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结果原以为就要大功告成的宠幸之夜,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三王爷给毁了。没被宠幸,玉珠不算失落,甚至更多的是庆幸,但是玉珠真的没有想过代价会这么大——
“秀女水玉珠,蓄意刺杀皇上,即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原因很简单,玉珠说不出那晚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人,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唇是如何破的。
但是水玉珠并非只有这一个选择,但却是如今玉珠最愿意的一个选择——她不是为了不供出三王爷而宁愿自己死掉,而是如今,想要继续留在皇帝身边,绝非易事——三王爷昨夜的所作所为已经充分证明,他三王爷想干嘛就干嘛,根本就不需要顾及什么。如今他已经确定自己就是春花,或者白雪,这笔账怕是准备要跟水玉珠好好算一算了,所以玉珠为今之计,怕是也只有这天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让玉珠始料未及的是,像天牢这样的鬼地方,自从自己入住以后,仿佛就成了三王爷的地盘了一般,他随时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玉珠真想仰天长啸——天牢这是关押死囚犯的贵重之地,怎能让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进进出出,跟走自家王府似的?这皇帝老儿也不管管,纵使是自家兄弟,那也不能这般纵容得不成样子吧?
“——三王爷。”不远处传来狱卒的行礼声,玉珠躺在草席上,对,是三王爷特意吩咐狱卒送来的草席上,眼皮也没力气抬一下——三王爷的探监时间又到了。
“怎么样?还是不愿意招供吗?看来本王在你心里还真是有一些份量呢不是?”三王爷跨进牢房,戏谑道——他每日到这天牢里走一遍不为别的,就为看一眼这女人,虽说这天牢的环境是差了些,跟三王府那简直没法比,不过介于自己的'关照',好歹多少像个人住的地方了。
“……”玉珠一如既往的沉默以对——她不是白雪,也不是春花,所以她跟三王爷压根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像她这种'小老百姓'哪儿能认识堂堂三王爷这样的人物是吧?
“这天牢还没住够呢?不准备换个地儿?”三王爷不气也不恼,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三王爷,民女真的不知道您这是意欲何为,民女自问似乎不曾招惹过您老人家。”水玉珠坐起身,平静的看向三王爷道。
“那为何不供出那晚的'刺客'是本王?”三王爷反问道。
“民女确实不知那人是谁。”玉珠回答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三王爷问道。
“可是谁会相信呢?民女如今已经是犯了杀头的大罪,怕是经不住再加一个诬陷罪,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玉珠淡淡的说道。
“好吧,看在你如此包庇本王的份上,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三王爷似乎完全没听出玉珠话里的意思,'慷慨'的说道。
“多谢三王爷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是民女一心求死,就不劳烦三王爷您了,您请回吧。”玉珠道。
“一心求死,都死了这么多次了,还没死够?”三王爷道。
“三王爷的话民女听不懂。”玉珠道。
“你到底还想装多久?”三王爷怒了,一把捏住水玉珠的下巴,看着她平静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他真的受够了这该死的女人这该死的从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三王爷是什么意思?”玉珠仍旧淡定的问道,即便脸颊被三王爷的大手捏得生疼,她仍旧是那幅'一心求死'的面无表情模样。
“本王只要你一句话,不论你是水玉珠,春花,抑或是白雪,对本王,可否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心动?”三王爷低头看着玉珠'陌生人'一般的熟悉容颜,声音有些低沉。
“我与三王爷素未蒙面,又岂来心动一说?”水玉珠微笑着回答道。
“……”三王爷突然收了手,一句话没说,起身便离开了牢房,消失在了天牢里。
水玉珠仍旧保持着三王爷离开之前的表情,嘴角的微笑却渐渐有些僵硬了——为什么,看到三王爷失望的眼眸,她突然觉得好难过?看着三王爷转身离去,她有一种想要伸手拉住他的冲动,然后对他说……对他说……她能说什么呢?
而在这之后的一连几天里,水玉珠再也没能看到那一张脸,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想念……
“——水玉珠。”狱卒的声音猛然将水玉珠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水玉珠回过神,起身走到牢房前答应道。
“皇上有旨,你被无罪释放了。”狱卒说着已经打开了牢门。
“无、无罪释放?为什么?”玉珠诧异的问道。
“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哎我说这天牢里的人个个都盼着能够出去,你是不是在这里边待上瘾了?”狱卒不耐烦的说道。
“没,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了?”水玉珠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你要是还想吃一顿这天牢里的饭菜,我也不介意。”狱卒道。
“多谢差大哥了。”玉珠道,转眼就消失在了天牢里,开什么玩笑?谁没事儿乐意待这地方?若不是为了避开三王爷……看来皇宫里玉珠是待不下去了,以后,就真的跟三王爷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三王爷,我们后会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