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猛心中后悔不已,只恨自己先前为何不听军师的话语,已然夺了烟水城,何苦还来贪这雀阳镇呢。他挥刀砍翻来袭的的一名敌兵,又回手施术,自地上刺出五股石笋围绕在军师的身边,帮他挡下了几名敌人的围击,大叫道:“南宫,现在该如何!”
那叫做南宫的军师放开了嗓子,在混乱中叫道:“将军,此时敌人与我们厮杀,但恐目的并非如此,只怕是要杀乱了我们的阵营后,便要撤退放火,如今之计,唯有命将士门各自设法逃离,避免与敌人混战,才有可能从这两边都是杂草密林的地方逃开,若仍保持着现在的队伍,恐怕无法离开,所有人尽皆都要死在这里了!”
“好!”姬猛叫道:“令师何在!”
一人避过拦腰一刀,拍马过来。
“射彩烟箭!绿色!”姬猛命道。
“领命!”那人喊道,自腰间摸出一个筒子,点燃引信,一道冒着绿眼的焰火直射向天际,所有兵士看见后各自奋力的砍向敌军,那是分散撤离的讯号,从现在起,每个人的命运都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为自己砍出一条去路,才是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然这时敌军中也传出一声号角,所有的偷袭者顿时停止了攻击,转攻为守,防的水泄不通,但凡出现空当便向着远处退去,不多时,原本如潮涌般出现的敌军,又像潮水般消失在这里,还不及反应,四周腾地冒起了火光,熊熊烈火遇见干燥的枯木黄草,瞬间便连成一片。
“起火了!”“是火攻!”开始慌乱的军马中不断有人大叫。既然已经收到了讯号,每个人都各自寻路逃去。这其中有不少人方逃出火圈便被退在火圈之外的敌军砍翻。
除了火焰,更有血液使这里散发出通红的光芒。
“将军!”南宫见姬猛仍提马昂立在原地,叫道:“为何还不走?”
“是我做了这个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如此,此刻又怎可独自偷生?我要待所有兵士都离开后方才会走!”姬猛叫道。
“将军,你若死了,残活兵士却又由谁领导,这岂非更将他们送上绝路?”南宫说。
姬猛不语,半晌终于拍马动了起来,对着南宫喊道:“跟我来!”
“是!”南宫提缰紧追其后。
面对烈火,姬猛不断施法,自地面翻出尘土,暂时压住火势,开出了一条小路,二匹马踏着还烫的地面迅速的向着外面走去。
刚从火光里窜出,立刻便有敌人围了上来。
姬猛念诵法决,复大喝道:“百土成山!”前方大地猛地自中间拱起,约莫半径十米的一片圆形地面鼓起,凸成一个小土丘,原本在那个地方的敌人顿时立足不稳,跌跌撞撞,正趁这个机会,姬猛伸出手去,对着南宫叫道:“上我马来!”
南宫拉住姬猛的手,姬猛一发力,南宫飞身而过,跨坐在了姬猛的身后,踏云一声长嘶,足下发力,犹如一道闪电冲过敌军,向着远方跑去。
这马全身乌黑,唯有四蹄雪白,一片火光映照中,正如神驹踏走云端。
本来向着东方前行,半路忽又转了方向,变道向北。云青扬不知道这花弄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一连三天以来,无论如何逼问,他都保持沉默,缄口不语。看着花弄仙气急败坏的模样倒似乎成了他每天的乐子。
除了对妹妹的思念与担忧外,这几日,他其实过得还算不错。花弄仙固然想从他那里套出那卷轴的所在,可却并没在其他地方上虐待他,一如先前关在牢里。只是值得疑惑的是明明先前还穿着睡衣追击他,花弄仙没带任何包裹行囊,也不知是从那里寻来的银子。那日天方擦亮,便不再飞行,带着他来到地面,砸开裁缝的门,赶制了一套锦衣,还与云青扬也做了一身,替下那东白门的道袍,换好后,云青扬才第一次看见那花弄仙的男子打扮,看起来果真不是那六十岁的老人,而约莫只有三十左右,想起此人乃是妖,心道果然花弄仙只是他乔装打扮的身份而已,只是不知道那真的花弄仙又去了哪里。之后二人又是去酒楼好好的吃了一顿,那假花弄仙想是知道凭借自己的功力,谅云青扬也是无法逃脱,倒不束缚他的手脚,任由他活动,甚至自己还在吃饭时候一壶连一壶的喝酒,也不怕吃醉了。
云青扬见此也心知肚明自己逃脱不得,只是一直不明白,这花弄仙为何自一开始便不曾真的伤害自己,但转念一想,却又管这许多做什么,已然如此,倒不若好好地大吃大喝来的省心。一连三天,他倒像是经历一段舒适的旅行,除了时不时便会被花弄仙威逼利诱打探卷轴的下落。
这日,二人正走到范家镇,累了腿脚,准备稍事休息,坐在一间小酒馆里,云青扬见那花弄仙又在大碗吃酒,有心逗他一逗,言道:“你却不怕醉倒后我跑了?”
“哈哈哈哈”花弄仙放声大笑:“小子,莫说这点酒,便是再来三缸也是醉不倒我的,莫要想趁我酒醉逃走,其实你若早点说了那东西的所在,我大可任你自行离去。”
“但若是我向酒里掺杂点药呢?”云青扬说:“不但我便可以跑走,那东西你也是再没有了着落。”
云青扬本意只是拿他寻个开心,其实又哪里来的什么药,却不想听了这话那花弄仙面容上竟没由来的闪过一丝恐惧,旋即复原,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云青扬的眼睛,他虽不知道为何,但想来此中必有蹊跷,连忙又接着说道:“说起这配药,我还是有一些独门的绝活的,这一路上你也不管我,许多味药我已经偷偷地收集起来,你若再喝酒,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便会在这酒中下了药,到时候你却要如何!”
“你真有药?”不知为什么,这听起来明摆着的谎言,花弄仙却似乎有些信以为真。
云青扬心中大乐:“那自然,你以为我会乱说么!”
花弄仙重重的将杯子砸在了桌子上,一张口,一嘴的酒气叫道:“我不管你从那老家伙身上学到了什么!你敢用一次试试,我绝对杀了你!”
看着他的表情,说不出的认真,云青扬猛的觉得有骇然。他口中的老家伙是谁?这是否与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关?他想不透,也无法想透,看样子,这一次玩笑开得有些大了,若继续,说不定自己的小命真会断送在这里,心道如此,他不在言语,只是吃起了饭。
再瞧花弄仙,大喝完,好似忽又想起什么似地,表情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闷起头了猛的灌了一杯酒,复又斟满。
一时间,这桌上两人相对无语,变得异常安静。
寒冬腊月,不少行脚的客商都会找一间小小的酒馆,既便宜又可暖了身子,时间正值晌午,这小酒馆里满是吵杂的饮酒声,觥筹交错间,酒馆的门被轻轻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各自披着长大的皮氅,腰间别着兵器。只不过今日并没有什么风,也无下雪,两个人倒是都带着一定斗笠,压的低低的,有些奇怪。
可谁又会在意这些呢。就算店里的伙计小三觉得有些奇怪,也只不过自己与自己解释道,这不过是二人怕寒罢了。老板早教过他,在这乱世之间,多一事永远比起少一事会好上很多,只要闷头干好自己本分的活计,麻烦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上来的。
二人跳了靠近门的一张桌子,解下兵器放在身旁的长凳上,依旧不摘斗笠坐了下去,其中一人招呼道:“伙计。”
小三连忙过去,堆起了笑容。
仍是那人,点了一只肥鸡,一壶酒,一盘素菜,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小三记下,刚要转身报给厨房,手臂却被拉住了。
“伙计,打听一下,这里离那烟水城还有多远?”那人问道。
小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瞧着这看不见面容的人,说道:“那里已经被黄帝的人占了,你不知道么?”
“自然知道。”那人道:“我们二人正是住在那城里的人,得知黄帝派兵来袭,慌忙逃出来,哪知只顾赶路与家眷走散了,这又向回寻来,谁想又迷了路,想是否家人又回到了那烟水城外等我们,这才问小兄弟。”
“这样。”小三虽然心中仍旧疑惑,但幸好没有忘记老板的教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想到这里,便开口答道:“离这里也不算远,翻过四五个山头,就能到了沫城,到了沫城你再问路,不足三百里就可到了那烟水城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好心的提醒道:“只是那里现在都是黄帝的人,就算在城外,也有可能被当做细作捉起来,二位客官还是小心为上。”
“无妨”那人道:“天下做官当兵的尽皆一样,我们随身还有点银子,到时候贿赂一番,自然不会为难我们。这可是多谢小兄弟了。这点钱不算什么,就当我请小兄弟吃酒了。”说完拿出一吊铜钱放在了小三的手里。
小三乐呵呵的转身走了,心里高兴无比,果然不乱怀疑人家是对的,这一吊钱,可是足有自己两个月工钱那么多了。
不多时,酒菜备齐,端了上来,先前问话的人吃着热汤面,就着素菜,那未发一言的人,看起来倒是豪迈得很,一只肥鸡就着酒,吃的好不过瘾。
老板看着今日生意兴隆,乐的眉开眼笑,心中盘算着这个月份的收入。却不曾想,就算他没有惹事,事情还是会主动的找上他的门来。几位官兵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大声呼喝到:“伙计,有什么好酒好菜都快点上来,没见军爷正饿么!”
“是是!马上到!”小三唯唯称诺,这世道,当兵的他们可是得罪不起的,这一点不用老板教他自然也知道。
很快,酒菜上了满满一桌,官兵们开始喝酒划拳好不热闹,其他人虽觉烦躁,却也是不敢多言,唯有花弄仙表情不满,似是要发作,却又懒得惹事一般。
正吃喝间,忽然听到一位士兵大声说道:“这次夜袭大捷,都得归功于那个新来的军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这条放火烧狗的计谋端的狠毒。”
另一位接话道:“管他什么来头,得胜了不就好了呗,这一次再出兵讨伐姬猛那条夹尾巴逃走的狗,一举夺回烟水城,咱们便没有那失守的罪过,说不定还因为把那帮土狗们都杀了有功呢,到时候少不得赏赐!”
又有一人插话进来:“正是,到时候有了银子,咱们哥几个找间窑子好好的乐呵一下。”
群兵哄堂大笑。却不知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桌上,一位带着斗笠的人已将筷子捏的断成了几截,而另一人却把手抓在他的手臂上。
这位带着斗笠的人人正是姬猛与他的谋士南宫测,那夜两人逃窜出来,慌不择路一路狂奔,竟走到了一处荒郊,加上天色黯淡,这里本就是黑帝的领土,并不熟悉路,就此迷了路,只好随处找寻打听着烟水城的方向而去。虽然说烟水城破的消息几乎瞬间便传开了去,问路去那里定然有一定的危险,可是反过来说,他们也只有这一条出路,黑帝与黄帝自神农琼(烈山琼)在位的时候便就暗中不合,自开战以后,更是视各自为死对头,平素两地的人就几乎很少来往,便连客商也几乎不再这两地间走货,如此状况,若是在黑帝辖下直接打听黄帝领土的方位自然免不了惹下祸端,而这烟水城方被夺,若先回这里,不但有了安全的保障,问路时候好歹还易编出个说辞。
这姬猛性格豪爽却冲动,重情义却有些鲁莽,否则也不会有先前执意发兵从而被偷袭大破之事,听得兵士们这番话语,他早已经忍不住性子,直要发作,若非南宫测一直紧紧按住他的手臂,他早已经挥开架势大杀起来了。
这时,那官兵中又有人叫道:“去窑子有什么乐子,不如收了烟水城后,便就这些俘虏威胁他们的家眷,让这帮土狗看着自己的老婆在给咱取乐子,活活呕死他们来的有趣!对了,听说那姬猛的老婆可是如花似玉,不过估计轮不到咱们就是了。”众兵士集体拍手哄笑。
猛地,一只木条自门那边飞来,正顺着说这话的士兵眼睛里插了进去,直入脑袋,顺着眼眶红色白色一起流出,也不知道是鲜血或是脑浆。
余下兵士被忽如其来的变化震慑住了,只闻射筷之处一人拍案而起,摘下斗笠,露出刚毅的面容大喝道:“兀那帮水贼,敢放肆尔!”
原来姬猛终于压不下心中的怒火,这已死兵士的话语就像是一根引线,迅速点燃了这颗威力凶猛的炸弹。
余下兵士这才看清,原来在那里坐着的的竟就是那自夜袭中消失的黄帝座下骠骑将军姬猛!几人只恨先前为何没有发现。若发现定不会如此话语。
他们素知姬猛之威,单凭自己这几个人,自然不敢平白捋这虎须。不过此时情景大有不同,毕竟这边已经死了个人,就算拼命也要挣回这面子,外加此刻姬猛几乎可以说是势单力薄,虽然见他身旁还有一人,但这地方可是黑帝治下,自己的地盘,又怕什么呢?顿时几人分别捋胳膊挽袖子,喝骂着便要上来拼命。
南宫测见事已败露,也无他法,叹了一口气也将斗笠摘了下来,抽起身旁的兵刃,一场恶斗即将爆发。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看着这一切悄悄地打上了别的主意。
云青扬一直侧耳听着事态的发展,这一刻见双方各自要打将起来,心中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姬猛方要抽身斩杀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少年忽地自角落里开口说道:“你这几个军汉子也忒不识好歹,双方交战各为其主,乃是官面上的事情,却为何牵扯家眷,实在灭了黑帝的面子,这兵不当也罢,不若回家种田。”
此话一出,姬猛与南宫测蓦然回头瞧是谁竟在这地方帮自己出头,花弄仙则皱起了眉头,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你说什么!”一个士兵大叫道,拔出了军刀。
“我说实话!你待怎地。”云青扬侧过脸不理他,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才接着说道:“有本事来打小爷瞧瞧?”
“妈的!”那军汉大骂,直冲着云青扬冲来,却忘了姬猛就在他们之间,走到半路,一记重拳轰在了左边面门上,只打得脸颊凹陷,一只眼珠都飞了出去,足见这一拳力道之猛。
云青扬哈哈大笑,道:“英雄,我来帮你!”言罢飞身跃起,像那堆士兵冲去。
听见话语,姬猛心中豪气迸发,叫道:“好,小兄弟!”也抄起兵器——一把九环大刀——冲了上去,南宫测虽质疑云青扬的身份与目的,可眼前哪是细细思考的时候,手里握着那根长锏
花弄仙坐在原地不动,放下了酒杯,盘起双臂,眯眼瞧着这一切,他当然看得出来云青扬乃是故意挑起事端,恐怕便是为了趁乱逃脱,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却又来不及阻止,唯有静观其变。
刹那间,这间小小的酒肆已经一片混乱,早在第一个兵汉死的时候,所有的客人已经迅速的离开,以避祸事,只剩下老板与店里的伙计缩在墙角,不知如何是好。
姬猛一把大刀耍的龙飞凤舞,看似笨重的兵器在他的手里却像是一根绣花针一般,整个人在敌人中来回穿梭,那南宫测虽然功夫不强,可对方却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儿,厮杀之下并不落下风,还有云青扬年纪轻轻,可却师承散仙门下,随便用出一招半式也足够这些士兵瞧的,说是厮杀实则倒像是单方面的屠杀,没用多长时间,士兵中能站起来的已经只剩下一人。
那人哪里还跟拼斗,慌忙向门外逃窜,姬猛一声大喝飞身而去,刀刃飞挥,一道褐色的气焰刀芒顺着九环刀的刀尖飞出,直冲向那人后背。
可一股金色的光芒忽地凭空而出,如一道气墙横垣在了中间,气焰刀没入其中,金光忽然暴盛,随即与那气焰刀一同消失。
姬猛转身扭头,喝问道:“小兄弟,却为何阻我!”
方才那道金色气墙正是云青扬所施法术,他一拱手回道:“英雄,杀也杀够了,莫要赶尽杀绝,否则又与这些人何异。”
这一耽误的功夫,那人早已经顺着街道溜走了,姬猛望了一眼,这才收起大刀,言道:“罢了。”也拱起双手言道:“小兄弟,多谢了!”
“何足挂齿。”云青扬面露微笑,放那人走并非如他所说乃是不要赶紧杀绝,这里却是为了他自己的心思。只要有人离开则必定会寻人回来报复,自己与花弄仙一起,若要寻自己必然也少不得他。
花弄仙想的是没错,他是打算趁乱逃走,但却不是这次,凭借这几个小兵,根本不足以让花弄仙分心到不足以顾及自己,唯有将这件事闹大闹开,才有可能出现那样的机会。
如此一来,必须放走一个人报信才有可能。
收起兵器,南宫测走过来,作揖说道:“我二人乃是土族人士,今番听得这些兵将言语污秽忍不得气,才有这样的事情,却是多谢小兄弟出手帮忙,若不失礼,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师承哪位高人,先前见了法术,莫非是金族人士?”
“小弟端云扬,确是金族人士,师承的话便是……那位!”他忽地将手指向一直坐着的花弄仙。
南宫测心里琢磨,自己话中有真有假,乃是却有隐情,却不知为何云青扬要说假话,看那人年纪并不算太大,至多三十有五,先前又毫无动作,二人端得不像是师徒,只是既然对方如此说道,他却也不好失礼,走了过去,又是作揖说道:“拜见前辈,多谢令徒出手之恩。”
那姬猛见此,却也走了过来拜见。这人生平最好交朋友,又重情义,见云青扬路见不平,又不做那赶尽杀绝的事儿,心底自然出现好感,想来其师也当是如此之人,虽然自己心高气傲,看眼前人不过三十来岁,却也自称晚辈。
哪知那花弄仙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做理会。
姬猛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闷气,碍于云青扬面子不好发作,唯有自己暗暗咬牙。南宫测却是个圆滑的人,见花弄仙不理,旋即说道:“蓦然拜见,给前辈惹了麻烦,自是我们不是。”他转向云青扬:“端兄弟,这祸端由我们而起,本应留此善后,无奈有要事,必须先离开,此恩他日相见定当回报,就此别过。”言罢他拉起独自生着闷气的姬猛便要离开。
心中有着算盘的当然不止云青扬一人,南宫测是个聪明人,从种种迹象,早已看出云青扬定有目的,否则绝不会在这个地方无故与水族兵士作对而帮自己二人,而那个被他称作师傅的人又性格古怪不知来路,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二人最好尽早脱身为妙。
却闻云青扬忽然叫道:“听方才水族兵士话中,莫非两位中有一位是姬猛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