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如郁都在做一场梦,梦中有张宇成的明黄,有张宇杰的白衣,恍忽分不清是谁。
梦幻间,她听到一阵尖叫。
玲珑忙从内殿冲出去,发现一群下人围院内一棵古树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惊呆不已。
如郁微皱眉,起身望窗,天气尚早,却不知众人为何如此喧闹。
文心赶紧起来为她梳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她们听玲珑在院里吩咐着:“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东西弄出来。你们几个都散了!皇贵妃娘娘马上就要醒了,快准备娘娘用膳。”
一阵声响后,只听有人在院里挖土的声音。
玲珑快步回到内殿,向如郁行礼,脸色却凝重:“娘娘,恐怕要出事了。”
如郁望着铜境里自己秀丽的脸庞,不如所动,淡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玲珑用一种嫌弃的表情往院外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昨儿,贤妃那只猫,死在我们院里了。” 脑海中闪过贤妃那张作做的脸,如郁恶心万分:“怎么发现那只猫的?”
“娘娘,奴才们早起打扫院落的时候,发现树下散落着新土。所以就去翻了一下,结果发现土里埋着那只猫,已然死了。”
“死了就死了。自然有人找上门来的,等着就好了。”文心第一次没有大惊小怪。
如郁明白,庞贤妃这是按奈不住了。
她忽然心生杀气,这是天元朝,她已是皇贵妃,她也握着生杀大权。
“玲珑,我要换件衣服。”她轻声道。
玲珑本就是张宇杰的心腹,该怎么做,她自然明白。
第一次,如郁在自己殿内穿得如此隆重,一袭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碧玉滕花玉佩,尽显尊贵。
不出所料,贤妃身边的丫头火急火燎的出现在院外,急急的嚷着:“小雪,小雪,小雪。。。。。。”
玲珑和文心对望一眼,同时望向如郁,如郁却把玩着自己的玉佩,气氛显得特别古怪,静中待发,却又是蓄势而发。
“啊!!小雪!天呀!这是我家娘娘的小雪!”一阵预料中的惊呼响彻院内。
“姐姐,我们也是今天早上看到的,可把我们吓坏了。姐姐,你轻点,我家娘娘还睡着呢!”梨月宫内的粗使侍女有点心神不灵。
玲珑望如郁,后者点点头,她就强势的出现在贤妃的侍女面前:“什么人吵着我家娘娘?这只猫是怎么到梨月宫来的,还不得而知呢,这位姐姐,我看,你不如去请贤妃娘娘过来说个明白才好。”
贤妃的侍女满脸愤怒,生硬的嚷道:“我这就回去禀娘娘。”
那只被唤作小雪的御赐的猫,已经失去了昨天的生气,此时冷冰的躺地泥土里。把它结果了的人,只是稍作掩埋,为的就是让人快速的发现它。如郁望着它被泥土沾染的毛发,吩咐着文心:“把贤妃以前送本宫的那件寝衣找出来,放到大殿上。”
贤妃果然来了,满脸怨恨的跨进了梨月宫。
进来就朝如郁一个大礼行下:“姐姐,如果有妹妹有什么不满,妹妹甘愿受罚。为什么要降罪在小雪身上,它只是一个畜生。”
话说间,却见转赠小雪的煜妃也带着侍女进来,行礼:“嫔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两人都行着,如郁却没有叫她们起来。她只是面对着煜妃:“你怎么也来了?”
“回皇贵妃娘娘,”煜妃说道:“贤妃姐姐的侍女请嫔妾过来一趟,还不知道所为何事。”
“一大早的到底什么事情非要把朕叫来?”张宇成早就看到了这一幕,直进梨月宫冷声道。
如郁略施礼:“皇上!”
“都起来吧!”张宇成愠怒着望着贤妃:“什么事?你来说!”
贤妃眉眼一锁,忽闪的眼中就流下一行泪:“皇上,臣妾知道,纵然再喜欢煜妃妹妹的猫,也不该夺其所好。但,真的是煜妃妹妹送给臣妾的,臣妾没有勉强妹妹。”
“然后呢?”张宇成催促着。
“昨日都乱臣妾太过唐突,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怕猫,所以才会提意把小雪送给她。可能是小雪惊扰了娘娘,今日,臣妾起来,不见了小雪,差人四处寻找,却在皇贵妃娘娘的院内发现了。。。。。。被梨月宫的侍女草草掩在树下。皇上,臣妾真心冤枉,但小雪却何其无辜,即使是吓到了皇贵妃娘娘,也不至于被下人弄到这个地步。”
在如郁听来,这个女人的话,就是一派胡言,疯言疯语,简直是为了争宠到了不知深浅地步。
煜妃听着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感觉到有点牵强。她望向张宇成,却看到他一脸厌恶的神情。打定了主意,她开口了。
“皇上,臣妾有话想说。”
“说!”张宇成完全没有好语气。他不明白,以前那个贤妃挺有个性的,现在怎么愚蠢得像一个农妇。
“臣妾以为,如果真是皇贵妃娘娘执行要把处死小雪的话,为什么还要掩埋在自己的院子里呢?”
一席话落音,贤妃恨恨的朝她望去:“煜妃,如果早知道你不愿意把小雪送给本宫,本宫又何必收下它?妹妹,你好狠的心啊!”
文心手捧着贤妃送过的寝衣来到院落,冲着张宇成跪下:“请皇上为皇贵妃娘娘作主。”
张宇成望向如郁,她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她不是一向如此吗?他反问着文心:“你这又是什么?”
“请皇上作主,请太医过目。这是贤妃娘娘几个月前送给皇贵妃娘娘的寝衣,女人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就可终身不孕!”
“什么??”张宇成大惊失色,贤妃忽觉不稳,不可置信的望向如郁:她怎么可能知道?
玫瑰红的衣服衬得如郁的脸色红润,一早的闹剧,在她眼里就像是电影,搞笑又愚昧。
贤妃,你太操之过急了,你这是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