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替我去一趟宋国,帮我带回几朵西湖的桃花?听说他们的皇帝只知道绣花和画画。谁替我去趟大秦,帮我带回几尾大海鱼?听说他们最近新研制的铠甲刀枪难入。”
围场春狩。
迷骨离吆喝左右的群小,打了几十只兔子,开心地大呼小叫。
舜骨骑了一匹小马,紧跟耶律天柱,飞奔。
耶律天柱一箭射中黑熊左眼,黑熊疼痛站起,耶律天柱马惊,舜骨一箭射入黑熊胸口上的白月牙,黑熊痛苦倒地。
耶律天柱说:“西湖的桃花竟然有些香气。我还需要再生几个儿子,真打起仗来,刀剑无情,我这两个儿子不够用,不够死的。”
刘瑾说:“陛下,要肏得爽,要活得长,再加上要多子,太难了。”
耶律天柱说:“我封你为国师,总领大内。”
刘瑾说:“谢陛下。可是陛下要明白,要得越多,风险越大。”
耶律天柱说:“你说详细。”
刘瑾说:“陛下必须更加控制,包括射的时候和量。如果要生儿子,陛下年事已高,可能不得不用药。用药之后,控制不住,陛下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耶律天柱说:“刘瑾,我是控制天下的人,控制是我的专业。
如果能多生几个好儿子,我死早些无妨。”
刘瑾说:“我尽力而为。”
耶律天柱说:“需要我如何做?”
刘瑾说:“如果要生好儿子,尽量使年纪小的女人,尽量在高潮中受孕,尽量在天地间野合。”
耶律天柱说:“我如果能做两个时辰,做十个还是一个?”
刘瑾说:“一瓶酒倒十个杯子里。”
俪妃说:“曷鲁,最近皇上晚上都干什么?”
曷鲁说:“娘娘,陛下遣散了三十个年岁大的宫女,又招了二十个十六岁的民女入宫。”
俪妃说:“哦。”
曷鲁说:“娘娘,陛下晚上在后花园高烧红烛。”
俪妃说:“哦。”
曷鲁说:“娘娘,陛下在后花园铺上虎皮,虎皮上躺十个宫女,陛下一次劳作两个时辰。”
俪妃说:“哦。”
俪妃望着窗外,远远看着舜骨在练射箭,成年人的弓基本也能拉开了,眼睛也凶狠地闪亮。
俪妃说:“谁负责这二十个新进宫女的起居饮食?”
曷鲁说:“娘娘,是曷石,您救过他们全家的曷石。陛下临幸后二三十天的情况,曷石已经随时向我通气。”
俪妃说:“哦。”
一小桌精致的酒菜。
舍利浊说:“刘瑾,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开始巴结你吗?”
刘瑾说:“我能影响皇上。”
舍利浊说:“你这么快就统领所有太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怨气呢?”
刘瑾说:“你不好这个。”
舍利浊说:“我好什么?”
刘瑾说:“钱、黄金、白银、珠宝、田地。你要那么多,这辈子,花得完吗?”
舍利浊说:“你怎么知道的?皇上宫里那么多女的,使得完吗?皇上疆土那么大,干吗还想着宋国的西湖啊?”
刘瑾说:“快刀刘卖一个卵,分你多少,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有分成。原来帮你分管宫内财务的曷刺告诉我,太监们抱怨,你分发的银两都不够分量。我想,你从国库里领出来的银两应该够分量。”
舍利浊说:“你打算怎么办?”
刘瑾说:“事关大伙多年的工资,众怒必须平,我打算管曷刺借个东西。”
刘瑾说:“曷刺,最近几年,太子的饮食起居你在负责?”
曷刺说:“是。太子每一种吃的,每一种喝的,我都先吃一口,都先喝一口。”
刘瑾说:“一口?”
曷刺说:“一口。”
刘瑾说:“听说俪妃娘娘救过你父亲。”
曷刺说:“嗯,俪妃娘娘大恩大德。”
刘瑾说:“你深吸一口气,有没有隐隐觉得肋骨痛?”
曷刺深吸了一口气,“啊”的一声叫出来。
刘瑾说:“太子宫里的饮食,都是你配给的?你对大秦学派的矿石毒物学知道多少?”
曷刺说:“曷鲁统一配给的。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大秦学派。”
刘瑾说:“你或许说的是真话。这个咱们不提了,咱们说一件别的事儿。”
曷刺说:“大人吩咐。”
刘瑾说:“你说过太监们抱怨,舍利浊分发的银两都不够分量。
民愤太大,我管你借个东西,平平众怒。”
曷刺说:“大人吩咐,我有的,大人尽管拿去。”
刘瑾说:“银子都是你称量后分给大家的,我知道,秤是舍利浊动过手的。我要借你的人头一用,说银两被你贪了。”
曷刺的脸变得阴暗而狰狞,说:“大人,这样公平吗?”
刘瑾说:“这世上有‘公平’二字吗?你知道吗,你给太子的每一口吃的,每一口喝的,都是慢性毒药。每次你吃一口,太子吃多少?太子几年前,没那么喜欢杀人玩儿吧?这几年下来,我判断,太子已经无药可医了,脾气会越来越暴躁,在一两年之后的某天,他会五脏出血而死。你觉得如果太子知道了这一切,他会如何处置你?清炒?红焖?乱炖?”
响晴天。
出了三件事,宫里的大小太监们都很高兴。
第一件,曷刺被抓出来杀了,原来亏欠大家的银两,连利息都补上了。据说,快刀刘添了钱。
第二件,在城外最近的一块绿洲建起了一片房子,叫中官村,太监过了五十岁出宫,都可以过去。无须劳作,有人伺候,衣食住行免费。据说,太子迷骨离出的钱。
第三件,在城外山上开出来一块墓地,叫中官坟。死了的太监都可以安葬进去,有专人看护打扫,按时祭奠。曷刺成了第一个进去的太监。据说,国师刘瑾把皇帝赐给他的全部财宝都贴到了这个中官坟上。
刘瑾到太子宫。
刘瑾对顶替曷刺照顾太子饮食的太监说:“把太子宫所有库存的食物都退给曷鲁。告诉曷鲁,以后太子每吃一口,每喝一口,都会先经我亲自查看。”
迷骨离说:“刘瑾,听说你啥都会,你让耶律天柱活得无比长,他的鸡巴也无比长。你长得不错啊,比舍利浊还好,难怪升得快。
我脑子越来越乱,越来越急,有时我想用头撞墙,有时我什么都不想,连当皇上都不想,有时我想现在就当。你有药治吗?”
刘瑾说:“没什么特别的药了。多使使殿下的嫔妃吧。”
迷骨离说:
“使烦了。多烦啊。对了,我生儿子了,是啊,你还送了玉锁当贺礼呢,昨天一百天了,喝酒。玉锁真白,比俪妃还白,她腰挺细,没见过这么白的。我任务完成了吧我,我穿越时空。你把裤子脱了,你比舍利浊好看。”
刘瑾面无表情,说:“殿下,我没听清楚。”
迷骨离说:“你把裤子脱了,你比舍利浊好看。”
刘瑾面无表情,说:“所有人退下。”
迷骨离说:“一个都不许走。他们不是你手下吗?你怕什么?
都退下了,就我们两个人,时空扭曲了,你掐死我,谁帮我啊。
你脱裤子,转过身去,手抓着那个龙椅的椅背,屁股撅高点,不许哭,我最怕听见哭声了,我儿子最爱哭了,改天掐死他。”
刘瑾面无表情,他忽然非常想念快刀刘和他配的能让人昏迷两天两夜的麻药。
舍利浊说:“俪妃娘娘,陛下要见娘娘,请娘娘移步。”
俪妃说:“烦公公禀告陛下,臣妾最近皮肤不好,不能见陛下。”
舍利浊离开。舍利浊转回来。
舍利浊说:“陛下说,想不清楚娘娘长什么样子了。陛下还说,最近睡的女人都没有娘娘好看。陛下还说,要见娘娘,请娘娘移步。”
俪妃说:“烦公公禀告陛下,臣妾以色侍君,这几天颜色不好,不能见陛下。”
舍利浊离开。舍利浊转回来。
舍利浊说:“陛下说,这几枝桃花送给娘娘,从汉人的西湖来。
陛下还说,明天接见汉人的使者,让娘娘也上朝。陛下还说,我们蛮人,不必守汉人的规矩。陛下还问,娘娘最近长什么样子了?”
俪妃说:“好。我明天朝堂见陛下。”
早朝。
俪妃坐在耶律天柱旁边。俪妃戴着面纱,全身裹纱,只有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露在外面。耶律天柱的眼睛一直在俪妃身上。
汉人的使者低首侍立,说:“陛下,我朝皇帝耳闻俪妃娘娘美艳冠绝天下,特令我献上和阗白玉连环。听说贵国长于弓马,最近脑子有长进,不知道能不能解开这个玉连环?”
舍利浊把玉环递给耶律天柱,耶律天柱把玉环递给俪妃。
俪妃看也没看,摔在地上,白玉环粉碎。
俪妃对使者说:“你们汉人的玉环解开了。”
俪妃寝宫。
舍利浊说:“俪妃娘娘,这些是这两天的奏章,陛下让娘娘先看一遍,晚上再听俪妃娘娘意见。”
俪妃说:“本朝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吧?”
舍利浊说:“陛下说什么,什么就是规矩。”
俪妃说:“陛下晚上在后花园浇完那十棵花才过来我这儿吧?”
舍利浊说:“是。”
耶律天柱对俪妃说:“你脑子好使,你有气质。”
俪妃对耶律天柱说:“我是爷的,我是你使的。”
耶律天柱说:“有你,我省心太多。”
俪妃说:“我最近总是头痛,看些奏折还好了些,但是还是痛。
听说刘瑾是圣手,陛下能不能让他帮我也看看?”
耶律天柱说:“当然,他就是一个奴才,你随便用。他还是一个太监,你放心用。”
俪妃寝宫。
俪妃屏退了其他人,只剩她和刘瑾。刘瑾看到俪妃条案上堆积成小山似的奏章,奏章上俪妃清秀的字迹。
俪妃说:“你怎么知道曷刺给太子下了毒?”
刘瑾说:“曷刺没下毒。”
俪妃说:“太子当众使了你。”
刘瑾说:“那是另外一回事儿。而且,太子是主子,他除了耶律天柱的女人和他妈懿妃不能使,其他人都可以使。舜骨即使将来当众使了我,如果有人给他下毒,我也会挡着。”
俪妃说:“我一直头痛。”
刘瑾说:“宫廷病,出了宫就好了。”
俪妃说:“出不了宫呢?”
刘瑾说:“那就要用药。”
俪妃说:“什么药?”
刘瑾说:“以大麻为主的一种香。刚开始的时候,嗅多了,常常见到鬼,想拼命跑。嗅习惯了,能见到神仙,身体飞起来,脑袋就不痛了。点这种香药,摸陛下摸你的那些地方,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顺序,三天一次,效果不会差。”
俪妃说:“你身上有吗?试试吧。现在。”
刘瑾点起迷香。俪妃的眼神逐渐柔软。
俪妃说:“我的头已经不那么痛了。我摸那些地方的时候,脱光了是不是更好?泡在温暖的水里是不是更好?”
俪妃牵着刘瑾,拿着迷香,走进内室。
俪妃说:“你伺候我脱衣服。”
刘瑾一件一件帮俪妃脱衣服,最后,帮俪妃散开发髻。俪妃的奶头忽然直挺,说:“刘瑾,你不是太监,你的眼神不对,你的手指有冲动要抚摸我。你到底是谁?你给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刘瑾一件一件脱了自己的衣服,两腿之间,了无所有。
俪妃把刘瑾的衣服扔进水池,说:“你来摸我的那些地方,是不是比我自己摸效果更好?你拿嘴来摸,是不是比用手摸效果更好?来,开始吧。”
俪妃的身体从白色变成金色再变成粉色。刘瑾从俪妃的两腿间抬起头,俪妃的眼睛早已经闭上,刘瑾狂亲俪妃的脖颈、肩膀,留下一个个深红的吻印。
俪妃睁开眼:“刘瑾,你是尤物。可惜了,这是在宫里,我收不了你,也容不下你。耶律天柱马上会来这里,他每天都会来听我给他讲奏折。内室的门已经锁了,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你说耶律天柱看到你和我这个样子,他会怎么处理你?”
刘瑾说:“舍利浊,帮我开一下门,帮我拿一套换洗衣裳。”
舍利浊一个人推门进来,服侍刘瑾慢慢穿上衣服。
舍利浊说:“俪妃娘娘,陛下说,想不清楚娘娘长什么样子了。
陛下还说,最近睡的女人都没有娘娘好看。陛下还说,要见娘娘,请娘娘移步。这次,娘娘一定得移步。”
刘瑾说:“今夜风大,娘娘路上会被风吹到,迷香里还有其他一点点东西,娘娘受风之后,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脖颈和肩膀上的唇印会非常醒目。舍利浊会一直陪着你。”
后花园。
耶律天柱问了三次:“到底是谁?那些印子是谁的?”
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俪妃一言不发。
耶律天柱看了看周围的众嫔妃:“好,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
众嫔妃,俪妃就交给你们了,我想,你们有办法让俪妃开口,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耶律天柱转身离开。
俪妃寝宫里的桃花还开着。
鲜红的纤细的血水从后花园紧闭的院门流出来,很快,干了。
城门外,风起。
白车子室韦将军小声问舍利浊:“俪妃病故了。陛下要舜骨去幽州实习锻炼,他真想舜骨到幽州城吗?”
舍利浊说:“舜骨是看着俪妃如何死的。他的身手,不出五年,会是一国之内,一等一的弓马好手。”
白车子室韦将军点了点头。
一年之后,太子寝宫。
太子迷骨离对刘瑾说:“想了半天,才想起我是皇族啊,我们全家都是皇族!我的亲戚朋友父母两系无一不是皇族,我们那个院全是皇族,我们那条街全是皇族,一家子、一家子,一院子、一院子,男女老少都是皇族。”
太子迷骨离顿了顿,接着说:“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谁?
你就是一奴才,你就是一个虫儿,你就是一个破物质!你连虫儿都不是,连物质都不是,你没鸡巴啊!卵都没有,有什么都是没有啊。你管几千个太监,有用吗?没用!都是没鸡巴没卵的,零加零等于零,空对空还是空。谁有?我有!都是我的,我有一个鸡巴,两个卵,我还有天下。耶律天柱死了,我就有天下了。天下是他的,也是我的,最终是我的。”
太子迷骨离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接着说:“听说你整死了俪妃,牛屄啊,你厉害啊。周围是不是都是你的人?你是不是想毒死谁就能毒死谁?我是不是该特别怕你?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吃了两个鹿头,喝了一坛子酒,插了两个时辰的窄屄,还是不行,烦啊。我就想啊,想你这个肏不了窄屄的物质是种什么力量,我打算在时空里给你个位置。我从天地洪荒推演,妈妈的,发现,物质后面还有人,本来想一路推演至今日,实在是路途漫长,停在物质联合那里就算了。你以为俪妃死了,我开心?错!她是我偶像啊,我还没碰过她呢,最近也是距离十丈远。我和她都是皇族,怎么着都比我和你亲。”
刘瑾一言不发。
太子迷骨离又喝了一口酒,脱了裤子,对刘瑾说:“你跪下。”
后花园,秋风渐凉。
耶律天柱看着在虎皮上躺成一排的十个嫔妃,喝了半碗鹿血,尽职尽责地扑了上去。
两个时辰。
耶律天柱抬头,满头汗水,天上忽然飘下零星雪片,大如手掌。
耶律天柱忽然想起俪妃如雪,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她的模样。耶律天柱低头,压在身体下面的嫔妃闭着眼睛,在这一瞬间的表情简直就是俪妃如雪。
耶律天柱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名的力量,一泻如注,嘴角流出淡红的血来,全身瘫在嫔妃身上,无骨无肉,仿佛只剩一张皮囊。
耶律天柱在三天之后驾崩。
迷骨离在登基之后的第三个月,暴病而亡。
迷骨离的儿子小迷骨离登基,年方两岁。刘瑾被封为大圣大勇大孝大光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