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海南天来势汹汹,海修竹不敢也不能和义父动手,只能躲闪,她抓着东正承逸,迅速的躲了开去。
但是,海修竹忘记了,她的身法本是海南天亲自传授,一招一式海南天都了如指掌,加上她还要分心顾及东正承逸,所以,勉强闪过海南天两次攻击之后,她已被迫退后两大步。
海南天没有多做纠缠,又是一记刚猛的掌风袭来,海修竹低低惊呼一声,被掌风扫的踉跄而退。
一掌扫退海修竹,海南天看也没看她一眼,大手一伸,直向东正承逸抓来。
东正承逸哪会束手就擒,长吸一口气,用尽全部力气向后退去,但是,他失血太多,全身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勉强退后了一小步。
海南天本是势在必得的,如影随行,不等东正承逸再退,人已经到了近前。
东正承逸但觉掌风压体欲裂,接着全身一麻,胸前大穴已被点中,再无丝毫力气反抗。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等海修竹缓过一口气来,东正承逸已经受制。
“爹爹!”她脸色雪白,惊慌的叫出声来。
海南天充耳不闻,一把抓起东正承逸,如飞而去。
“爹爹!”海修竹顿足大叫,拔腿就追,但是,她哪是海南天的对手,很快,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想起义父方才看着东正承逸的那种杀气腾腾的眼光,海修竹就感觉全身如同落进了冰窖般,如此看来,东正绝对是九死一生了。
又急又慌之下,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耽搁,海思秋也赶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远远地已经看到了,见海修竹哭的伤心,只得安慰她道:“修竹,你先莫哭,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糟糕的!”
听到海思秋说话,海修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紧紧抓住他的手,眼中泪水未干,一张小脸上满是紧张兮兮,道:“大哥,爹爹会不会杀了他啊?”
这是海修竹现在最恐惧的一件事。
“不会的!”海思秋嘴上这样说着,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没底,海南天的所作所为太出人意料了,让人无法揣测他真正的用意为何,但是,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修竹,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得放柔语气,说道:“修竹莫哭,东正不会有事的,如果师父是存心要杀他的话,刚才就下手了,不会带走他!”
海修竹细想一下,也有道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是,爹爹把他带走,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大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师父和东正之间,一定有极深的渊源!看师父的去向,是去了天龙别院,我们也去看看!”
听了海思秋的话,海修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点点头,和海思秋展开身形,向着天龙别院而去。
海思秋猜测的没错,海南天带着东正承逸直接进了天龙别院,七转八绕,进了一间很典雅的大厅。
大厅很宽敞,除了桌椅之外,别无他物。
东正承逸虽然穴道被点,但是,神智是清楚的,他自然知道昔年父母和海南天之间的恩怨,所以,他毫无畏惧的冷眼看着海南天,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仇恨。
进了大厅,海南天把东正承逸放在椅子上,一双眼眸在他的脸上扫视着,边看边连连点头,嘴里也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东正承逸并不知道,海南天已经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世,只感觉海南天的眼光太过于怪异,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有些不耐烦的喝道:“想杀就杀,何必如此装神弄鬼?”
海南天没有理他,依然小声低语着。
这次,东正承逸听得清楚了些,海南天说得是:“的确有些像!”
东正承逸听得有些糊涂,道:“你在搞什么鬼?”
海南天充耳不闻,又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东正逸是你什么人?”
“什么?”东正承逸大惊,怔怔的望着海南天。
海南天,知道了什么?
海南天又重复一遍,道:“老夫问你,东正逸是你什么人?”他的脸上有急迫、也有期待。
想到当年父亲含恨而死的情景,东正承逸冷笑一声,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怒道:“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此言一出,海南天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东正逸的遗腹子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东正承逸,目光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烁。
看了半晌,海南天忽然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塞进东正承逸嘴里。
东正承逸不提防之下,药丸骨碌碌滚下肚去。
“什么东西?”他又惊又怒,一双俊目中喷射出仇恨的火花。
海南天却不理他,只是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终于,他收住脚步,停在东正承逸面前,道:“秋水在哪里?”他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激动和紧张。
东正承逸怒极而笑,道:“你还没有死心吗?”
“告诉老夫,秋水在哪里?”海南天再也忍不住的吼道,他的心跳的厉害,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但是,从没有哪一个时刻,他这样紧张过。
东正承逸挑挑眉,道:“你杀了我父亲,还在梦想着见到我母亲吗?哼哼,她早已经恨透了你!”
海南天沉默了,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东正承逸冷冷的望着他。
终于,海南天豁然抬起头,看了面前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庞一眼,露出极为苦涩的一个表情,站起身来,直走到东面墙壁前站定,伸手在墙壁上一阵敲打。
只听“轧轧”声响起,墙壁缓缓向两边裂开,露出一间密室来。
海南天当先走了进去。
东正承逸看的又是惊奇又是不解,大凡密室,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海南天何必当着自己的面暴露这间密室。
“你来!”海南天站在密室中,对着东正承逸招了招手!
前面就是刀山油锅也得闯上一闯,无论怎样也不能让海南天瞧得低了,反正,如果海南天想杀他的话,大可以直接下手,不用耍什么阴谋诡计。
东正承逸想着,不再犹豫,举步跨了进去。
墙壁随后慢慢合拢。
密室不是很大,就是寻常一间房屋大小,中间垂着纱帐,朦朦胧胧的不知后面是什么光景。
海南天见到东正承逸进来,淡淡一笑,不知怎的,东正承逸总觉得那笑容里充满了悲怆和无奈。
东正承逸毫无畏惧的迎视着海南天的目光,沉声道:“有什么目的你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吧!”
海南天再次望了他一眼,忽然一步上前,将垂着的纱帐一把掀开。
看清纱帐后面的布置,东正承逸“啊!”的一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