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谈话之后,七皇子景轩跟殷王进宫说明真相,只是没交代紫夜公主跟玉七澜假死的事,当今的皇帝便是当年的太子子昂,本就因为当年先皇的阴谋算计对南明有愧疚之心的他,一听事情的真相,也没多追究,只是下旨将解语公主遣送回国,皇朝的大军还是一样守在南明的边境,还下旨南明老皇帝和花解语这一生都不得踏出南明国一步。
在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花解语来找她,说了所有的事,包括利用银雅公主对她下毒和偷图边防布军图嫁祸给她的最后还利用齐冉斯对西弩出兵的事。她说,不希望她原谅她。
那一刻,她真是百感交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第二天,花解语是戚逆风护送回去的,小鱼赶了个大早到城门口去送人,顺便想跟她说句,她不怪她,可是到那时城门口早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影子。
只留下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即是对她说,也是对七皇子说,小鱼不知道在她不在的在段时间,景轩跟花解语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看景轩站在城口上看着花解语消失的方向时的那种眼神,知道,这个结局伤了景轩,也在花解语的心中留下永久的伤痕。
一切的阴谋随着花解语的离开也正是宣告尘埃落定,她对着花解语离开的方向轻松的笑了。
转身,石岐带着尘埃滚滚狂奔而来,“公主!小王子来信了!”
小鱼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翻腾,她黑着脸瞪向石岐,”那个我跟殷王订婚的事情,他不知道吧?”
石岐一脸的惊讶,“怎么可能!这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小鱼再瞪了他一样,把信扯过来,撕开封口,一张纯白的纸上就只写了两个字,速回!可见写信者的愤怒,已经完全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了。
小鱼将信纸一揉,往身后一抛,拍拍手,潇洒的阔步往前走,蘇儿一脸好奇的跟上去问,“公主!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鱼一脸疑惑的问。
“小王子叫我们回去诶?”
“是吗?”她装作惊讶的看着蘇儿,“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可是,刚刚那信!”蘇儿指指身后,那团信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道路上。
“什么信啊,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石岐,你知道吗?”她用眼睛威胁石岐,石岐转头看天边的云,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
“呀哎!今天天气真不错!”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常言又道,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所以,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小鱼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看,不是谁都没看见!”
蘇儿一脸的不耻!这种逃避的办法一点都不可取,小王子要找人,那不是三两下的事,光仍一封信能顶什么用。
御花园
皇帝笑眯眯的朝她招手,她只觉气温颇高的清晨既然刮起了寒冷的西北风,那风还是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冻得直打哆嗦,那笑,有太强的目的性了,连不怀好意都不掩藏“小鱼公主啊!过来,到朕这边来!”
小鱼站在原地,迟迟不动,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阴谋,上次在他的帮凶下做了件悔恨终身的事,这次再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她就先砍死自己,再砍他。
“陛下万岁!”
“起来起来!到亭子里来坐!”
小鱼狐疑的往亭子里一看,轻纱飘渺处,有个绝色美人正在悠闲的饮茶,青烟袅袅升起,迷离那双绝色的眼眸,心突然咯答一下,双手忙按向胸口,利眸瞪过去,并在心里暗骂,不知道春天还没走透啊,还做这么煽情的动作!
某人脸再次黑了!
“王爷好!”绝对是口不由心的问候。
殷王冷哼一声当是回应了。
她没好气的摸摸鼻子,挑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今天招两位到这儿来是想谈谈你们的婚事。”皇帝笑的心花怒放,在见到两人精彩绝伦的表情后更是乐翻了,要不是顾及君王颜面早就笑的拍桌子。
“婚……婚事?”惊恐!都忘了还有这事来着。
“是啊,前些日子叫那些事给耽误了,正好下个月初八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两位就把婚事给办了吧!”
剩下一半的脸也黑了,此刻,她可媲美黑脸包公,“陛下,不及!”又不是新店开张,还选大吉大利的日子,让人无语。
“怎么不及,两位都不小了!”
“我才十八岁!”在21世纪,离成年还有一段日子呢。
“在皇朝,姑娘十八岁,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皇帝不以为然。
小鱼顿时语塞,都忘了在这群人眼中姑娘十八不是一朵花,是一颗过时的枯草。
“不及!”这回换殷王来狡辩了,皇帝在心里暗笑。
“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朕记得,你爹25岁的时候你都会跑了!”那时候的他多可爱,总是扬着一张可爱的过分的笑脸甜甜的喊,皇帝叔叔,不知很时起,可爱不在,倒是换上了叫人退避三分的冰山脸,岁月真是无情的东西啊,曾今多么纯真的孩子,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与公主,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们不是一见钟情,再见定情吗?”皇帝看向小鱼,小鱼立马心虚的低下头,皇帝笑在心里表面却装起严肃来,“怎么?如此深情还不到谈论婚嫁?”
殷王阴狠狠的瞪了小鱼一眼回到,“如此荒唐之言不知出自何人之口?望陛下明察,臣与公主不过点头之交,如有什么人因此误会,或让公主会错意,那么请恕臣疏忽!”
皇帝点头暗葬,好个推脱之词,“你难道是说朕听信谣言,不断是非黑白乱指婚吗?”皇帝声音提高了几分,貌似很生气了,始作俑者的她头低得更低,几乎都快碰到自己胸口了,转头,身后好像没人,看眼前两人之间似乎有火药味,脑中一直挣扎着要不要偷溜的事,皇帝看出了她的心思,威严十足的一喊,顿时吓掉她的三魂七魄。
“小鱼公主!”
“啊!小……小鱼在!”
“你说说怎么回事?”皇帝故作生气。
小鱼被一吼,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开口解释。“那是那是……那是王爷他害羞!”心一横,一个谎话又下,她拂去额角的虚汗,已经完全不敢往殷王的方向看去了。
直觉头顶有两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的头盖骨戳出两个窟窿了,害她更没有勇气抬头。
老人说千万别说慌,说一个谎之后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它,然后,从你嘴里讲出来的就是谎话连篇。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害羞!”皇帝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哈哈哈!这是朕听到的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小鱼差点悔恨的去撞墙,既然讲出这么不切实际的理由,难怪皇帝会笑的那么没有仪态。
殷王往皇帝的杯子里注入一杯茶,不冷不热的提醒,“陛下失态了!”
“咳咳!”皇帝假咳两声,正襟危坐,“朕也很好奇王爷害羞的样子呢!”
“陛下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额角青根若隐若现,绝色的双眸微迷,青烟袅娜里,看着危险十足。
小鱼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在脑中拼命的搜索着退场的理由。
“哈哈哈!你这小子,总之大婚就定在下个月初八,两位既然害羞,那么朕下旨,小鱼即日起搬到殷王府,你们回去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什么!”小鱼从凳子上跳起来,“搬到殷王府?我不要!”那是去送死啊!
“抗旨是要午门论斩的,好了,朕国事繁忙,你们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吧!”
皇帝一说话,长袖一挥,潇洒的退场,唯留一个滑溜溜的背影给灰头土脸的小鱼。
不敢转身,不敢回头,空气安静的落针有声,她小碎步的往外挪,某人也没出声,好像是默许了她的逃避,直到第一只脚跨出,才刚刚踩到第一个阶梯,亭内想起了某人没有温度的声音。
“这就想走?”
小鱼回头就是春花灿烂般的笑,“呵呵,王爷还有事?”
“也没什么?本王只是在想,要怎么跟未来的王妃培养培养感情!”某人笑了,真所谓倾城倾国,要不是场景不对,她也会拜倒在他的紫杉衣角下。
“呵呵呵!我这就回去帮王爷一起想!”一说完,头也不回的拔腿狂奔,还好他没追上,只是看着那惊兔般乱串的身影笑的更加诡异!
玩火自焚呢!她似乎还没吸取教训,这一生最讨厌被算计被威胁,自己所有最讨厌的事,她算是一起做全了,那么,怎么能完全不反击呢,这可不是他的个性。
一杯上好的普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那香散在清晨的阳光下,让人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好起来,他也起身离开。
凉亭内除了守在一旁的宫女,就只剩一壶还冒着青烟的茶,春天还没走透呢,那颗名叫情窦的小种子虽然发芽的有点慢,可是总算在阳光和雨落的辛勤呵护下,慢慢的要探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