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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闹急诊

杨洁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这里已然是一团糟了,他又掺合进来做什么!

安妮和戴新华注意到了杨洁的脸色变化,正在诧异,却也同时看到了门口进来的一位男性。安妮的眼很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人,如同行为艺术家般,晃晃悠悠地进来,身上的搭配不怎么搭调却是看出这每一件均是出自国际著名品牌。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追逐着这些东西,而从来不注重如何提升自己的气质,穿得再好,也永远看上去像是暴发户一般。但也不得不承认,英俊的外表,多金,再加上脸色白净,颇有些老SH奶油小生的味道,事实上,明着暗着追求这位的也不在少数。毕竟追求不同而已。如今也真难想象这两个人是如何在一起的,好明显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妮所想的这个人便是于静的前男友,也就是黄剑文的同学,那个通过一个时间差完美地让于静感受到接受的男人,他叫陈畅,可在杨洁于静甚至安妮的心里,他只能成为“那个人”,如此的误会,迁延如此多年,甚至至今都无法冰释前嫌,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只是很久不见,他身上的单纯气息又少见了几分。于静终于在众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个陪伴了她几年的身影,纵然是分手多日,也终究能够分辨出他的身形。于静心里一黯,感叹自己对其失望甚至记恨甚至埋怨,却依旧能做出分辨。还不如让自己彻底忘了便好。可如今我是来寻剑文作出解释的,也希望对那段时间有个了解,可那个他却出现了,却偏偏选在黄剑文重伤躺在抢救室的时候。那个人!他想要做什么!?!

陈畅的出现自也是机缘巧合,刚在酒吧里和一个陌生女孩子喝到烂醉,却在酒吧的电视里无意中看到了于静的影子,凭着残存的意识,居然晃晃手跟一众酒吧里的人说了再见后,就摸到了云间医院,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要有个明确的理由,迷醉中的他估计也无法明确地给出一个答案。

陈畅或许有些惊讶于急诊中有这么多人,却对着追问他为什么来急诊的徐沁一理不睬。徐沁一肚子火气,今天黄医生被打到蛛网膜下腔出血,都住在抢救室这么久了,自己和同事都忙着应付媒体和黄医生的老病人,却来了个如此酒气冲天的人。急诊虽然现在人员嘈杂,但总是要维持急诊的功能吧,总不见得因为黄医生一个人,急诊就此停工了?这时段,平日里喝酒喝多了来看急诊的病人不在少数,也往往把整个急诊间搞得一团糟,又是呕吐,又是耍酒疯,甚至她见过一个外国的疯女人烂醉后居然在这里跳舞,居然还是边跳边吐。这些收拾残局的事还不是他们这些护士来做,谁叫夜班里打扫的阿姨们都已经下班了呢。可这个人!一股酒味,像是要即刻醉倒,却又不像是喝得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摇摇晃晃还要时不时地撞到大厅里的人。

徐沁很有经验,极少有喝醉了酒一个人跑到医院急诊来的病人,在他后面可能还会有几个,这群酒鬼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喝醉一起相约急诊的。

“喂,先生,你有什么不舒服?”

“……”

“喂,先生,你是喝醉了?”

“……”

“先生,和你在一起的有几个人?”

“……”

“唉,先生,别去那里,那里是封闭区域!”

徐沁的话阻止不了陈畅一味的前冲,居然在人群中撞出了一条通道,当然这条通道通往于静,而于静此刻正在抢救室的门口,纠结地看着这个正在撞过来的男人,她想走却又不能走。

“哎哟~~”陈畅撞到了于静身边的安妮,把安妮居然撞得一个踉跄,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认出来这个在纽约遇见的朋友,当然也没有一声道歉。正要发怒的时候,居然有一双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这感觉却不似自己父亲的感觉。正在疑问中,却看见身边自己的父亲正关心地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停留在空中,却一时间僵在那里。刚才还在和自己说着病情的沈医生居然把双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显然是他止住了自己摔倒的趋势,然而也因此让自己背靠在沈医生的怀里。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暧昧,安妮的脸上红了一下,除了自己的父亲又有哪个男的曾经如此扶着自己的肩。

安妮挣扎了几下,才从沈医生的怀中脱出,沈医生的表情居然是一片呆滞,手臂依旧保持者扶住安妮的状态,过得几秒才慢慢收住手势,却也不去解释什么。安妮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是要说谢谢呢,还是叫其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这么扶住一个女孩子的肩膀。

而此刻,周围人却被眼前那个男人的表现惊呆了。徐沁必不知道这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是于静的前男友,却只是觉得他像是要硬冲抢救室的架势,却不曾想,到得抢救室的门口,居然一把抱住了那个自己记得是黄医生朋友的女孩子,甚至嘟哝着爱与不爱的模糊的字眼,甚至尝试寻求这个女孩子的吻。

于静显然被陈畅吓到了,被突然抱住居然还是被抱得越来越紧,一股酒味混合着酸味席卷全身,让她有些作呕。却不曾想这张嘴还拼命地往自己的脸上靠。

“Maggie,不要离开我!”

“Maggie,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Maggie,你知道我在这里看到你多开心!”

“Maggie,你知道吗?我刚才在电视里看到你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于静在他的怀里已然是拼命挣扎,却哪里脱得开这个醉鬼的怀抱,只能一遍一遍地叫陈畅的名子,却在陈畅的耳朵里听上去像是呼唤。酒醉后的认识偏差总是存在的。

安妮的父亲依稀记得那时候和于静一起出现在自家派对上的这个男人,当时看上去倒还有些文静的气质。可这第二次的出场实在是糟糕透顶。哪能当众如此欺负柔弱的女生呢!

戴新华也没做许多思考,走上前一把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硬是用了蛮力,把他的手臂从于静的身上拉开。一旁的沈建,见到戴新华如此的动作,也快一步上前把陈畅整个人拖开。

陈畅骤然间被两个男人架开,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听到“Pia~~~”的一声,接着自己的脸颊便是一阵热痛。眼前杨洁,拍了拍手,气愤地盯着他。他这酒算是到这一刻醒了一大半了。

于静依旧站在原地梨花带雨,杨洁的一记耳光,终于让陈畅醒了过来。

“陈畅!我告诉你,你知道你为什么在电视上看到于静吗?”

陈畅脑中一片空白,酒醉的脑袋中唯一记得的只是电视上于静的脸和某位记者口中说的云间医院。关于于静为什么出现在云间医院,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好!我告诉你!谅你也不会知道的,黄剑文,你还认识么?你还记得那时候对你这个好朋友做的事么?亏他把你当做好朋友,你竟然这么对他!”

陈畅迟钝的思维被连续灌入“黄剑文”“当年”之类的字眼,依稀想到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却又和于静在急诊有什么关系?

“于静,已经知道你那时候做了什么,所以来这里,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剑文是在这里当医生的!!!”

陈畅的思维突然间变得顺畅一点,似乎理顺了现在的情形。于静知道了自己那时候的安排,那么就过来找目前正在云间医院上班的黄剑文,想要做出点解释。于是她就在这里了。那么,于静怎么会在电视上出现,这个问题依旧困扰着陈畅,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对于这件事,他终究还是有些愧意的。

“剑文呢?叫他过来,我来给他陪个罪!咦,他人呢?”陈畅环视一周,居然发现周围许多人盯着这里,像是在看热闹,却没有见到黄剑文。莫非是于静还没有下定决心去找黄剑文。对于这个前女友,陈畅还是很了解的,脸皮薄,下不了决心。

“你不敢说,那我帮你说!医生,哦,你是医生,告诉我黄剑文在哪里?黄剑文,你认识吧,带我去那里!”陈畅转头看向拉着他的沈建,叫嚷着要让他带去见黄剑文。

“我说你怕什么……”

“陈畅!”杨洁再也忍不住了,一声“陈畅”阻住了陈畅接着的话语,陈畅被骤然惊吓,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你也许奇怪为什么于静会出现在电视里么?你去问问那个记者,为什么?傻愣在这里,干什么?!去问呀!”

一旁的记者显然被杨洁的气势吓到了,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话筒,想不到这样也能被波及!这女孩子何方神圣?他猛然想起似乎摄像手里的摄像机还开着……这些不会转播出去了吧……摄像机的工作指示灯确实亮着,摄像机仍在卷带,但好像卫星连线没有处于工作。记者舒了一口气,这段咄咄逼人的影响放到新闻里,这女孩子的形象就算是全毁了。

缓下一口气的下一秒,记者却看见那个好像叫做“陈畅”的男人转向了自己。醉酒的眼神已经看不出是好意还是歹意。突然想起是那个女孩子让他来问自己为什么自己采访过的女孩会在这里。

“这个……这个……她……是……黄医生的……朋友,黄医生受……受伤了……蛮严重的……”记者第一次觉得自己结巴了。好在这句话似乎解了陈畅的疑问。陈畅也不再冲过来。

不由自主,他又舒了一口气。

“现在你知道了?剑文他受伤了,很严重!于静是来陪他的,你知道了?那么请你离开!”杨洁突然间的气势,其实让于静和安妮震惊不已,这几日的说说笑笑,丝毫看不出杨洁可以做到如此凶悍。若是黄剑文看到这一幕,一定一笑了之,杨洁果然改不了狮子座的性格。只是这陈畅他撞到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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