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声,锋利的短刀划破刘二衣襟,刘二匆忙身子一转让过去,随后抬腿狠狠地踢到林天胸口。
“噗!”这一下又快又狠,林天只觉五腑六脏都抽搐起来,逆血上涌,吐了一大口血。
“他吗的!”刘二脸上红通通地,额上起了个燎泡,痛得脸皮直抽,肚子上一道长长的破口,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可惜,差一点点……林天受此重击,心中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他用袖子擦去嘴角血迹,挣扎着靠着门坐了起来。
刘二把袖子一挽,大步走过来,“今天不把你活剐了,老子不姓刘!”说着狞笑着抬起脚冲着林天脑袋直踏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影子从门外窜了进来,猛地撞在刘二腰上。
“啊……呀……”这一撞力气十分大,直接把张刘二撞翻在地,他脑袋狠狠地磕在酒桌桌腿上,轰地一下,酒桌翻倒,上面的碗碟全扣在刘二头上。而旁边的一只精美花瓶也随之破碎。
“小畜生!我的折枝花纹瓷瓶!”老余在一旁跳了起来,心痛地看着满地花瓶碎片。
“阿银!”林天大喜叫道,刚刚冲进来挡住让他必死一腿的正是阿银!
阿银紧紧咬着刘二小腿,鼻腔中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该死的畜生!”刘二痛极,挥拳猛击在阿银头上。阿银本想躲开,奈何这刘二也是练过武,出手迅速,硬是击中了阿银。
鲜血从阿银鼻子里流了出来,它却依旧死死咬着刘二,发狂般向后一拖。
“啊!”这一下像是要把肉逗裂下来,刘二痛得大吼一声,再次挥拳砸向阿银。
阿银紧紧咬着就是不松口。
“吼!”看到阿银被打,林天觉得浑身的血都像要燃烧起来,他连滚带爬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抱着刘二手臂,学者阿银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刘二痛得惨号一声,他大声喊道,“艹,老余你他妈站在那干嘛?倒是快过来帮忙。”
老余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撑着半垮的桌子,身子抵在墙上,连连摇头。老余是靠关系进的城卫兵,在里面混饭吃的,何时见过这场面?早就被吓着了。
“小杂种,****大爷的,老子一定不会让你痛快死去。”刘二气急,一巴掌刮在林天脸上。
这一掌正打在林天耳门上,他眼中金星乱晃,牙根一松,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小爷艹你祖宗的,给小爷去死。”林天眼鼻处全是鲜血,他狠狠吐了口血沫,一跃而起,不要命扑向刘二。
刘二下意识一挡,哪知林天突然身子一矮,挡了个空,正要收回手去抓林天,忽觉得心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把短刀正插在胸口上,只留个刀柄握在林天手中。
刘二全身气力一下子全都抽空,手停半空中,对着虚空抓了两下,又无力垂下。
“小…杂…你”他喉咙里“格格”地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眼睛瞳孔慢慢的放大。
林天瞪着张化,费劲地喘息着,猛地从刘二胸口拔出短刀,只听“噗”地一下,血像箭一样从刘二心口上直喷出来,溅了他一身一脸。可林天毫无感觉,反而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
刘二闷地胸口中的一股气吐了出来,大喊一声,腿一弹,再也没有动静了。
林天能杀死刘二,实在是运气,刘二本就喝醉,手里也没武器,这才让年幼的林天有机可趁。
“杀人了……杀……杀人了……”靠在墙边的老余脸色苍白,无力地嘶叫,他双腿抖得厉害,想跑却迈不动腿。
林天冷冷地看了老邹一眼,手撑在张化身上,深深吸了口气,胸腹间一阵剧痛,他以前曾读过一些经书,心知内脏已受重伤,短时间很难愈合了。
倒在血泊中的阿银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林天心中悲恸,却咬着牙不过去看它,奋力站了起来。
他因为身世的缘故受人嘲笑,与街市上半大的小孩不知打过多少架了,深知此时绝不能示弱。
“这血真他吗臭!不过饮仇人之血,快哉!”林天再次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脸色铁青,持着尚挂着血珠的刀,指着老余,“你说是吧,余爷?”
老余不知是冷了,还是怕了,牙直嗑碰,眼前这人脸上被鲜血污得不辨面目,浑身流趟的血水叫冷风一吹,已结为一层血色冰晶,挂在身上尤如铁衣血铠,望之如恶魔,怎不让他心惊胆战,惧道:“你……你不要过来,这……这是城守大人的意思,与……与小人无关啊……”
“与你无关?”林天逼近一步。
“是城守李太尉李大人!他……他吩咐我们做的,让我们找一件的东西,其他的东西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李太尉?”林天心里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实交代,不然,哼~”林天感觉自己身子发冷,手上的刀也随之抖动起来,就在老余脖颈前晃动。
血红的刀子乱晃,老余努力把头朝后仰,脸上表情像苦瓜一样,“是一个黑盒子。”
林天皱着眉头,他可不记得自己家里有什么黑盒子。
“那你们找到了?”
“找到了,在你们家床下那个暗格中找到的。”看到那把流着鲜血的短刀,老余可不敢糊弄陆天。
“那黑盒子现在在何处?”林天追问道。
“小的小的已经交给了李大人了。”老余表情惧怕的看着林天,生怕林天一怒之下把他给砍了。
“好,黑盒子事情先不谈,你先告诉我,我母亲是哪家的富家小姐?咳咳”林天咳嗽了两下,胸腹间越来越痛,身子也一阵阵发冷,恐怕伤势就要发作,好在现在吓住了老余,让他不敢造次。
但时间无多,他赶紧问:“还有,我父亲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迷惑了十多年,期待了十多年的答案,眼见呼之欲出,林天的心一下子纠了起来。
老余一呆,他眼中有些茫然,“我也是听说的,呃,是我叔父他酒后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你母亲是个富家小姐,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至于你父亲,小的更是不清楚,传言你父亲是修仙宗门的弟子,可十五年前仙道大战,你父亲身在的修仙宗门被灭,之后你父亲就消失匿迹,这个小人只听到些传闻,小人实是不知啊……”
林天心中失望,气力一弱,再也支撑不住,打了个踉跄。
在不自觉捂住胸口的一刻,林天瞟见老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疑,心中警觉,暗道不妙,他短刀直指着老邹心口,“东西全部还我,就饶了你。”
这时他胸口剧痛,呼吸不畅,连话也不敢多说,他自知再无一拼之力,如是让老余回过神来,与他纠缠,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余眼睛盯着林天,又转脸张化血淋淋的尸体一眼,手指着屋角一个包裹,“其他东西都在那里了。”
“还有簪子!”林天厉声道。
老余伸手递出攥在手里的那根古朴簪子。
林天不动神色,伸手去接,哪知他捏着簪子的一头一拉,竟然没有从老余手里拽出来,簪子握在老余手里没有松开。
林天恶狠狠地瞪了老余一眼,再一拉,才拿回簪子。
他从屋角拾起包袱,也不打开来检查,转身就走。
到门口时,他正想俯身抱起阿银,不想牵动伤势,腿一软,扑倒在地上。
“不好!”
林天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耳中就听脚步急响,他唉了口气,转头就见老余气急败坏地拎着一张长椅走了过来。
这老余见机倒快!
“妈的,小杂种,差点真让你骗到了。”
不容多想,林天奋力向旁边挪开,只听“啪”地声响,一把椅子砸在地上,椅脚断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