。来到了公司的门前,江小枫想要进去时,被保安拦了下来,看来不能给顾雨晴太多惊喜了。

江小枫给顾雨晴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顾雨晴一幅职业女性的打扮,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和裙子,脚上踩着一对大约五厘米细跟的高跟鞋,踩在路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不管顾雨晴的挣扎,江小枫上前把她拥入怀中,感受着熟悉的温柔和体香。过了半响,顾雨晴从江小枫的怀里抬起来,急忙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公司。

顾雨晴嗔怪道:“那么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小枫望着她的眼睛道:“想你了。”

顾雨晴脸上带着可爱的红晕,轻声道:“才分开两个星期就想我了?”

江小枫点点头,道:“当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顾雨晴用手戳了下江小枫的胸口,道:“真的吗?”

江小枫抓住她的手,笑道道:“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

顾雨晴连忙收回手,道:“才不要呢,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吧?”顿了一下,笑道:“逗你呢。你来看我,真的好开心。”

两人在两旁种满了月季花的道路边一起散步、聊天。顾雨晴笑逐颜开的讲着公司里面的趣事。

过了许久之后,顾雨晴不得不回到公司。江小枫拉着她的手,道:“你这样穿着鞋子,不难受吗?让我来背着你吧。”

顾雨晴甜笑道:“好啊。不过我可是很重的,你要做好准备。”

江小枫蹲下身,让顾雨晴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顾雨晴,他心中满溢着幸福,希望能一直这样背着她。

江小枫从顾雨晴公司那边回来时,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面,只剩一片的昏暗。他手里似乎仍然保留着顾雨晴掌心的温暖。

无聊的时间,江小枫一有空便练习吉他。自从上次听完端木闻弹奏那首《恋曲1990》后,很想学会它,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学。多亏了现在的网络,江小枫从网上找到了这首歌的吉他指弹谱,一遍遍的演奏,直到完全熟练为止。

当他觉得已经完全学会后,便又去天使酒吧,想要让端木闻看下他学习的效果。到了那里时,发现天使酒吧正在进行停业装修,门口作业工人在不停的进进出出,外面和里面的墙壁正在粉刷。他走进去,刚好里面的负责人在,那人跟江小枫解释说这个酒吧被端木卖给了他,觉得天使酒吧的风格不符合现代的审美观念,于是便想要重新进行一下装修。

江小枫心中一阵黯然,端木闻竟然把天使酒吧盘给了别人。上次听端木闻说柴亚当年一直想要开一家酒吧,酒吧的风格是那种沙龙式的,连“天使酒吧”这个名字都是柴亚起的。端木闻于是开了这间酒吧,想要在柴亚回来的时候送给她。

望着天使酒吧门前那暗淡下来的“天使”两字,江小枫不禁有点意兴阑珊。

江小枫简单的说明了过来的缘故,老板把他叫住。老板告诉他酒吧需要找人,想看看江小枫弹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可以聘用江小枫。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份工作倒也很不错,江小枫把最近练习的曲子弹了一遍。老板点点头,道:“你弹得不错,不过调子太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欢快一点的,流行一点的。”

江小枫笑着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弹什么类型的呢?”

老板想了想,道:“我最喜欢《冬天里的一把火》。”

江小枫最后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心中有点心灰意冷。去端木闻的家里看了下,也没有找到端木闻。之后他又打电话给任刚,同样一直无所获。

天使酒吧关门了,端木闻也不知道哪去了。江小枫拿着吉他,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到学校,宿舍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无聊的让人发疯。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实在觉得没有意思,于是打开播放器看了几集《快乐家族》。以前看了一段时间,一开始感觉蛮搞笑,现在再看总觉得笑得好假。他又找了下最近出的几部电视剧,结果不是脑残的抗战剧,就是到处都是地下党员的谍战片,索性关掉了电脑。

江小枫一个人出去压马路,路上看到一群小学生欢快的等着过马路,觉得这些小孩子真是幸福,无忧无虑,干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人确实奇怪,小时候总是盼望着长大,可是长大后又一直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够坐上时光穿越器,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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