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我跟粒茹还有几个好朋友经常去校外的一个不起眼的超市买吃的,照大头贴,哪个超市的老板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大伯,每次去那里买东西他都会卖得比别人便宜一些,有时候会赠东西,他非常喜欢我们几个,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入哪个超市时,大伯看我的眼神中带有惊讶和欣喜,从她迷茫的眼神中我仿佛可以从之中读的到什么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我曾经大胆地问过他,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说我像他的女儿,听到女儿两个字我的疑问被瞬间解开了。他说,他在很多年以前姐跟妻子离婚了,那时候女儿很小只有五岁,作为一个负责的父亲,他没有剥夺女儿拥有母爱的权利,只好把抚养权交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也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女儿。那时我也只能勉强的去领会他遭受婚姻破碎的不幸,却很难体会他失去女儿的痛苦。初中三年过去了,我离开那所记录我荒唐事迹的初中,去了离那里很远的高中继续挥霍我的荒唐的青春,初中毕业那天我去了大叔的超市,照了人生最后一次的大头贴,我刻意多照了几张。“大伯,你说哪张好看啊”他在那一堆各种表情的大头贴里巴拉出其中一张。我说“还有呢”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慈祥,然后说“哪一张都挺好看的”我随意的从中挑出三种,送给他“大伯,以后不会经常来了,你想我的时候就可以看我的大头贴”那天要走的时候他送给了我一个发卡,很精致上面是一个皇冠,像真的一样,那是我人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那么依依不舍,也是我第一次得到陌生人的礼物。那个发卡我从来都没带过,一直珍藏在我书桌里的小盒子里,一方面是我不喜欢在头发上装饰各种各样的东西,平时只用一个黑色的皮套来简单的吊起自己的马尾。另一方面,到高中我下决定要剪成齐耳短发,本来初中就想要剪的,可是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下,我愣是装了三年外表上的淑女。粒茹曾经向我索要过那个发卡,即便,他原来怎样的向我讨要任何东西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但是这一回,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后来,他也就渐渐地不会再提及这件事,这个发卡,可能他意识到那不是一般的礼物了吧。上了高中很久,我才闲出空来去了初中,第一件事就是奔向那个超市,确切的说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大伯那种急切的心情,当我兴奋地冲进那间屋子大声喊着大伯,大伯,我回来了。这时在屋子里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年龄跟我妈差不多,但长得确实眉清目秀。期初我以为是大叔的亲戚,没等我开口,那女人就先开了口“你是沐果吧,老张让我把这个给你。”他手里拿着一张大大的信封。“大伯呢”“不知道,他把这个超市卖给我之后就说去乡下,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临走之前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这个啊”他手里抓着一张我曾经照过的大头贴,那是我送给大伯的。“你是他的干女儿?”“不,,,,哦,嗯是““怪不得他临走之前那么舍不得你”我慢慢地移开了那里。本以为给大叔一个惊喜,可是他却不在这里了。我急促的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很多大头贴,全是他,学着我做的各种表情,活生生的像一个小孩子很可爱。信中他说他去了乡下以后不会经常回来了。给我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我急忙的奔回家里,拿起座机拨过去,接电话的的却是大伯,在他的嗓音中我能听出他在乡下生活的很快乐。听见对方那边“喂”了一声,我没有出声“喂,是沐果吧,大伯在乡下过得特别好不用担心,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这边玩啊”我嗯了一声然后说“大伯,我去写作业了”“去吧去吧,学习好啊”我把电话轻轻地放在那里,在那之后,我也会时常的给他打电话,听他说关于乡下的美好生活,哪也许是他向往已久的生活了吧,而我觉得只要他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