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儿在窗外看着这一切,更加觉得和这些极品亲戚,那是离得越远越好,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得多糟心呢。看着自家娘亲的脸色,宁青儿真心心疼这个瘦弱的妇人,想必通过这场闹剧,阮玉娘的心这下子是彻彻底底寒完了。
里正王有成看着二老爷坐下了,心里忍着笑,想着这老家伙倒是比年轻时脾气更见长了。看着宁家的人除了阮玉娘和宁皓儿一个个脸色都跟猪肝色似的,里正王有成打心底里鄙视着这一家人。想着赶紧处理完这事赶紧走人,里正王有成又开口说道:“树友,你还不打算说呢?”宁树友晃了晃脑袋,又“叭嗒”了几口旱烟,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家里的银钱都是林氏在管的。俺也不清楚。那个,你就来说说家里这会子还有多少银钱吧。”二老爷又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林氏慢吞吞地说:“还有多啥子钱咧,这前阵儿这青丫头不是还病大着呢吗,看大夫吃药啥的瞎折腾了不少钱呢。”“你少给老子放屁。让你说家里这会子还有多少钱。你可别当俺是瞎的聋的,这青丫头大病你是咋做的这村里个个都在说,你再不给老子老实点赶明儿就给老子扫大街去。”林氏撇了撇嘴,知道就知道呗,有个啥的,一个败家玩意儿。不过这话儿林氏可不敢说出来。还没等林氏说,里正就说:“也罢,你且把你家的银钱拿出来,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我也好给安排。”林氏不情不愿地进去了里屋好半晌,这才捧着个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梳妆匣子出来。林氏索性把钱都倒在了桌子上,口里没好气地说:“看吧看吧,这家就这么多了。前几天这老大可捎信儿来说了,他家的小子可要说亲了,是镇上一个秀才老爷的闺女呐。还有他二姑可过不了几天就要嫁人了,这三姑子也差不了多少岁数也得提前给准备上。这哪哪不都得用钱咧。俺说里正大人,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咯。”林氏一直碎碎念着。宁青儿在门外听见这林氏也好,这宁树友也好,说起那个在镇上的大房可都是又沾沾自喜的。这个大房不是只是个教书先生吗?怎么这宁家的人个个都自豪成这样了?不成,等下一定要让娘亲跟她把这家里的事弄明白了。这紫儿和皓儿还小,又了解不多,害得她现在一肚子的疑问。
见银钱都倒在了桌子,宁家老二和田氏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里正瞄了一眼,有六吊铜板和三个差不多一两的碎银子,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铜钱,看着也就三四十个的样子。这……这也太少了吧?里正很清楚这宁家怎么说也不止这些家底,肯定是林氏给藏了起来。不过他这空口白话的不好说什么,只是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宁树友。宁树友更直接了,低着头摸着他那根烟杆儿,想来也是和林氏同样的心思。里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三房的在这宁家从来都是吃亏的,不说那死去的宁正远还在的时候,永远都是做的最多最勤劳的,这阮玉娘也是从早到晚忙里忙出,看那田氏那个壮实的样子,再看看阮玉娘这副瘦弱的样子,里正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三房多争取点好的。毕竟,宁正远当年是有恩于他的。里正正了正色,说:“既然这银钱在这儿了,那我就来给分分吧。”宁树友点了点头,里正接着说:“这铜板就给三房三串和一两碎银子,那些个散的也都给三房吧。”林氏又尖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嚷嚷开,二老爷手里的拐杖就指着她的鼻子,一脸怒气地看着林氏,林氏缩在了宁树友后面,不甘心地说道:“里正大老爷,你这样子可是要逼死俺们这一大家子啊。”宁树友听见里正这么个分法,也不服气地说道:“这宁家可不止三房啊,这钱都给了他们,那宁家这一家老小吃穿咋办。还有刚他娘说的,这家里可有好几桩红事(喜事的意思)等着筹办了,这钱哪能给他们这么多。”里正王有成铁着一张脸说:“哼,我相信,办这些红事的钱林氏都留起来了,也用不着找这些借口来搪塞我们。”林氏又开口道:“哎哟,大老爷你话可不能这么说的,俺啥时候偷藏钱了?”二老爷听见这话立马说:“没说你偷,你是直接给放起来了。哼,可别以为俺们都是瞎的。”宁青儿在外面听见二老爷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哎哟,这二老爷太逗了。这林氏也够蠢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