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他的目的达到了。
“布儿!”只听得一声怒吼,刷刷刷,全场所有人一齐捂住了耳朵,眼神刷刷刷集中在矮而精干的刺史大人身上。
“布儿,还愣着干什么,不要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刺史可不是白当的,看这弯转的,比雅鲁藏布江的大拐弯还来得急。精彩!
眼看吕布要和关羽动起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刘备急忙站出来陪笑脸:“不就是一匹马嘛,何必为它伤两家和气呢?”又叫关羽:“二弟,那赤兔马现在哪,你告诉这位大人。宝马配英雄,我们霸着也没用。”
“我不同意,大哥!”张飞的嗓门大,络腮胡又已根根竖立,“谁是英雄?大哥你是正宗皇族血统,你不是英雄,天下谁敢称英雄!二哥好不容易驯服了这匹马,怎能轻易拱手送人?”
“三弟,”刘备对张飞使了个眼色,一本正经道,“刺史大人宽宏大量,自己的妻子和义子共度良宵,他都不计较,这才称得上真正的英雄!”
众人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阵哄笑。矮个子正要说点什么,外面闯进一人,大声叫道:“刺史大人,有要事相报!”只见他在刺史耳边嘀咕了几句,矮个子瞬间变了脸色,匆匆召集了人马,忙忙离去。临走前,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回头,立定,狠狠瞪了张飞一眼。
众人纷纷回房,客栈重归于平静,还有黑暗。留在外面的,只有我,文姬,还有空荡荡的地面和天空。
只是抹了点灰,就真的那么丑了吗?在墙角呆了那么久,竟没人看我一眼,真是失败。男人在乎的,真的只是一张脸蛋?
文姬跟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站在那,怀里抱着她的琴,手臂耷拉着,不再抱得那么紧。这会儿,她和竹竿上晾的衣服没什么两样,浑身轻飘飘的,只要微微来一阵风,就能吹到天上去。我缓缓起身,刚才太紧张,倒把头疼给忘了,这下子又天旋地转起来。
溶儿,这会子,有你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我顺着墙跟慢慢移,只要找到自己的房间,只要好好睡一觉就行!
“貂婵!”
声音微若游丝,在黑暗中有气无力。我没应声,犹豫了那么一下下后,游丝再度飘起,“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我没动,也没应声。我只能捧着自己的头,紧一下慢一下地拼命敲打。
“我……想……和你说说话。”
她走过来,踉踉跄跄,好像被一阵龙卷风卷到了墙角边,一屁股坐下。那么短的距离,她的身形起起落落好几次,每次都像要与大地接吻了,又仓皇地避开。
她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抽泣。黑暗中,那张脸很模糊,,但那间歇性抽搐的肩膀,时不时大力地吐气证明,她在极力压抑。
文姬一生也是够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