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扛着竹子奔跑的时候比徒手时的速度要慢的多,回到天目谷的时候又用了近四个时辰,赶紧的把所砍的那棵天竹交给了管事,直接奔着五味阁吃饭去了,这两天可把小然累坏了,又是长途奔波,又是天天砍竹子练习剑法的,早早的就饿的前心贴着后背了,到了五味阁那不用说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只是在五味吃饭的时候他得到消息,今晚饭后要进行一月一度的阴湖炼体,众弟子们都不得延误。
小然一听便来了精神,暗暗想到“嘿嘿,又可以泡澡了,不知道这阴湖里的水泡的舒服不舒服”。自从阳湖对炼体没了作用以后,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泡澡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身上还真有点痒痒。只是听说这阴湖的水完全不同于阳湖的水,这里的水冰冷刺骨,如果说阳湖的水如炽热的火焰,那阴湖的水就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这要是让其他弟子知道他是这种想法,非得羞愧的自杀不可,他们泡在阴湖水里尤如刀割,都在咬牙忍耐,人却家把这当做泡澡,人比人气死人呀。
饭后,小然扭着小身板就向着演武场冲去了。看着他一脸兴奋的冲了过来,旁边的老弟子们皆斜着眼睛瞟着他暗道“这小子至于这么兴奋吗?,怎么?,真以为是在阴湖里泡澡?,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而跟他同期的弟子由于见识他在阳湖里的表现,也在暗暗盘算着他能不能挺过阴湖这冰冷的湖水。
阴湖位于阳湖的对岸,这时岸边也是人声鼎沸,阴湖炼体跟之前的阳湖一样都是在水里泡着,时间越长效果越好,不过与阳湖炼体有一个区别,就是这里的湖水分为两块区域,毕竟这里大多数的弟子都已近成年,还是需要有些回避的,你小然这样的奇葩,千年也难出一个,至于区域怎么划分的,很简单,男左女右嘛。
弟子们都已经驾轻就熟了,这时一个个像被驱赶下水的小鸭子一般朝湖水里面跳去,刚一接触到湖水,“咿、嘶、哼”只听见那些老弟子们一声声冷吸声和闷哼声不断,而新进弟子那更是不堪,当冰冷的湖水浸入体内时一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照道理说经过了阳湖炼体的痛苦,这些新进弟子也应该有所准备,身体的忍耐程度也有相应的提高,但哪知这阴湖与阳湖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阳湖炼的是血肉,阴湖炼的是筋骨,这不一会儿的时间每个弟子的身体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血肉感觉都被冰冷湖水冻的很快没了知觉,筋骨更像在被钢锯来回拉扯一样,这湖水不仅考验人的身体,更考验的是神海呀,简直是生不如死呀,如果是凡人这会估计早就已经疯了,饶是他们这些旋照期弟子如果神海弱一点的也有要崩溃的迹象,个个面孔都显得扭曲和狰狞。
原来还有心想看下小然热闹的弟子,这时也是自顾不暇,早早就没这心思了,还看别人热闹,自己先别丢人就行。
小然这时也像其他弟子一样,同样非常难受,如果说初入阳湖时感觉那沸腾的湖水能够把血肉煮的化掉,那么这阴湖的水感觉就像要把筋骨锯断揉碎一般,当然他的神海还是相当稳固的,虽然一阵阵剧痛冲击着神海,但相对于面孔已经极度扭曲,意识有些模糊的其他弟子来说,这种疼痛还是在可以坚持的范围内的,但也正是他还保持着这样清醒的意识,让他的疼痛感也愈发的清晰起来,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了。
阴湖炼体的时间与在阳湖的时候差不多,一般极限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对于岸上的人来说只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但对于在湖水里泡着的弟子来说多呆一秒钟就等于多被剧了千百次一般,从下水的那一刻开始完全就在按秒计算着时间。
这时已经有弟子坚持不住了,岸上教习师父也不敢耽搁,万一神海出问题,那就是白痴,于是赶紧把坚持不住的弟子一个个捞了起来,上了岸以后他们身上都被浸泡的惨白惨白的,手脚蜷缩着打着冷战,不断颤抖,立刻在原地打坐运功起来。
小然还在坚持着,他的意识在剧烈疼痛的冲击下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再这样下去,他也就顶多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要上岸了。然而,位于心脏的神秘石头这时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它释放出丝丝的暖意,稍稍的缓解着疼痛,但是这丝暖意也只是与体内的寒气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会影响炼体的效果,疼痛程度又保持在小然可以承受的范围。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其他弟子都已经上了岸,湖里又只剩下小然一个人还在水里泡着了,教习师父这时在岸上也只是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也没急着去捞他,因为他们也得到管事传过来的消息,这小子不能用一般弟子的标准来衡量。
转眼又过了一个时辰,岸上的弟子们这下都炸开了锅,跟小然同期的弟子还好一些,因为他们之前都见识过小然的变态能力,可这些老弟子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眼睛也是掉了一地。虽然他的身体已经结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看着他也坚持的非常艰难,面孔也在极度扭曲着,身体也剧烈颤抖着,但明显感觉这些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并没有超出他神海的极限。
就这样三个时辰过去了,教习师父也不敢太过冒险,不得不把他强行捞起来了,到了岸上以后,他也是赶紧运功恢复,还时不时的咧着嘴冲着其他弟子笑着,并略带些抱谦的说道“嘿嘿,让师兄们久等了,小然实在过意不去呀,不过还别说,这阴湖的水真是冰冷的紧,小然也是差点坚持不住了”。不过在笑的时候,这小子惨白的脸上再露出一排惨白的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慎的慌。
“这是在说风凉话吗?什么叫过意不去,什么叫差点坚持不住,还这么不知所谓的冲着我们傻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故意打击我们呀”,老弟子们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小然暗暗鄙视到。
真是人心隔肚皮呀,自己是诚心道谦,结果还被鄙视,如果小然知道他们这么想,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冤的慌,恐怕会感叹“出头鸟不好当呀”。
只是在这之后,小然又被柳飞云特许每晚可以单独来此炼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