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个烫手山芋入怀,东正尴尬的抱着海修竹,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
美女在怀,女性肌体那种细润如脂的感觉,强烈而分明的刺激着东正的感官,一种有别于内力的热流,从丹田处升腾而起,飞快的沿着四肢百骸行走。
海修竹虽然岔了气息,但是,知觉未失,她从未如此这样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此刻,她裸露在外的如玉肌肤紧贴着东正健硕的身躯,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不自禁又羞又怯,滑腻似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轻颤。
那种极富挑逗性的颤抖,让东正体内的热流流窜的更加肆无忌惮,无法约束。
一低头间,东正强硬的的眸子,正好对上海修竹含羞带怯的星眸,在那双迷蒙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自己幽深的眼瞳,闪烁着难掩的欲望!
无关好色与否,纯粹只是人类的本能而已!
但是,这样一幅暧昧旖旎的景象,落进跟踪在后的段吹凤眼中,却是无比的怒火满腔,看见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她更加妒火中烧,贝齿轻咬樱唇,忽然放开嗓子尖叫起来:“来人啊,有采花贼啊!”
这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
这声尖叫自然也惊醒了陷在莫名纠缠中的男女,东正暗骂自己一声,利眸一扫,已然看见旁边的玉石凳上,放着海修竹的衣物,他猿臂一伸,抓过一件外套,顺势包在海修竹雪白的娇躯上。
与此同时,院子里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喝斥声,片刻功夫,脚步声已经来到近前,无数火把,映白了窗纸。
随即,门外就响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小姐!小姐!”
如果真的有采花贼,那么,目标自然是海修竹,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隐在暗影中的段吹凤,探头一看,只见二三十个年纪不一的男子手举火把,已经团团站在了海修竹的房门外!为首的正是那个韦布衣!只是,此时的韦布衣,已经少了几分睥睨的气势,多了几许郁卒的神情,断去的左肘隐在宽大的衣袖里,空空的衣袖不住的晃动着。
看着这种严阵以待的场面,段吹凤解恨的吐吐丁香舌,暗道:哼哼,东正,这下子,看你怎么收场!
东正耳目灵敏,已然辨出喊叫“采花贼”的人正是那个段吹凤,不禁恼怒异常,这个女人,发的什么邪火,莫名招来这些碍手碍脚的人!唉,本来海修竹受伤,正好可以*问九转回心丹的下落,但是,经过段吹凤这样一闹,又哪里还能够久留下去?
他不能不有所忌惮的,毕竟,“采花贼”这个大帽子压下来,好说不好听,一个搞不好,他的名声就完了!
采花贼这个称号,比之杀手之名,可是难听的多了。
海修竹也是心急如焚,被人看到自己如此衣衫不整的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她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小姐!属下得罪了!”
听不到海修竹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了所谓的“采花贼”,小姐的安全要紧,韦布衣不敢怠慢,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不要让……他们……进来……”海修竹又羞又怕,用尽全身力气大叫。
东正自然明白,以他和海修竹的暧昧情状,被别人看见,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及细想,眼见房门被踢开,东正来不及放下海修竹,纵身一跃而起,身在空中,一个连环鸳鸯腿,飞快的踢出十余腿。
韦布衣没料到会受到这样一轮快速的攻击,仓促间,一连后退了四大步,不由自主地退出了门外。
东正迫退韦布衣,腾出一只手,“呼”的拍出一股掌风,掌风过处,房门“咣”的又关上了!
这一下交手,快速异常,门外的帮众还没有看清屋子里是何光景,就见韦护法已经被人赶了出来,门也被重新关上了。
只是,瞒得了别人,瞒不过韦布衣,他一瞥眼间,已看见海修竹软绵绵的躺在东正怀里,衣衫不整,青丝蓬乱,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轰一声,韦布衣脑海里出现不堪的画面,他又惊又怒,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喝道:“东正,你……你无耻……我天龙帮和你势不两立!”
他被东正断去一只手时,都没有这样激动!
海修竹,那是天龙帮的大小姐啊,如果……真的被这个杀手侮辱了,那么,岂不是颜面尽失、威严扫地?
东正知道韦布衣误会了,但是,此情此景,又怎么解释的清楚!何况,他也不想解释!
听着韦布衣激愤的声音,低头看看海修竹苍白的脸色,一个恶毒的念头倏然窜上东正的脑海,不如,将计就计,让这个误会延续下去也好,让天龙帮的大小姐背负着“失贞”的污名,看海南天还如何在人前逞威风。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再也无法抹去,明知海修竹是无辜的,但是,谁叫她是海南天的义女,所谓父债女还,海南天欠下的债,今天,就着落在他的女儿身上吧!
报复,像一条毒蛇,紧紧盘绕在东正心头,他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主意打定,再不迟疑,抱紧海修竹,凝聚全身功力,忽然朝屋顶击出一掌。
轰一声,坚固的屋顶居然被击穿一个大洞。
东正俊挺的身形如燕般,一跃而起,从那个大洞里穿了出去,在屋脊上站定,看着下面有些惊愕的人群,朗声道:“韦布衣,你如果不服,尽管追来!”说完,展开身形,疾如流星般,向着南方而去。
但是,就是这一下停留,海修竹的样子,已经完全落在一众男人眼里,那凌乱不堪的衣衫,暴露在外的莹莹玉足、晶莹白嫩的手臂,在在给人无数遐想。
那些帮众都有些愣神,往日见到天人一般的大小姐,只有恭敬,绝不敢起丝毫亵渎之心,而今,他们忽然发现,海修竹不但是他们的大小姐,还是一个极少见的美人,那因着衣衫半褪而泄露出来的无限春光,让那些男人的心理难免起了异样的涟漪。
众人不禁在心里暗暗猜测,难道大小姐真的……
这样邪恶的想法怎么也无法从众人的脑中清除掉了。
东正是故意的!韦布衣恨恨的明白,这个可恶的杀手是安心要破坏小姐的名誉!
“东正,天龙帮和你势不两立!”韦布衣咬牙切齿的说着,额角的青筋鼓起老高,怒声喝道:“今晚谁人当值?”
“回韦护法,是属下!”一个青衣大汉从队列中走出,脸上有着惶恐。
“玩忽职守,死!”
韦布衣暴怒的喝道,一掌拍在青衣大汉头顶。
惨呼一声,青衣大汉倒毙在地。
“若再次让敌人摸进了庄里,这就是下场!”韦布衣厉声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那么,他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这样没有警戒性的分坛,不要也罢!否则,只会惹人笑话!
“是!”一众大汉急忙躬身答应。
韦布衣铁青着脸,道:“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追杀剑阁第一剑!”
“是!”
韦布衣眼中射出浓烈的杀意,东正,天龙帮不会放过你的!
且不说韦布衣如何调兵遣将,准备对付东正,且说东正抱了海修竹,如飞而去,离开了天龙帮的分坛,他没有回老陶的饭馆,他心里明白,以天龙帮的实力而言,他们很快会搜遍全城,老陶那里并不是一个安全的所在,还是不要暴露这个秘密联络点的好!
于是,他抱着海修竹,没有在城里停留,而是直接奔出了城,在城外有一座不很大的小山,他记得在半山腰有一个天然石洞,正好可以容身。
很快的,东正就找到了那个山洞,洞里,石桌石椅石床一应俱全。
已经不必再演戏,东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将海修竹放在冷硬的石床上。
海修竹内伤极重,一张脸煞白,一经移动,嘴角立刻沁出鲜血。
离了东正的怀抱,一种隐隐的失落在心头萦绕,她挣扎着坐起,本来只着一件肚兜的,后来被东正拉过一件外衫遮住了身子,此刻,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诱人的玉体再次出现。
东正下意识的转开目光。
海修竹俏脸一红,急忙伸手将衣衫拉紧,她心中明白,刚才,东正是百分之百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为的,只是破坏她的名誉!这招够狠、够毒,这样一来,她在江湖上永远的留下了笑柄!
海修竹心里漫过苦涩!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他狠心摧毁她一生的幸福!
东正眼角余光看到海修竹一脸悲惨的呆坐着,心里,忽然隐隐的泛起不忍,是否,他做的过分了?
看到她口中不停有血流出,想起她为自己惊吓,多半受了内伤,东正浓眉一轩,终于来到海修竹面前,一手搭上她腕脉。
片刻之后,东正脸色凝重起来,海修竹的内伤之重超乎他的想象。
看到东正的凝重,海修竹凄美的笑了笑,道:“我有种感觉,你恨我,为了一个我不知道的理由在恨我!所以,你不惜赔上自己的名誉,来打击我、报复我,是吗?”
东正闻言,脸上闪过一种被看穿的狼狈,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那么,我的受伤、我今天受到的耻辱,是不是可以让你的心里舒服些?”海修竹依旧笑着,那笑,却有令人泣血的感觉!她觉得身子很冷,忍不住开始发抖,视线也有些模糊!
东正剑眉一拧,道:“你们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那么,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大概就可以还清了……”海修竹呢喃着,终于晕了过去。她的伤势本是极重,加上刚才的一番羞辱,更是让她心力交瘁,她开始害怕,以后如何面对那些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光!
东正,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已经狠狠摧毁了她的骄傲!
看到她晕倒,东正微微一怔,皱皱眉头,上前一步,抓住海修竹一只细腻的皓腕,催动内力,将一股真气透过她的腕脉输入她体内。
那张原本冷如寒冰的脸上,是一丝扭曲的笑意,缓缓道:“海南天,你欠我的,我要你女儿一点一点还给我!”
人与魔的差距,只在一念之间,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东正心中强压的恨意,一点一点成长壮大起来!
不久,在东正的内力帮助之下,海修竹嘤咛一声,悠悠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