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喜欢?还是……已经吃烦了?”三夫人微笑着问道。
“奴婢从来没有吃过。”玉珠说道。
“那就是担心我下毒了?”三夫人似笑非笑的问。
“三夫人,您找我有事吗?”玉珠直接问道,总觉得三夫人话中带刺,听着让人觉得不舒服。
“就找你聊聊天而已。”三夫人道,一口一口吃着糕点。
“奴婢嘴笨,怕扰了三夫人的雅兴。”玉珠道。
“水玉珠,你真的很聪明啊,不是吗?”三夫人又拿一块糕点吃起来。
“三夫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玉珠道。
“呵呵,好,我就是想试一试,王爷爱我多一些,还是在意你多一些。”三夫人笑道,有些凄美。
“……”玉珠不答,等着三夫人的下文。
“被你猜对了,这糕点,真的有毒。本来我想让你也吃点,看看到时候王爷更在乎谁多一些,可是,你却知道有毒,不肯吃。”三夫人优雅的将剩下的糕点放进了嘴里,似乎她说的话跟眼前的糕点没有一丁点关系。
“三夫人,你……”玉珠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别担心,毒不死人的。所以,现在恐怕就只能委屈玉珠妹妹了。”三夫人话说了一半却停下了,只是微笑着看着玉珠。
“没关系,只要毒不死就好。”玉珠道。
“呵呵呵呵,怪不得王爷那么喜欢你,我都很喜欢你呢。”三夫人笑起来,一丝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中午时分——
“真的是你做的吗?”三王爷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珠问道。
“是。”玉珠低着头,答应道。
“理由呢?”三王爷问。
“如果没有三夫人,王爷就属于我一个人。”玉珠回答。
“要本王属于你一个人?”三王爷问道,微微挑眉。
“是的,如果我做了王妃,荣华富贵将会享之不尽。”
“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没有点别的?”三王爷问道。
“当然还有王爷的独宠。”水玉珠回答。
“独宠?有什么用呢?”三王爷道。
“能够保证荣华富贵的长久。”玉珠回答。
“抬起头来,看着本王。”三王爷坐在躺着三夫人的床边,对玉珠说道。
“请王爷责罚。”玉珠抬起头,看着三王爷说道。
“两个选择,一,罚跪,直到三夫人醒来,杖责二十;二,离开三王府,本王不动你分毫。”三王爷道。
“一。”玉珠回答。
“好,本王的独宠,王妃的宝座,本王等着你的表现。”三王爷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这就完了?玉珠一愣,当时看着三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同情心泛滥,竟就答应了三夫人,完全没想到万一三王爷发怒,将自己直接赶出三王府,那可怎么办?
不过还好,还好,三王爷给了两个选择……
“咳咳……”正在玉珠想着好险、好险的时候,床上的三夫人醒了过来,可是才睁开眼,一滴泪却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玉珠拉回思绪,问道。
“谢谢,不用。”三夫人虚弱的摇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三夫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玉珠道。
“嗯。”三夫人自己起了身,屈膝坐在床上,默默流着泪。
“三夫人的原意,不仅仅只是想试一试王爷更在乎谁吧?”玉珠问道。
“呵呵……对,我希望的是,王爷会将你赶出三王府,看来我错了,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太低估了你?”
“既然三夫人已经醒了,那么奴婢的罚跪就算结束了,三夫人好生歇着,奴婢告退。”玉珠起身离开——玉珠啊玉珠,有了一次白落樱的教训还不够么?玉珠在心里骂着自己是自作自受,杖责二十当做教训了,看这次能不能长点记性。
“——玉珠姐,你疼不疼呀?你要是疼叫出来也许会好一点。”玉珠趴在凳子上领赏,两个侍卫一人一下的往玉珠屁股上挥舞着大板,霞妹蹲在玉珠面前,担心的问道。
“不疼。”玉珠淡淡的说。
“怎么会不疼啊,都、都流血啦!”霞妹跟打在自己屁股上似的喊道。
“怎么停了?打完了?”玉珠回过头问道。
“嗯,打完了。”侍卫回答道,放下了大板。
“玉、玉珠姐,怎么样?你还能走吗?”见玉珠自己下了凳子,霞妹赶紧去扶着问道。
“没事儿,早就习惯了。”玉珠扬扬唇,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唇有些苍白而已。
“玉珠姐,你以前在哪儿呀?是不是经常挨打呀?”回到房间,霞妹问道。
“没有,练武的时候,受伤是很平常的事情,时间长了就不觉得痛了。”玉珠道。
“哦……原本啊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跟你学点功夫呢,伤成这样还说没事儿,不定得痛到什么程度,我还是不学了好。”霞妹嘀咕道。
“睡吧。”玉珠轻笑了下,躺下休息了。
“嗯,玉珠姐晚安。”霞妹闭上眼,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夜已经很深了,三王爷却还躺在宁阁的屋顶,看着漫天的繁星点点——
大夫说三夫人中的毒量很轻,完全没有性命之忧;何伯说,三夫人把玉珠叫去了房间;厨房说,三夫人到厨房要了一盘糕点;玉珠说,她在糕点里放了毒,为了王爷的独宠与荣华富贵。
仅靠这一番回答,三王爷就已经知道是玉珠在撒谎,可是让三王爷不明白的是,玉珠为什么要帮三夫人撒谎?
他很清楚,凭水玉珠那倔脾气,如果她不愿意说,你就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能一个字不说,三王爷也没觉得一定要知道,她不愿说那就任由它烂在玉珠肚子里好了,反正玉珠的理由三王爷还是很满意的,不管是真是假,三王爷无心去证实,因为他更愿意相信。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真的是玉珠给三夫人下了毒,甚至毒死了,自己会怎么样?三夫人跟在自己身边有多久了,他记不清了,应该有不少日子了吧,这些年,他似乎也习惯了厢房里有个人,知道自己想什么,要什么,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自己开口,她就能明白,如果突然没了……三王爷没有想过,也许会不习惯吧?也许……会没有什么差别?对三夫人,要说没有任何感情,那是骗人的,但是爱,似乎并没有那么多,至少,没有水玉珠多。
说来也奇怪,即便把白雪,春花以及水玉珠'三个人'的时间全部加起来再翻倍都没有三夫人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自己怎么会对水玉珠的在意更多一些?因为新鲜?三个人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什么新鲜感能鲜这么久?何况,自己向来厌恶欺骗自己的人,这水玉珠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过自己,包括三夫人中毒这件事,她再一次的欺骗了自己,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旧对她恨不起来,罚跪以及杖责二十,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也算是给三夫人的一个交代。身边的任何人都可以少,可是水玉珠不能少。三王爷以前没想过,但在白雪,春花离开之后,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这个女人了,原因……原因不明,不,应该说,原因不必,三王爷要女人,原因没有必要。
次日一早——
“水玉珠。”何伯清早,又来叫人了。
“三夫人又要找玉珠姐啊?”霞妹一听,连忙问道。
“不,这次不是三夫人,是王爷。”何伯回答道。
“王爷?呵呵呵呵,玉珠姐!王爷叫你呢!”霞妹大声喊道。
“谁?”在不远处听到霞妹喊声的玉珠回过头来问道。
“王爷让你过去。”何伯说道。
“是。”玉珠答应一声,在霞妹莫名其妙的狂热欢呼下莫名其妙的去了客厅。
“嘿,何伯啊,王爷找玉珠姐有什么事儿呀?”霞妹拉着何伯兴奋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何伯回答。
“那么,王爷看起来心情怎么样?高兴吗?”霞妹又问。
“高兴?看不出来。”何伯回答。
“啊?那……王爷莫非还要追究三夫人的事儿?”霞妹捂住嘴。
“也不像。”何伯想了想回答道。
“那……”霞妹担忧的幻想着各种后果。
“行了,别瞎猜了,赶紧干活儿去。”何伯道。
“哦。”霞妹心事重重的开始干活儿,不停往客厅方向张望着——她之前应该跟何伯说玉珠姐屁股的伤还没好,去不了的。
话分另一边,玉珠已经来到了客厅——
“奴婢参见王爷。”玉珠行礼。
“昨天你说的话还记得吗?”三王爷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记得。”玉珠答。
“经过了一晚上,已经有计划了吗?”三王爷问。
“……?还、还没。”王爷指的是捕获三王爷的心那件事儿么?
“为了防止你再去伤害别人,从明天开始,杂物房的事情不用你做了,你跟在本王身边,三米以内。”三王爷放下茶杯,对玉珠说道。
“为什么?”玉珠不明白的问。
“防止三夫人的事情再次发生。”三王爷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玉珠微微抿唇——三王爷果然还是在乎三夫人的。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让玉珠心里感到不大舒服。
“去吧,珍惜你最后一天的自由时间。”三王爷起身,离开客厅出府去了。
玉珠回到杂物房,看着自己的床铺发呆——
“玉珠姐?”霞妹瞅着何伯不在,偷偷溜回了房间,轻声唤道。
“嗯?”玉珠回过神,答应道。
“你不开心吗?”霞妹小心的问。
“没有。”玉珠回答。
“王爷……还在为三夫人的事儿责怪你呀?”霞妹歪着头问道。
“……”玉珠没答,算是默认了。
“那……王爷还要怎么惩罚你啊?”霞妹担忧道。
“从明天开始,跟在王爷身边。”玉珠淡淡的回答——跟着就跟着,总好过被赶出三王府,玉珠自我安慰道。
“跟、跟在王爷身边?!”霞妹不可置信的喊道。
“三米以内。”玉珠补充道——总归还在王府里的,是吧?
“三米以内?!”霞妹更夸张的喊道。
“这样的结果你很意外吗?”玉珠哀怨的问——跟霞妹待得久了,玉珠身上似乎也多了一些平常人的反应。
“意外!我当然意外了!我还以为王爷还要罚你呢,呵呵,竟然让你做贴身侍女?呵呵呵呵,玉珠姐,我确定,王爷他——肯定是喜欢你的。”霞妹凑近玉珠耳边轻轻说道。
“贴身侍女?王爷说是为了防止我再去给别人下毒。”玉珠道,翻一个白眼。
“啊?……甭管为了啥,你能跟王爷挨得这么近,不是件好事吗?”霞妹道。
“这是好事吗?”玉珠懒懒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