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就是那条毒蛇,对于刁阳来说!
“你以为你叫刁阳公主,就真的是公主?看你穿的又烂又赃,破烂公主…”
破烂公主,刁阳在滚热的水中打了个寒颤…
经年的伤痕,一条条清晰的重新在刁阳面前铺开,刁阳闭紧眼睛任由热水袭向自己…
“快点把钱拿出来,快点找死啊!”十岁的孩子,是无知纯真,还是邪恶肮脏?刁阳的答案是后者。
她被围堵在墙角,已经记不的是第几次了。说了真是好笑,同是一个山沟的她们怎么有资格对自己这样?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真的低人一
等,那是她父母给的!
小刁阳把满是伤痕的手伸入口袋,掏了很久才从角落里搜出一块钱。就像她现在去找自尊一样艰难!小小的铜板,它的意义可能是让她少挨
一顿揍,也可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只喝白开水。
然而她却毫不吝啬的把它摊在她们面前,“怎么搞的,才这么点,你还真是破烂公主…”
刁阳莫默的倒吸了口气,“装作没听见。你聋了吗?快说我是公主,不过是破烂公主,哈哈…”她们并没有打算放弃戏弄她,尽情的笑,那笑
声无不是在提醒刁阳有多贱,只有她的名字才会让这些富家的娇纵女快乐,她的名字就是一可笑的玩笑。
不只为何她今天不想在拿自己当玩偶了,为什么呢?
那种作玩具的日子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比这过分,比这更恶俗的事她都作了,这次…
刁阳终于仰起瘦削的小脸,犀利的眼睛第一次直对一个人的眼睛。被盯住的女孩生生的退了一大步,“你…你的眼睛…”
“在说我吗?”声音是从拐角的另一头传来的,干净的像冬天的雪。
清秀苍白的脸,那双纯黑的瞳,透着不见底的寒气。
“越纯筱!”那些女孩竟然纷纷落跑,刁阳看着她们的背影嘿嘿的笑了。
“不想把一切讨回来吗?”纯筱把自己靠在危斜的墙上,好像她和那墙随时都会倒下。
刁阳停止笑,迷惑的看着她的黑瞳。
“至少打回来!”
打回来!好有诱惑的句子,刁阳被吸引了。
所以,那个到处都飘着红叶的黄昏下,那群富家女踩到了****!刁阳摸了摸指甲上的鲜血,那股腥虐的气味正如大烟一般吞食着她。
纯筱闭着眼睛看夕阳落山…
“…”刁阳看着她的侧脸,这么一看似柔弱的人,骨子里究竟有什么?
“好奇我为什么帮你?”纯筱把眼睛睁开看着她,一片漆黑。突然嘴角钩出一丝笑:“不用惊讶,我只是为了好玩。”
“我不觉得!”刁阳认真的看向她黑瞳的背后,显然纯筱被看厌了,转身离开,不远处依旧刁阳跟在她身后。
越纯筱,村子里传言中的有妖瞳的人,是灾星。和自己一样。刁阳默默的去想自己知道关于越纯筱的一切,可是能想到的似乎就是灾星这个词
了。
她自一出生,父母就相继死去。现在寄居在她叔叔家,一星期前她的婶子刚被车撞死。刁阳看着她迎着她叔叔的哭骂声进门,转身回家。
家里的婴儿哭的她心烦,手中的碗从水池里落在了地上,摔碎的声音和婴儿的哭声一样大。捡碎片的食指被划了条口子,鲜血就像她爸爸的口
水一样喷个不停。
父亲能说出的话,从没让刁阳感觉到温暖,他的嘴里无非都是那些“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一点实都做不好。”
“你不知道你弟弟在睡觉,就不能消停点!”
“你弟弟的奶粉都买不起了,还要供你这冤家上学,女孩上学有什么用!”
刁阳安静的收拾,把碎片丢到菜地,手上的血还在流,她默默叹气。
山村的晚霞很漂亮,像燃烧的炉火充满了温暖,刁阳最喜欢这样的颜色,绚丽的无法形容。每次放学她都会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这里能给她
的不仅是温暖,还有安静和解脱。
“…”刁阳把从家里偷来的面包分一半给纯筱。
纯筱对她笑笑,接过来说,“哪来的?”
“偷的。”刁阳把面包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纯筱看着她,没吃面包,“看来我把你教坏了,以后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是不祥的人,也不
是个好人。”
“嗯…我自己会考虑。”刁阳说。
“你叫刁阳公主?不错的名字。”纯筱把面包塞进嘴巴。“不是,我从不希望自己叫这个,破烂公主更适合我。”刁阳有些自嘲的瘪了瘪嘴。
纯筱把最后一点面包送入嘴说:“面包很好吃,”
“所以我们做朋友!”
刁阳同意。
那四年是她最开心的记忆虽然纯筱总被她那个神经质的叔叔骂,她被父母嫌弃的象捡来的不会逮老鼠的猫。两个同样心灵寂寞,而又精神极
度扭曲的少女,在四年的时间里,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竟生出了莫名的情愫,她离不开她,她也有样。
可是人生活在这世上就是来接受老天的捉弄的。
深秋的一天,一场大水冲走了她们的家,也带来了厄运。刁阳的家全毁了,而她的弟弟却得了肺喘,家本以揭不开锅,真的是屋漏偏逢下雨。纯筱也好不到哪里,家还有,可是她那叔叔本来就是个赌鬼。所以,越纯筱的叔叔和刁阳的爸爸商量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