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影心堪称“军统第一荡妇”,她依仗美貌艳色为军统立下了“汗马功劳”……尽管毛人凤深知此女人克夫,婚后一定少不了给他戴“绿帽子”……可是他还是把这位荡妇迎进了洞房……究其因……
一、毛、向结合,各有所图
且说戴笠从蒋介石处得知陈立夫、于右任对军统不利,决计报复,想好的计谋仍然是让向影心再次出马,牺牲色相去陈立夫、陈果夫府里做内线。
此办法的先决条件是把二位中的其中一位钩上,再进一步争取到专房之宠,在陈家刺探中统密闻,再及时转告戴笠。
戴笠为了布置此项工作,可谓费尽苦心。他在重庆市里开了无数“派对”,请了无数次客,都是很巧地由军统出面做主人,想方设法让二位之一参加。
先是陈立夫,在重庆一位要员主办的“派对”里,向影心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池翩翩起舞,像一位华贵的公主,她那迷人的舞姿,那婀娜的身段,那媚丽顾盼的眼神,无不令男人们想人非非,为之倾倒,所有男人争相向她献殷勤。可向影心都不理睬,专门主动地邀请陈立夫上场“派对”。男人们见陈立夫独得芳心,一齐起哄,背地里骂向影心有毛病。
向影心勾住陈立夫的脖子,送他一个甜吻道:“我喜欢的就是你!”
陈立夫道:“容貌体格我都不如人,你为什么喜欢我?”
向影心道:“他们都是些花花心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色,从来不懂得情为何物,对女人就像玩物一样,厌了就扔了。这些人,我不理他们!”
陈立夫很高兴,对向影心初步印象极好。
向影心又道:“据我观察,你才是位有情有义,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跟了你,时时刻刻都有安全感。”
就这样,每次派对,陈立夫在场上都见到向影心,一来二往,慢慢产生了感情,继而呢哝细语,阿哥阿妹的打得火热。
第一步成功后,向影心又向陈果夫发起了攻击。这陈果夫更不堪一击,没几招就拜倒在向影心的石榴裙下。
向影心不愧为勾搭天才,任凭二陈如何厉害,没多久就双双坠入了向影心的情网。
向影心好不得意,一天到晚和二陈绞在一起。和陈立夫做爱时就夸陈立夫如何男子汉,和陈果夫在一起大说陈果夫是世界上唯一令她为之献出一切的男人。这二陈彼此都把向影心当成自己的唯一,整天沾沾自喜,向影心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料千百年道行毁于一日|,一幕假戏意外地拆穿了。
原来中统方面人员不少,遍及全国,其中亦不乏能人玩家。其中有位小白脸曾和向影心有过床头之欢,对向之为人了解甚多,尤其她与殷汝耕的故事更是令他闻之汗毛倒竖,知道她不是善类,赶紧收场,如今又见向影心专对二陈下工夫,不由大惊。为了邀功,把向影心的来头一五一十向二陈密报,陈立夫、陈果夫听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事关自家性命、事业前途,非同小可,马上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二陈方面斩断情丝,不敢梦想温柔乡中的佳境,向影心方面见事已败露,也就看风使舵,不再纠缠。但从此后,二陈对戴笠、毛人凤这帮人怕了三分,不敢再明目张胆攻击。
从二陈的怀抱里出来,向影心仍无倦意,接着马不停蹄掉转枪口对准于右任。
这向影心自从和于右任接上头后,不用说,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立刻打得火热。于右任和向影心在一起的时光,春日苦短,如白驹过隙。有道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忽一日美梦中惊醒,身边的小娇娘不翼而飞,把个于老头子急个茶饭不思,四外寻找而不得,正怅然之际,邮差送来一封“于院长亲启”的信,内容是说于老头子反对军统,骂军统中人不是东西,自己却爱上一位军统女干部,让女干部割走一绺胡子。以后对诽骂军统,免开尊口云云。
于右任这才照镜子,果如其说,弄得哭笑不得,知道中了一计。
数日之后戴笠碰上于右任,竟一本正经道:“院长先生,我们那位叫向影心的女同志,承您老对她很好,非常感谢,她手里取得两样东西,想留作长久纪念。”
于右任听罢,脸红一阵自一阵,不知如何答复,“唔”了一阵,脚底抹油,溜之乎也,从此以后,于右任在蒋介石面前再也不提军统,好歹不说,保持中立。
以上便是戴笠把向影心招至秘室面受的“任务”。向影心胜利地完成任务后,回到局本部,坐在戴笠内室不走,非要戴笠立即为她和毛人凤主持婚礼不可。
此时,戴笠和毛人凤正在商议一件重大事情,出来见了向影心,戴笠道:“你们亲热亲热,我不当电灯泡。”言罢,一扭屁股走了。
后面,向影心追了几步,又回头和毛人凤商量结婚事宜。说来也怪,经过一次次欲成未成的事实,毛人凤竟对结婚感到兴趣淡然,心想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不再幻想多多,联想多多。
和向影心呆了几分钟,彼此沉默不语,毛人凤本想说“缘分”这东西,可此时一走神就想着刚才在秘室里商量的事,脑和心都乱极了。
还是向影心先开了口,道:“人凤,你查个日期罢,这次绝不会节外生枝了,就是天塌下来非得我向影心去顶,我也得和你成亲以后再去,你不是说缘吗?这回我们的缘已绎打了铁钉了。”
毛人凤望着向影心,欲言又止,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道:“我想,我们的婚礼还是推迟几天吧!”
这回轮到向影心愕然了,惊问道:“为什么?”
毛人凤垂下了眼皮。
说的是向影心奉命去和二陈、于右任周旋的日子里,由于汪精卫的间谍出卖,日机频繁轰炸,使军统局本部多处受到破坏,情报处和人事处房屋中弹,炸死5人,伤十五人,戴笠为此又是开追悼会,又是率领几百人送葬到歌乐山墓地。为了应付大轰炸,戴笠下令将局本部迁往乡下缫丝厂办公,情报处迁歌乐山下白公馆办公,组织疏散特务家属,就在毛人凤用计谋对付日机的这一天,警报一响,5000多人一窝蜂躲进大防空洞里。
这个防空洞毛人凤和沈醉、小红从郑介民家出来躲过一次,那才几百人,呆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已经很困难,里面空气稀薄,严重缺氧。
这一次由于国军空军也参加了战斗,打得十分激烈,时间也长,众人在洞里抱着一个“宁要一具全尸,不愿粉骨碎身”的念头死死坚持。
慢慢,里面众人释放出来的废气渐渐浓烈,人们慢慢由难受到晕倒昏迷……
到警报解除时,五千多人竟全部窒息而死,这些人大多是重庆居民,其中也有特训班的二十多学生。
毛人凤和戴笠去了现场,只见洞口冒出一股浓烈的气味,这气味让人说不出所以然,远远地闻着就令人作呕,若谁敢进去,肯定是非死不可的。
毛人凤拿望远镜看了里面,发现五千多人全成了不能动弹的尸体,营救是失去意义的了。剩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一大堆尸体。
当时由于没有吹风没备,一时半时,是没法把,J体全部抢出来的。于是有人提议就地掩埋。就算就地掩埋,也得等到洞内的气味没了才能行动。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几千尸体在里面一旦腐烂,那样产生的恶臭就更不好闻了。两人正为此大伤脑筋,在秘室商议具体办法。
最后,毛人凤建议用水冲洗,水中含有大量的氧,可以补充氧气的不足,等废气冲刷完了后,再组织人马一具一具地往外拖,有家属的由家属认领,没有的由政府雇人就地掩埋。
戴笠同意了这个方案,马上行动,一出门却见向影心等在外面,吵闹着要结婚。
此时毛人凤一点欲望也没有,满脑子装着的是那五千具惨不忍睹的死尸,更主要的,向影心此时提出结婚,毛人凤觉得不太吉利,因此提出推迟婚期。
向影心趴在毛人凤身上道:“不嘛,我要结婚嘛。”
毛人凤抚弄她的头发。道:“等把这批尸体处理完毕我们再择个日子,好吗?”
向影心仰起头,道:“为什么一定要把尸体弄了以后才办?”
毛人凤道:“结婚是一生的好事,图个好兆头,你说,我们的大喜日子里脑子里却装一大堆尸体怎成?”
向影心道:“你这是借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可是我心中就装着一个你,所有的男人全都在我心里死光了,我好寂寞,我好想要你。”
毛人凤道:“我也是,我离开崇德以后,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令我动心的女人,巴不得立即就——可是,葬礼和婚礼……”
向影心道:“没事的,我们的婚礼有那么多人用死亡来祝贺,我觉得很好。”
两人正说着,戴笠进来,向影心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马上拉戴笠帮腔。戴笠很理解她,从二陈、于右任处回来后,她的心极端空虚,男人们都如过眼云烟似的一个个从她心中消失了:胡逸民、殷汝耕、戴笠、陈立夫、陈果夫……如今,她只有死死抓住毛人凤,向影心常说,她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可这辈子又离不开男人,她认为如果没有男人和她在一起,她会发疯死掉。
这时候,戴笠觉得如果不速速推销给毛人凤,时间一长,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戴笠最怕的是向影心利用他们以前有过的关系死缠他再续香火。为了省去这麻烦,戴笠劝通了毛人凤,当天举行婚礼。
就这样,在戴笠的一手操办下。新房、家具、结婚、床被等一应具有的东西在一个钟头的时间里就解决了。
还有结婚筵席,戴笠下令局本部的厨师们火速行动,最后是客人的问题,这更好办,打几个电话,什么唐纵、郑介民、胡靖安之流一入夜就来到了局本部。
毛人凤于是懵懵懂懂地进了洞房当了新郎倌。
客人离去之后,一对红烛照着崭新的家具,毛人凤已经没有多少喜悦的感觉,人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及第时,这两件事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可他万没料到他的洞房花烛是在满脑子里飞舞五千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的气氛里进行的,他知道这是一种心理反应,后悔不该用望远镜一具具认真细致地看,当时,他的心情是好奇,五千多个死人形状各异,有睁眼者,有张牙者,有吐出舌头者,更有全家死在一起的,母亲紧抱着儿子,父亲面带痛苦的表情……
毛人凤又想到寡妇阿桃、想到彭先生、想到崇德县刑场那一次砍下的五十多颗人头,一闭上眼,那一地的血引来的苍蝇在漫天飞舞。
毛人凤预感到结婚的日子既然和血腥连在一起,这一生肯定也和杀人、尸体打交道。转而他又想到:我干特务这一行,本身就是杀人的职业,如此一想,心才平静下来。
结婚了,两人想到的不再是纯粹的男女之欢,还有社会义务、彼此的承诺,向影心趴在毛人凤身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躺在一个男人身上而没有性冲动,她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让丈夫在军统中巩固,在仕途上有所发展。
向影心道:“从今往后,我的工作就是扶植你,让你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然后,我也享受夫贵妻荣。”
毛人凤道:“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向影心道:“你的处境我很清楚,目前虽有点权力,全是托戴先生之福,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巩固自己的基础,新婚之夜,暂时我不想其他,就想听听你对今后的打算和计划。”
毛人凤道:“今后的打算我觉得太远,太远的事往往无法预料和估计,我认为做好目前的一切就等于打好了基础,一旦机会来临,才不至于坐失良机。”
向影心道:“很好,不愧为我的男人,说出的话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听你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毛人凤笑道:“你呀,什么也不要干,只给我把好门就行了,不要闹太多笑话。”
向影心道:“人凤,你不要这样说了,我听了好伤心,我跟你说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了,从今往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以前我都是做别人的偏室,男人只把我当玩具。现在,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躺在你身边,我感到自己好崇高、好崇高,一点淫念都没有,不信你可以试试。”
毛人凤道:“我相信你会替我争面子的,刚才只是开歼玩笑,千万别往心里去。”
向影心道:“夫妻之间什么样的玩笑都可以开,今后这样的玩笑千万开不得,你说哪一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
毛人凤道:“下次不再说了,我起誓,苍天在上,下次我毛人凤如果——”
向影心捂住了毛人凤的嘴巴,道:“不许你乱起誓,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什么灾难我都不希望降到你头上。”
夫妻俩躺了一会儿,向影心用手顺毛人凤的胸部向下滑……向影心道:“人凤,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
毛人凤坦率道:“我想着那些尸体,还想在崇德县看到的杀人场面,本来没什么,不过。在我们的大喜日子是不能——”
向影心打断他的话,道:“你真是心肠太软了,还没有我出息。军统局里天天是干杀人工作的,几个死人有什么大不了?我在西北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深夜,在小巷里一位色狼把我抱住了,挣都挣不脱,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得依了他。当他光着身子压下来时,我从屁股下抽出匕首往上一迎——啊呀,那血呀,杀猪似的,弄得我满肚子都是,回家以后,我洗了一块肥皂才洗完,那段时间干得多了杀人像杀猪似的,没一点恐惧,我记得最多的一天杀了六个人,在西北区只要对军统工作障碍的都得杀,心太善良了,是干不了大事的,你要慢慢适应,必要的时候亲手杀几个锻炼锻炼。”
向影心又开始和毛人凤谈工作和家务事。毛人凤告诉向影心,说他目前还没有什么根基,不能不表现得善良一些。在军统局做事,上上下下都要摆平,广结人缘,才有利于工作。
谈到广结人缘,向影心翻转身面对毛人凤道:“这方面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而且还要做具体些,群众基础是很重要的,我支持你。你留心一下,看看局里谁有困难没有,这些年存得一点积蓄,必要时我全部拿出来,俗话说,欲捉鸡还得撒一把米。”
毛人凤想了想,觉得在钱物方面,军统局需要帮忙的很多,帮不过来,而且帮了这个会得罪另一个,费力不讨好。
向影心觉得也是个实际问题,又问:“那么,其他方面需要帮忙的人有吗?”
毛人凤道:“对了,这次闷死了这么多人,其中有训练班的学生二十多人,学生一向是戴先生的宝贝,他现在追查责任,一查就查到了军统局特检处处长刘番的责任最大,今天在密室里和我说,一定要以不爱护学生罪把他枪决。”
向影心听了,兴奋地拍着毛人凤的大腿道:“很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一定要设法把这个刘什么的救了。”
毛人凤补充道:“叫刘番。”
向影心道:“对,就是要救这个刘番,今后,他就是我们的人了!”
夫妻俩又谈了一番男女之事,当向影心再一次抚弄时,毛人凤已经心动。向影心喜不自禁。
毛人凤一会儿也进入角色,心中杂念全无,不巧,喉咙里涌起一口痰,爬起来,天已大亮。
毛人凤吐了痰懊丧地就要起床,情意正浓的向影心挽留道:“人凤,做完再走吧,我我……”
毛人凤和向影心的新婚之夜因闹洞房的离去得晚,两个人刚调出点感觉欲成龙风之好,天已亮了。
向影心想留住丈夫完事后再出操,毛人凤不愿违反军统制度,吻别妻子:“已经是夫妻了,来日方长,不在乎一朝一夕。”
像往常一样,毛人凤出了早操,点了卯,回家洗刷吃早饭,去局本部上班,处理文件,不值一提。
话说午休之前,郑介民打来电话要毛人凤去他家“打牌”。毛人凤当时由于注意力不集中,回答得很含糊,回到家里,才后悔没有拒绝,免得麻烦,他想到自己新婚燕尔,郑介民应当是能原谅的。
见丈夫愁眉不解的样子,向影心问其故,毛答之。向影心听罢劝道:“郑介民叫你,你应该去,而且非去不可。他是你的顶头上司,没机会的都要寻机会和他接近,何况他是亲自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