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选择,宁愿他恢复成以前那个表面冷酷,内心温和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现在,把司林总公司拱手相让给自己的父亲,弟弟,把司林影视托付给卫晓,而他,开始接受烈焰老大的要求,暂时替他掌管SJ组织。
距离他的暂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内,他改变了SJ很多规矩,也让老成员对他产生怨恨,可他丝毫不在乎,一意孤行的执行新规矩,老大担心,组织里个别人员不服他,会对他不利,让他和组织里枪法最厉害,精通各国武术的Owen随时守护着他。
这一个月以来,他是很清楚司勋尧改变的过程,令人心酸,发自内心的无法恨起他来。
一个月前,他还是那个揪心痛苦的人,一次次的听到关于陈小婷坏的消息,一次次的从希望到失望,他知道,司勋尧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也知道他上任的这段时间,改变SJ很多,其中也有利弊,当然,SJ内部拥有太多的分歧了,就像是一盘散沙,徒有虚名,若是敌人来攻打,他们绝对无法抵抗。
把一盘散沙聚集在一起,任风吹,也吹不倒,成为最有利的堡垒,这些都是烈焰老大在任时想要做的,因为顾及旧情,无法下手,这下子,尧彻底解决了老大的顾虑。
柯振恩推推眼镜,柔柔的把昨天的消息报告说了一遍:“尧,找遍深山里每一处角落,依然没找到小婷,昨天还失踪了8名精英,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撤退了?”
“不可以,在没找到她之前,谁都不可以放弃。”他的话不容置疑,冷酷地无情,眼神中更是多了一种坚决。
柯振恩稍稍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已经一个月又8天了,为这件事失踪的兄弟多达六十九人,物资也损耗接近上千万元,再这样下去,恐怕反恐那边的人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我们牺牲更多。”
“现在,我是SJ的领导人。”他的话,句句沉重,蕴含了无比坚定,无人可以改变。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使劲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如果她真的没死,那她还会在深山里吗?肯定被人转移到别处,就你这么傻,老在这里徘徊。”柯振恩很气愤,虽然想找到陈小婷,但是,已经有六十九个人为她牺牲了,这样根本不值得。
“她一定在深山里。”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从未到过案发现场,你如何确定?”
“直觉,”司勋尧望着柯振恩的眸,深深地,像是要把他吸进自己的眼里,那般决裂,又道:“她没死,一定还在某处等着我。”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展示出柔情,如今的他,除了陈小婷,再也没人能够阻止他的疯狂行为。
任何人的猜测,都认为陈小婷不会在那里,只有他还一意孤行的寻找,烈焰老大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劝劝。那座深山充满了诡异,进去后无线电无法通讯,只能够靠指南针指引方向,能够出来的寥寥无几,如今也不知那些人是失踪还是死亡,真让人慎得慌。
“OK,我不和你争吵,但是,请你撤退命令,让那些人离开,为了SJ,我一定要阻止你疯狂的行为。”柯振恩也是一副坚决的表情。
司勋尧淡淡的望着他,好像他恢复了以往的表情,看向窗外,问:“振恩,如果此时此刻失踪的是诺诺,你也会这么冷静吗?”
这句话彻底震撼了柯振恩的心,他的身子僵直,表情呆滞,许久许久才说:“我不能,但,那时候,你也会像我这样,阻止我的疯狂,因为我们是兄弟,不想我们双方的任何人受伤。”
司勋尧似乎早已明白他要说的话,冷冷的回应:“但你也会像我这样,听不进去。”柯振恩想要反驳,司勋尧阻止了:“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
这句话,彻底堵塞了柯振恩的口。
是啊,该怎么做,他何尝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意义,司勋尧是谁?他可是烈焰老大看中的人,下一任的烈焰仲裁者。只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合继任。
Jason在司勋尧康复后,被他‘赶出’Y市,虽然他千不愿万不愿的,也无法阻止司勋尧的坚决,只好带着担忧回到爱人宫杰桐的身边,也在司勋尧强烈警告下,只是和宫杰桐解释,陈小婷去了国外旅游,暂时不会回来。
宫杰桐居然相信了,果然爱情会令人盲目的。
这天,Jason站在窗台上,望着远方的景象,他的心却无法得到平静,宫杰桐洗完澡,披着浴袍,走到他的身后,怀抱着他,问:“你在想什么?”
Jason回头吻了吻他的脸颊,掩饰。“没有,只是在想小可爱现在怎么样了。”
他离开Y市时,司藤晋一家回来了,赵雨馨竭力反对他住在司家古堡,司勋尧的身份还没得到真正的肯定,他根本不配,在司勋尧还未从情伤中走出来,又面临亲情的抛弃,他的心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多。
司尹彦出面,让三人住嘴了,可他们却处处刁难,就算是司尹彦也无法阻止,奇怪的是,因为他们,司勋尧三天后,瞬间想通,亲口允诺把司林总公司拱手相让,而且司家所属财产在律师的见证下转让到他们的名下,他唯一要的是那间隶属司林名下司林影视公司和他先居住的公寓,司藤晋和赵雨馨都欣然接受,最后的签证完成,司勋尧便搬出了司家古堡,这些都是在瞒着司尹彦完成的。
等他后知后觉,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只是痛心,为司勋尧痛心,这些年来,他为司林做的,何止是那一点点,为司家,司勋尧已经做得够多了,得不到回报也就算了,还被自己亲生父亲排挤,把多年来的心血拱手让人,可司勋尧要的,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自己这个该死的儿子一点都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