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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谋深算忍字当先——司马懿(1)

司马懿,字仲达,自幼就有极深的城府,喜怒不形于色;他从不大怒,也很少大笑。其祖辈、父辈虽然也曾在朝廷干过事,但都不是什么大官。他到曹操帐下效力时年仅21岁,是从最基层的一般文职人员做起的。

司马懿不像郭嘉、荀彧、贾诩这些人原来本身就是别人的谋士,后来投靠曹操,因而曹操有什么不决之事自然会找这些人商量;他也不像刘晔、程昱等人是靠别人推荐而来的,因而曹操也会另眼相看这些人。加之他到曹营时年龄较小,中国人向来有“嘴上没长毛,办事不牢靠”的说法,一直对年轻人的信任大打折扣,因而当初他在曹营的处境可想而知。用今天的话来说,他在曹操帐前连话语权都没有。

好在他的老板曹操,是一个非同凡响的大英雄,是一个不拘一格选人才的明主,是一个唯才是举的杰出政治家,加上司马懿本人的处世智慧,才使得他最终脱颖而出,成为出类拔萃的一代枭雄。

司马懿的智慧主要集中在一个字,那就是“忍”字。他不仅在自己的老板面前善用这个字,在与对手的交手中也是这一招。

就是这一招,让他从最基层一直干到最高位;就是这一招,让他的对手无可奈何;就是这一招,为他的子孙创立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司马懿把“忍”这一招玩得很转。他不像有些人一味忍耐、忍让,一辈子到老、到死都在忍气吞声度过。这些人实质上是窝囊,不是在玩“忍”的智慧,而是在忍气吞声、窝窝囊囊中等待别人的怜悯和施舍。而司马懿则完全不同。

让我们来看一看司马懿是如何玩转“忍”字招的吧!

一身处下层苦练内功

作为一个一般的文职人员,司马懿有机会接触到大量的文件、奏折、本章和书籍,这为他学习提供了良好机会。

文职工作比较清闲。当别的同事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靠喝酒划拳打发日子时,司马懿却在文件、奏折、本章和书籍的海洋里汲取自己所需要的营养。他尤其酷爱兵书。他想趁年轻多掌握一些有关兵法方面的知识,在这个乱世,有朝一日一定能用得着。因为他不甘于一辈子做一名默默无闻、任人摆布的文职人员,他想出人头地,想干一番大事业。

司马懿学习与他人不同,不仅记忆力惊人,且悟性特好,能从一个简单的事件、现象、故事中悟出深刻的道理。这一点让其他同事望尘莫及。

司马懿不仅白天在单位不停歇地研习兵法、奏章,晚上回到家里也是手不释卷,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偶尔,有同事约他出去喝酒,也被他婉言谢绝。一些同事开玩笑地说他是书呆子,还有一些人挖苦他曰:“仲达有朝一日靠读书发了家,可别忘了咱们这帮穷哥们啊!”面对这些冷嘲热讽,司马懿一概置之不理。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久而久之,司马懿爱读书、好学习的名声不胫而走,传入曹操之耳。曹操也是酷爱学习之人,听说他的手下有一个小青年竟也如此爱读书,心中颇为高兴。曹操来到司马懿工作的地方,笑曰:“吾闻仲达酷爱兵法,常通宵达旦研习之,果有此事乎?”众人皆曰:“丞相,确有其事。”操曰:“仲达如此好学,实在难得啊!”

曹操又问了司马懿几句,司马懿对答如流,十分得体,并无半句差错。曹操大喜,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方才离去。曹操与司马懿的这次谈话十分重要。然而,曹操手下毕竟能人极多。司马懿能否最终脱颖而出,在曹操帐下取得话语权,还要看他以后的表现。不过,这次谈话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久,曹操便封司马懿为文学掾,是主管文件、档案、书籍的官员,可能相当于现在的处级干部。司马懿被提升后,与曹操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大大增加;但毕竟还不是谋士,许多谋划决策的大会,他连参加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在会上发言了。

然而,他知道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目下的主要问题,依然是加强自身素质的提高,苦练内功,等待时机。但他绝不是消极地等待,而是一边加强学习,一边不失时机,又很有分寸地接近曹操,发表自己的观点。他深知不能让曹操忘了自己的存在;否则,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二不失时机显露才华

赤壁之战结束后,曹操手下的许多谋士因种种原因不能继续随军出谋划策,其中有的去世,有的染病,有的年迈体弱。司马懿此时已由文学掾变为行军主簿,经常出现在曹操身边。作为行军主簿,使他有更多机会接触一些内部文件,学习到更多东西,也有机会与上层谋士接洽,加之他本人谦逊好学,因而,与其他谋士相处得也十分融洽。

建安二十年春,曹操起兵平定汉中,主簿司马懿随军同行。汉中张鲁根本不是曹操的对手,很快便被曹操杀得无路可逃,只有下马投降。

曹操大赏将士,主簿司马懿进曰:“刘备以诈力取西川,蜀人尚未归心。主公已得汉中,益州必然震动。今可将得胜之兵,进攻西川,势必瓦解。智者贵于乘时,此天予之时,不可失也!”操叹曰:“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耶?”刘晔曰:“司马仲达之言是也。若稍迟缓,诸葛亮明于治国而为相,关、张等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守关隘,不可犯矣。”操曰:“士卒远涉劳苦,且宜存恤。”遂按兵不动。

曹操并非不想进军西川,只因后有孙权之忧。若举兵轻进西川,必然一时难以回身。倘若孙权乘虚北上,许都危矣!不出曹操所料,刘备果然惧怕曹操攻打西川,遂采用诸葛亮之计,答应先还江夏、长沙、桂阳三郡给东吴,让其出兵攻打合肥,迫使曹操撤兵回救。孙权欣然出兵击合肥。操只得回兵救应。

然而,司马仲达的建议绝对是一个很有见解的建议,所以曹操尽管当时按兵不动,且后来果然孙权乘机攻打合肥,但他还是很赏识司马仲达这个建议的。

建安二十三年秋七月,刘备在西川站稳了脚跟,遂亲自与孔明引兵十万来夺汉中。曹操不得不在自己64岁时亲自挂帅,结果却大败而归;汉中也让刘备占有,自己还让魏延射掉了两颗门牙,险些丧命。他深深后悔自己当年平定汉中后没有听司马懿、刘晔之言,以致如此。

蜀国谋士法正也认为,曹操当年未在平定汉中后,乘势进攻西川是失策的。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刘备在得到汉中后,经不住众人的百般相劝,遂自立为汉中王。曹操闻听,大怒曰:“织席小儿,安敢如此!吾誓灭之!”即时传令,尽起倾国之兵,赴西川与刘备决雌雄。一人出班谏曰:“大王不可因一时之怒,亲劳车驾远征。臣有一计,不须张弓只箭,令刘备在蜀自受其祸;待其兵衰力尽,只需一将往征之,便可成功。”操视其人,乃司马懿也。曹操闻言大喜,问曰:“仲达有何高见?”懿曰:“江东孙权,以妹嫁刘备,而又乘间窃取回去;刘备又占据荆州不还:彼此俱有切齿之恨。今可差一舌辩之士,持书往说孙权,使其兴兵取荆州;刘备必发两川之兵来救。那时大王可派一员大将去取两川,令刘备首尾不能相顾,势必危矣。”

操大喜,依计而行。东吴确实想收回荆州,但恐自己一方兵力难胜关羽,遂请曹操从北进攻关羽,东吴之兵从南进军,两下夹击,使关羽首尾难以相顾。曹操大喜而从。于是,魏、吴联合,把一个英雄一世的关羽夹在中间,终于被东吴所擒,最终被杀。

孙权惧怕刘备为关羽报仇,便令人将关羽首级送与曹操,叫刘备知道东吴攻打关羽,乃受曹操所使。

司马懿识破了东吴的嫁祸之计,对曹操曰:“昔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之时,誓同生死。今东吴害了关公,惧其复仇,故将首级献于大王,使刘备迁怒大王,不攻吴而攻魏,他却于中乘便而图事耳。”操曰:“仲达之言是也。孤当以何策解之?”懿曰:“大王可将关公首级,刻一香木之躯以配之,葬以大臣之礼;刘备知之,必深恨孙权,尽力南征。吾却观其胜负:蜀胜则击吴,吴胜则击蜀。二处若得一处,剩下那一处亦不久矣。”操大喜,从其计。

司马懿成为行军主簿后,主要为曹操出了三条计。第一条计策曹操没采纳,后来曹操自己也很后悔;后面两条皆采纳,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从此,曹操对司马懿十分器重。司马懿终于成为曹操面前出谋划策的大谋士。曹操临终托付大事时,司马懿也是托孤大臣之一。

司马懿比那自作聪明、爱出风头的杨修明智得多。杨修年龄比司马懿略小,与司马懿一同被提拔为行军主簿,修的文才还要高于司马懿。但杨修为人恃才放旷,锋芒太露,且爱耍小聪明,数犯曹操之忌;不仅如此,他还参与曹丕、曹植的王位之争;曹操征讨汉中时,他又妄自猜度曹操之意,惑乱军心。终于被曹操所杀,死时年仅34岁。

而司马懿却从一个最基层的文职人员,一步一步取得曹操的器重和信任,终于使自己出人头地。究其原因,主要有三:(1)苦练内功,平日多学习,提高自身的素质,该忍耐时一定要忍耐忍;(2)把握好度。不失时机,但又不锋芒过露地显示自己的才华。在老板面前,不要自恃才高,更不要耍小聪明;(3)平时多注意学习和积累,本身必须要有一定的才华。

嫉妒心是人的共性之一,只不过有的人强,有的人弱而已。所以,作为一个打工者,即使你遇到的老板是明君,在显示才华时也不可过于张扬,不可锋芒太露,一定要把握好度。既要展示你的才华,又不能锋芒太露。否则,会像杨修一样,引起老板的反感和疑忌,使你永无出头之日,甚至招致更大的灾祸。

当然,你若是作为一个创业者,则另当别论,但也有个度的问题。尽量做到自信而不自负,才高而不目中无人。

三忍而不发以守为攻

曹操死后,曹丕即位。不久,曹丕便欲篡汉自立为帝,手下众大臣亦皆声言曰:“魏王早正九五,是顺天应人之举。”汉献帝虽苦苦哀求,但无奈曹丕做皇上心意已决,只得下诏,愿禅让皇位于魏王。曹丕便欲受诏。司马懿谏曰:“不可。虽然诏玺已至,殿下宜且上表谦辞,以绝天下之谤。”丕从之。

曹丕即位后,曹操过去的一些老谋士相继亡故,司马懿大展才华的机会终于到来。曹丕很赏识司马懿之才,称帝后,封司马懿为抚军大将军,每有征伐必问计于司马懿。

曹丕在位七年,驾崩,年仅40岁。临终前托孤于曹真、陈群、司马懿三人。

曹丕之子曹睿即位后,封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总督雍、凉二处兵马。此时诸葛亮南征孟获刚回到成都,闻听此信,大惊曰:“司马懿深有谋略,今督雍、凉二处兵马,倘训练成时,必为蜀中之大患。不如先起兵伐之。”

遂召集众将商议起兵。参军马谡曰:“今丞相南征方回,军马疲敝,只宜存恤,岂可复远征?某有一计,使司马懿自死于曹睿之手,未知丞相钧意允否?”孔明问是何计,马谡曰:“司马懿虽总督雍、凉二处兵马,然曹睿即位不久,且素怀疑忌,未必深信此人。何不密遣人往洛阳、邺郡等处,布散流言,道此人欲反;更作司马懿告示天下榜文,遍贴诸处:使曹睿心疑,必杀此人也。”孔明从之,当即遣人密行此计去了。

守门者揭了榜文,来奏曹睿。曹睿览毕,大惊失色,急问计于群臣。太尉华歆奏曰:“司马懿上表乞守雍、凉,正为此也。”先时太祖武皇帝尝谓臣曰:“司马懿鹰视狼顾,不可付以兵权;久必为国家大祸。今日反情已萌,可速诛之。”王朗奏曰:“司马懿深明韬略,善晓兵机,素有大志;若不早除,久必为祸。”

睿乃降旨,欲御驾亲征。大将军曹真奏曰:“不可。文皇帝托孤于臣等数人,是知司马仲达无异志也。今事未知真假,冒然加兵,是逼其反也。或者蜀、吴奸细行反间之计,欲使我君臣自乱,彼却乘虚而击,未可知也。陛下幸察之。”

睿曰:“司马懿若果真谋反,将奈何?”真曰:“如陛下心疑,可仿汉高祖伪游云梦之计,御驾幸安邑,司马懿必然来迎;观其动静,就车前擒之,可也。”睿从之,遂命曹真监国,亲自领御林军十万,径到安邑。

司马懿不知其故,欲令天子知其治兵有方,乃整兵马,率甲士数万来迎。左右奏曰:“司马懿果率兵十余万前来抗拒,实有反心矣。”睿慌命曹休先领兵迎之。懿见兵马前来,只疑车驾亲至,伏道而迎。曹休出曰:“仲达受先帝托孤之重,何故反耶?”懿大惊失色,汗流遍体,乃问其故。休备言前事。懿曰:“此乃吴、蜀之反间计也,欲使我君臣自相残害,彼却乘虚而袭。某当自见天子辩之。”

遂急退了兵马,至睿车前俯伏泣奏曰:“臣受先帝托孤之重,安敢有异心?此必是吴、蜀之反间之计,离间我君臣。臣请提一旅之师,先破蜀,后伐吴,报先帝与陛下,以明臣心。”曹睿疑虑未决。华歆奏曰:“不可付之兵权。可即罢归田里。”睿依言,将司马懿削职回乡,命曹休总督雍、凉军马。

孔明闻听司马懿遭贬,大喜曰:“今可出师北伐矣。”遂上《出师表》一道,起兵三十万北伐中原。夏侯楙、曹真等辈哪里是诸葛亮的对手,被诸葛亮连用奇计,胜了数阵。魏兵死伤极多,曹真连失几员大将,只得上表求救。

蜀军得了数城,又收降大将姜维,声威大震,大军窥视长安。魏主曹睿闻报,大惊曰:“似此,如之奈何?”太傅钟繇曰:“臣以全家性命保举一人,可退蜀兵。”睿急问何人。繇曰:“非骠骑大将军司马懿不可。向者,诸葛亮欲兴兵犯境,但惧此人,故散流言,使陛下疑而去之,方敢长驱大进。今若复用之,亮自退矣。”

曹睿叹曰:“此事朕亦悔之。今仲达现在何地?”繇曰:“近闻仲达在宛城闲住。”睿即降诏,遣使持节,复司马懿官职,加为平西都督,就起南阳诸路军马,前赴长安。睿御驾亲征,令司马懿克日到彼聚会。

司马懿被贬,闲置在家一年以上,每日以读书、舞剑借以消遣。虽然看似清闲,其实心中无时不挂念魏、蜀交战情况。近闻魏兵累败于蜀军,乃仰天长叹。忽闻天子诏命至,遂接诏调拨兵马。忽又报孟达谋反。司马懿遂领兵星夜往新城进发,命令马不得安歇,人不得住步,一日要行两日路程,迟误者斩。

大兵行了几日,前军哨马捉住孟达心腹人,搜出孔明回书,来见司马懿,懿询问了孔明与孟达的书信往来情况,其人只得如实相告。司马懿观其回书,大惊曰:“世间英雄所见何以如此相同!吾幸获此消息,今孟达无能为矣。”遂令军队火速前行。

孟达预计司马懿要一月左右才能到达,哪知司马懿仅用了八日便到达新城,孟达措手不及,结果被杀。

司马懿遂引兵来到长安,入城见魏主曹睿,睿大喜曰:“朕一时不明,误中反间之计,悔之无及。今孟达造反,非卿等制之,两京休矣!”懿奏曰:“臣闻孟达造反,本欲奏明,恐往复迟滞,故不待圣旨,星夜而去。若待奏闻,则中诸葛亮之计也。”言罢,将孔明回孟达密书奉上。

曹睿看罢孔明回孟达密书,大喜曰:“卿之学识,过于孙、吴矣!”赐金钺斧一对,后遇机密重事,不必奏闻,便宜行事。遂令司马懿率大军抗击蜀军。

接着,诸葛亮因误用马谡,致使司马懿轻而易举占据咽喉要地——街亭,迫使诸葛亮不得不退回汉中。陇西诸郡,又归魏所有。曹睿闻报大喜,重赏司马懿。

后来诸葛亮多次兵出祁山,司马懿与其交战了数次。虽然双方互有胜负,但诸葛亮毕竟才智过人,用兵如神,与其交战,吃亏多的往往是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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