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就这么老者就这么静静的握住Theswordofalexander,任由它在掌心疯狂的颤动。它的挣扎不能给老者带来任何损伤。老者一甩手放开了银刃,从半空中掉落的原时被海女接住。
“很锋利的剑,是六圣具里的命运之剑吧!”老者冷漠的开口,眼神带着淡淡的敌意。
“额,我也不知道。”原时落到海女身上,海女散出淡淡的元拖住他的身体。
“阁下是召唤师公会何许人物,如此年轻的将才,恕老夫愚笨,还请问尊姓。”老者微微的行了个抱拳礼。
“哼,师傅,他便是圣主所说的王。”桐枯不满的冷哼道,显然刚才在原时手中吃亏让他感觉很丢面子。
“哦?主上是对你如何说的。”老者回头询问。
“圣主说,我等岛后第一个见到的少年就是王。”桐枯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不过只是个胆小鬼,胆怯之王罢了。”
“那是谁把你逼得连神赋白虎都用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虎威仍在的彭杰烈啊!”老者神情莫名的看着桐枯。
桐枯一下脸红,把头低了过去。这个指挥千军,如同怪物的少年在这个老人面前和一个正常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原来是王吗?”老者喃喃的开口,神色露出追忆,仿佛回想起什么埋藏在记忆里的东西。
“我不叫王,我叫风原时,狂风的风,原野的原,时光的时。”原时没好气的说道,自从遇到桐枯这个极度中二的少年,他已经听过桐枯叫自己好几次王。王,王,王,烦不烦,又不是隔壁老王。
原时忍不住进行了一遍郑重的自我介绍,同时心里吐槽道。
“真是个好名字,有趣的自我介绍。”老者略微点了点头,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淡淡的笑意,不过转眼消失。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老者在蛇首上前一步,他脚下原本被命运之刃刺穿的大窟窿竟然自主的快速愈合。八岐兴奋的嘶鸣。
“埃及神系,第九使徒,古烈安狂。”淡淡的语气里原时仿佛还能感觉到这个老人年轻的时的那种轻狂,和他的名字一般。
“四个名字的果然好拉风。”原时呆呆的说道。
古烈安狂抹了抹额头的汗。
“拿着命运之剑,相必是吉赛尔·卡恩阁下的门徒吧!”古烈安狂抬首遥遥的对着古堡房间里站在窗边的吉赛尔示意。
顺着老者的目光,这时原时才眯着眼勉强看清吉赛尔正站在古堡里关注着他和桐枯。
虽然古烈安狂的声音并不高,但原时却相信吉赛尔能听得到。因为这个自称做什么第九使徒的老者说的话完全不受风声的影响。
“是啊,没想到你赶来的真快,小古。”吉赛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满了一杯香槟,斜靠在窗边错花的石柱上。
“小古?别人看着比你都老好不好。”原时心中暗暗诽谤。
古烈安狂也不恼怒,遥遥的对着吉赛尔笑了笑。两人继续交谈,隔着上千码的距离,不仅仅如此,还有怒朗命召唤师们撑起的结界。
真是两个恐怖的男人。原时想到。
“吉赛尔阁下是打算阻挡我们神系筹划已久的斩海计划吗?”古烈安狂恭敬的开口询问。
“也没有这个意思,作为已经退休的公会会长,我的手可没有这么长,管到这里。只是来见老朋友最后一面。”吉赛尔淡淡的说,提到彭杰烈时表情突然冷漠。
“那就甚好,圣主曾经叮嘱过我,说我在前来的路上会遇见传说中的吉赛尔阁下,我还不信,看来主上料事如神。”古烈安狂提到圣主时神色更加恭敬。
“哦?你们的主子怎么吩咐你的?”吉赛尔一挑眉毛。
“主上说,若是吉赛尔·卡恩阁下执意要阻挡这次斩海行动。则我神系暂时放弃占领亚特兰蒂斯的计划。”古烈安狂回答。
“他倒是给足了我面子。”吉赛尔冷笑道。
“行走在天空上的圣者,命运的抉择。吉赛尔·卡恩,阁下威名百年,无论是哪个神系恐怕都有所顾忌。”
“他会忌惮我的名号?”吉赛尔仿佛回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接着他继续开口。
“想来你们对海族的图谋已经筹划多时,虽然作为守护者,但根据守护者协议上的规定,我好像不能干扰神系之间的战争。”吉赛尔饮尽了玻璃脚杯中的金黄酒液,向千码外蛇首上站着的古烈安狂示了示意。
“很荣幸阁下能不插手此事。”古烈安狂躬身见礼。
“那阁下的门徒.”古烈安狂眼神剽了剽原时。
“就是带门徒来历练一番。”
“果然名师出高徒。”
“呵呵,见笑了。”
..
两人的对话结束,最后他们双方约定,吉赛尔在日初之前离开银龙岛,不做干扰。古烈安狂在日初之后在率领神系进攻。
海女扶着精疲力尽的原时走进城堡里,在古堡上避难的海族人和召唤师们以为少年击退了强大的敌人,打开结界,热烈欢迎这位少年英雄,人们都纷纷将他抛向天空庆祝。
他们不知道,死神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原时感觉眼皮很重,很重,他在被抛入空中的一瞬,月亮在视线里拉进后渐渐模糊,原时已经沉沉睡去。
“师傅,为什么不杀了胆怯之王。”桐枯跟随着古烈安狂走进诺亚里,漆黑的船舱里少年在老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因为这不是你的宿命!”
老人头也不回的朝船舱深处走去。只留下桐枯一个人愣愣的呆在原地。
古烈安狂走到船舱的深处,他的面前是一面如同城门一样高大的木门,用坚硬的沉木做成的木门在淡淡的夜光里闪着乌光。
古烈安狂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蜡烛,将它点绕,微弱的光芒立刻把船舱装满。接着微弱的光芒,他看清了木门上刻着的图案。三头六臂的恶魔们驱赶着坠落的天使,天使们的羽毛从天空坠落,他们被恶魔残忍的屠杀。门画中央缺着一个圆形的缺口。
古烈安狂走到木门前,将手按在缺口上,黑色的光门瞬间成型,填充了缺口。古烈安狂退后一步,欣赏着这被补全的壁画。
门缓缓的从上方拉起,精密的机括设备传出齿轮咬合的声音。
整齐的白色军队出现在古烈安狂的面前,赫然是一具具完全相同的骑士骷髅,他们的胯下骑着身躯残破的飞龙骨骸。整齐的站在船舱里,如同等待已久的士兵,又训练有素。
“如果不是风原时出来干扰,不用动用“枯骑士”仅仅靠着师傅赐予的八岐我也能攻下亚特兰蒂斯。”桐枯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站在古烈安狂的身后。
“别小看了海族。将死之士,如同猛虎。”古烈安狂的声音在巨大的船舱里回荡,仿佛金铁交鸣。
“知道千万亡灵为什么还没有赶来支援你吗?”古烈安狂突然说。
“它们的行军速度太慢了。召唤它们的地方本来就与这里距离遥远。再说这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而已。”桐枯不满的开口,想证明点什么。
“不是行军太慢,而是它们已经尽数被海族的现任家主和他们的圣全部斩杀,全部用泯灭属性的召唤术,他们从此再也不能为我们战斗。”古烈安狂冷冷的开口。
“全灭?!!!看来海族也有卧虎藏龙之辈。”桐枯不情愿的承认。
“不过这一切都在主上的预料之中,而且对于方舟的安排,如果不是方舟把彭杰烈逼得身受重伤,彭杰烈作为海族神使,杀一个小毛头不过是翻手的事。”
“圣主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桐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提到这个人变回被某种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吓到。
“那是自然,作为神的代言,他无所不知,知无不尽。”古烈安狂赞叹道。
..。
亚特兰蒂斯,城堡里。
“你都听见了吧!”吉赛尔斜靠在窗边,月光像一层薄纱,披在他的肩膀上。他扭头看着东去的大月。
“是啊!”彭杰烈躺在床上点了点头,对于古烈安狂的话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反驳,也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就是静静的躺着,看着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房间,目光游离在所有的角落。
这个有着狮子一般锋利眼神的男人已经垂下眼帘,星目暗淡。像是迟暮的老人,不过他也真的是老了。
“不想说点什么吗?或者再为自己家族的命运争取一下?”面对老朋友出乎预料的安静,吉赛尔有点吃惊。
“要说什么呐?弱者本来就是时代前进的牺牲品,说得再多在好在感人也没有用了,天明之时,屠刀依旧还是要降临的。”彭杰烈低垂着眼回答。
没人会想到,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曾经让很多召唤师记住并传唱他的故事的男人,今天会如此安静的接受着命运的摆布,现在的他反而像一只受伤的老羊,被逼上悬崖的他静静的猎人提着猎枪逼上近前。
“是啊!弱者都将倒在强者的刀剑下,他们是强者踏行而上的台阶啊!”吉赛尔月光下的神情充满了悲凉,低沉的话语中藏着血腥又苍凉的味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家族的存亡吗?”吉赛尔目光明亮的盯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然而男人并没有回复同样明亮的眼光。
“因为百年前,我们就是这样踩着冰族的血肉,闯进亚特兰蒂斯的啊!”
彭杰烈的眼神中闪过一道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