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承逸没注意到海修竹奇异的脸色,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黑衣人身上。
那些黑衣人见到东正承逸出手,眼中皆是凶光大盛,其中一个黑衣人纵身一步跳了过来,长剑如虹,向东正承逸疾刺了过来,另一个黑衣人斜身绕步,长剑横削东正承逸的右腕,同时左掌居然从剑圈中一掉而出,直抹向东正承逸前胸,剩余的三个黑衣人见状,长剑如蛇,纷纷从背后直刺过来。
这些人全然不顾江湖规矩,一上来就是群而攻之,而且,出手全是致命的杀招,似乎和东正承逸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东正承逸神色不变,将身一缩,穿花蝴蝶一般,到了那些黑衣人身后,顺势拍出一掌,掌力排山倒海般对着那三个背后攻来的黑衣人一推,嘴里同时喝道:“去!”
这一掌用了七成力气,威力惊人,那三个黑衣人不由自主,直撞向对面同伴的长剑。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机得快,收住攻势,人已向后飞出。
另一个则收势不及,手中长剑眼看就要刺穿一个同伴的胸膛,他急忙沉喝一声,用力一转手,长剑砍在同伴的右肩上。
血雨纷飞,那黑衣人的一条右臂被生生卸了下来,他凄厉的惨叫一声,踉跄而退。
仅仅一招,东正承逸已令对方一人断臂负伤。
这下子,那些黑衣人心头狂跳,出手更加迅捷。
东正承逸闪过黑衣人的又一波攻击,脚尖一挑,已将断臂黑衣人落在地上的长剑挑在手中,冷哼一声,如幽灵般迎了上来,剑光闪闪,直刺向那些黑衣人。
东正承逸本以剑法见长,此际施展出来,犹如天机云锦,连绵不绝,一招紧似一招,直*得那些黑衣人手忙脚乱。
东正承逸以一敌四,仍然稳占上风,但是,他心中亦是震惊非常,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之高,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但是,这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侧身卖个破绽,引得一个黑衣人一剑攻来,东正承逸脚步一旋,人已如鬼魅般转到了黑衣人的背后,黑衣人惊觉大事不好时,已经迟了,匹练般的剑光已从黑衣人的背后直刺了进去。
东正承逸一击得手,急速的抽出长剑,连步后退。
黑衣人背后射出一股血箭,人已“呃”的一声,倒了下去。
黑衣人倒地,东正承逸看也不看,踩定方位,手中长剑荡起漫天寒芒,剑影如山,宛如风雷迸发,直罩向其余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心头大骇,手中长剑疾起,纷纷在身前划起一道银虹,朝如山剑影中连连拨动。
但听接连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东正承逸以一敌三,也只是微微摇晃了两下,而那些黑衣人却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东正承逸毫不留情的赶上两步,“刷”的又是一剑,向距离最近的黑衣人拦腰挥去,剑光横扫,长虹如电,威势之强,大有席卷河山之势。
那黑衣人退无可退,只得奋力迎上东正承逸的长剑,只听“铮”一声大响,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只觉手臂阵阵发麻,手中剑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东正承逸宝剑如虹,当胸一刺。
黑衣人惨呼未绝,人已经倒地。
东正承逸面泛冷霜,哼了一声,没有丝毫停顿,又是一剑向另外两个黑衣人刺出。
剩余的黑衣人心胆已寒,无奈已经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迎上,但是,他们已然绝望,斗志全无,十余个回合后,终于倒在东正承逸剑下。
东正承逸双唇紧抿,缓缓向站在一旁的断臂黑衣人走去。
五个黑衣人,已有四个横尸当场,只有先前被同伴削掉一臂的黑衣人还活着,他目睹了东正承逸的神威,心中骇然,再无丝毫斗志,看着东正承逸一步一步走近,忽然大喊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但是,刚刚跑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来,脸上的惊骇还在,只是额上多了一个圆圆的血洞,正汩汩向外冒着鲜血。
阴极指!
东正承逸缓缓抬头看去,只见海南天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
海南天负手而立,沉声道:“这不是我天龙帮的人!”
东正承逸扯扯嘴角,道:“我看出来了,如果区区死卫也有如此身手的话,天龙帮早就已经天下无敌了!”说完,他再不说话,慢慢退回原位。
海南天大步走入,无视屋中的其他人,注目看着专心弹琴的任秋水,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整个打斗过程中,任秋水的琴声一直没停,手指如行云流水,跳跃自如,琴音始终保持着平稳。
直到海南天出现、进屋、说话,任秋水才在弹奏出一个激昂的音符后,停止了弹奏。
缓缓站起身,任秋水微微一笑,道:“不晚,海大哥身为一帮之主,自然有许多大事需要处理,能这样快的到来,秋水已是受宠若惊了!”
听着任秋水疏离淡漠的话语,海南天的眼角痛苦的跳动一下,似乎,当年那种亲昵无间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秋水纵然已经不再恨他,却也不再对他有丝毫旧情,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了。
一时间,海南天心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闷得难受,他郁闷的说道:“我希望,当你再有危险的时候,出手帮你的人,是我!”
丁莫问施施然走出来,站在任秋水面前,斜睨着他,说道:“哼哼,海南天,不要说得这样好听,现在任姑娘就需要你的帮助,你想证明自己的话,现在就把九转回心丹拿出来吧!”
闻言,海南天脸色微变,居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丁莫问冷嗤一声,道:“怎么,你只是嘴上说得漂亮吗?区区一颗丹药,就舍不得了吗?”
“不,只要能救秋水,什么东西我都舍得,只是……”海南天欲言又止。
丁莫问嘲讽的看着海南天,道:“只是什么?你这些天避不见面,不就是不想拿出那颗灵丹吗?不过,你怕是没想到我们会找上门来吧!”
被丁莫问如此挤兑,海南天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解释道:“秋水能来,我比什么都高兴,我也不是舍不得那颗灵丹,实在是,那颗灵丹不见了!”
丁莫问脸色一变,“不见了?”
“是的,那颗九转回心丹,不见了,所以,我才迟迟没有回去,不过,秋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不管是谁拿走了这颗灵丹,我都一定会找回来的!”海南天语气坚决的说。
这下子,丁莫问再也笑不出来,他恼怒地问:“海南天,你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吧!那样宝贵的东西,你必定藏得非常秘密,又岂会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不见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吗?”
“丁莫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不救秋水是吗?”海南天勃然大怒。
丁莫问斜睨着他,道:“你心虚什么,我这样说了吗?我只是说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而已!”
“丁莫问,你……”
“好了,丁大哥,海大哥,你们不要吵了!”任秋水蹙起眉头,道:“请你们不要再为一颗丹药争吵了!”
“那颗丹药关系着你的命啊!”听着任秋水淡然的话语,丁莫问有些不悦。
任秋水盈盈眼波投在丁莫问身上,眼中满是祈求之意。
丁莫问在那样的眼波下妥协了,气呼呼的看了海南天一眼,真的不再说话。
任秋水安抚似的对着丁莫问笑了笑,转向海南天,道:“海大哥,我并不在乎是不是还能活下去,所以,请不要再为了那颗九转回心丹大动干戈,我此番前来,只是想问海大哥一件事情!”
见到任秋水一脸郑重,海南天心头一紧,道:“什么事情?”
任秋水看了海修竹一眼,缓缓伸出左手,细腻的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一枚精巧的玉佛坠子。
“这是?”海南天惊讶的看了海修竹一眼。
任秋水淡然一笑,道:“海大哥猜得没错,这的确是修竹的东西,我想问问海大哥,这个玉佛是哪里来的?”
海南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道:“正如你猜测的那样,这是袁家的东西!”
“真的是,真的是!”任秋水身不由主的倒退一步,呼吸都急促起来,紧紧盯着海南天,颤声道:“袁家的东西,怎么会在修竹身上?”
海南天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是因为,修竹是秋依的女儿!”
“秋依?”任秋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呼一声,平静的面容骤然一变,脚一软,身子晃了一晃,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