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笑,道:“暮老板可真不会疼人,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伴,怎的看着都委屈,同为女人,我看着真是心疼~”
说着,又看向蓝景瑜,故意“咦”了一声,回头冲寒煊道:“亲爱的,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啊?”
闻声蓝景瑜飞快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我这才恍然“想”起来,眯眼一笑,飞快的拉起她的手,道:“诶~是你啊!我们见过呢!你忘了么,那天你家孩子还撞到我身上了,对了,你有孩子?!那今天又是暮老板的女伴——哎哟,看我这脑袋,原来你是暮老板的正牌夫人啊!真是失礼了刚才……”
被我的话捧着,蓝景瑜手狠狠一抖,下意识就害怕的朝哥看去,却只见哥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对于我这语出惊人的言辞,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就是一言不发。
周围的人显然是听到了一个大新闻,议论声越发铺天盖地,有八卦的,更多的却是看热闹的。要知道,一直以来暮氏集团的总裁一直外号是是妹控黄金单身汉的,而且是自从亲妹妹“死”后,就性情大变,都无心各种事业,更是无心女人的。
现在突然蹦出来个“正牌夫人”,又连儿子都能跑会跳了,这不是赤果果的“啪啪”打脸么?难怪其他人下巴都要惊讶吓掉了。
见周围人的反应,我这边也“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心之过”,单指捂住嘴巴,俏皮的冲蓝景瑜眨眨眼睛,轻声道:“诶?我该不会说错话了吧?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么?别人都还不知道你们有孩子么?”
一连串问题看似“内疚”的反省,却是一步步坐实她跟哥在一起的事实,周围的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嘴角都忍不住八卦的扬起来,一副“原来如此”的满意面孔。
尽管秘密曝光,哥也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只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像个将自己放逐在世界尽头,孤独的一个人。
这厢插曲表演进行了太长时间,那边寒金正一直默不作声,另一边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年纪长着的老头却终于怒到沉不住气,“啪”的一掌拍到面前的桌上,“寒煊,你来给我老杨头一个解释!”
姓杨,又自称老杨头,还坐在寒金正的旁边,再加上那怒目三分的模样,想来是杨九娘家的长辈了。自家孙女的老公带着其他女人公然表示建立婚约,他们杨家能沉住气这么久,真算是够能忍了。
寒煊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说:“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来您也听得清楚,不用我再重复。”
“放肆!”这次拍案而起的,却是寒金正,“孽子,给我滚过来!”
我浑身一抖,好不害怕,“吓”得直低下头,直要往后退。寒煊却一把将我拉住,十指相扣,他捏了捏我的手心,目光坚定,说:“放心,有我在的。”
刹那间,我眼泪横飞,好不委屈的使劲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我相信你亲爱的。”
四目相对,一场苦命鸳鸯的为爱坚守的苦情戏码俨然成形,映入在坐“观众”眼中,简直栩栩如生,好不唏嘘。
“啧,这女子也不容呀。”
“恩,看得出来寒煊真喜欢她。”
“就是跟以前那个故人太像了,估计这次是要掀起大风浪了。”
“可不是,那次寒煊没拧过家族,这次看来决心大着,要报复呢!”
“诶,造孽,你说杨九招谁惹谁了呢。”
耳边的窃窃私语不断的窜入耳中,我想笑,却又得憋着,现在我就是朵人见人怜的苦菜白莲花,人设很关键,绝对不能崩。
寒煊带我走过去,直走到寒金正面前,光明磊落的牵手往哪儿一站,赫然一副伉俪情深永不悔的即视感。
寒金正早气的浑身发抖,却是一言不发,一双灰黑的眼睛带着锐气盯着我,突然,冷声一呵:“你算什么东西!”
被那气场一震,我浑身一抖,顿时委屈的眼泪再次涌上来,寒煊却紧紧抓住我的手,放眼一圈,看了眼寒金正,毫不示弱道:“老爷子,我带未婚妻来参加你的寿宴,是她表示对你的尊重,如果你不尊重她,那我想今天大约是我不该来了。”
“你——”寒金正脸色一黑,正欲大怒,却见眼前陡然闪出一个红色丽影,冲到我面前。
“狐狸精——”她厉声吼着,防不胜防的一巴掌硬生生的朝我落下来。
“啪!”
我愣愣的瞪大眼睛,感受脸上的麻木,却分明没有丝毫感觉,抬眼朝杨九看去,却见她恍惚的险些摔倒,浑身气的颤抖,一只手背上通红一片,她难以置信的望向寒煊道:“煊,你打我?”
再看寒煊,冷眼看着她,甩了甩发麻的右手,“下次再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就不是打你手那么简单。”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啪”的巨响不是杨九打我的,而是寒煊一巴掌挡开她正欲扇我的手,两手的速度都很快,所以才有杨九手背都通红一片的状况了。
我顿时泫然若泪,轻轻拉过寒煊的右手,心疼的仔细端详着他手心,道:“疼不疼?刚才我听到声音那么脆,你看你,手心都红了……”
周围看热闹的似笑非笑,好不滑稽,要不是杨九正狼狈的在旁边站着,别人看到这情形,真要以为挨打的是寒煊了。但分明事实就不是,杨九打人不成反被教训,本身就不占理,而我小三上位又跟寒煊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这场戏才越发精彩了。
“我没事。”见我心疼,寒煊旁若无人的揉了揉我的发,又道:“刚才吓到了吗?”
我双目含泪,摇摇头,好不坚强道:“没有,来之前我就想过了,杨小姐可能会对我有些误会。”
寒煊冷冷的扫她一眼,道:“她对你没有误会,上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是她自己听不懂,还变成了一条疯狗。”
“煊!”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容忍别人叫她疯狗,何况还是她最爱的男人说出来的,杨九彻底抓狂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了这个狐狸精,你为了她不但能够单方面撕毁婚约,现在还要这样诋毁我吗?!”
寒煊冷冷的站得笔直,这回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杨九,有些话,他说得已经够透彻,就算杨九执意要纠缠,他绝不会多奉陪一个字的。冷漠的无视,就是最好的拒绝。
“煊——”杨九绝望的喊,眼泪嗒嘀嗒的掉落满脸。
寒金正再看不下去,今天本来是他的寿宴,这种喜庆的场合本来还想宣布寒月茹婚礼的事情,现在被彻底搅局,连素来理智的杨九也开始毫不注意分寸,他深深的皱眉,指着我冲寒煊怒道:“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弄出去,你先把你自己的家务事处理好,再作幺蛾子我也不管,今天老子过寿你来搅局,是不是存了心折寿来的!”
寒月茹跟杨九认识得久,虽然也疑惑我的来历,却也是无条件站在她正牌“嫂子”那边的,一边给杨九递了纸巾低声安慰,一边接着寒金正的话,道:“是啊,哥,今天这个场合不太合适,要不然改天再说这个事情吧……”
“不行!今天煊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杨九哭道,毫不罢休,“是她——老爷子,她就是暮慕悠!当初传言说她跳海,其实她根本没死!虽然她费尽心机整容,但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一定是趁机回来报复的!寒煊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一句话推开千层浪,人群有短暂的轰动,霎时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这女人就是那个暮慕悠?”
“看着不太像啊,而且不是说她死了么?”
“死不见尸啊那时候,谁知道呢!”
“诶,我看未必,当时虽然没找到尸体,但是贴身的物件是打捞到有的,而且那西郊荒芜,跳海的人上哪儿生还啊?”
“恩,没准只是像那个故人而已吧,这几年我听说,寒煊长期在赌场里,身边的女伴多多少少都长得有点像暮慕悠的,后来因为都知道他喜欢这种模样的,有的女人还特意朝这种样子整容呢。”
“恩,没错啊,这女人一看也是整过的啊,啧啧,看来杨九真是气疯了,不顾形象也就算了,为了对付小三,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嘿嘿,谁让她爱的深沉呢!女人啊,还是容易感情用事的动物啊。”
一番议论,舆论大方向开始莫名倒向杨九的对立面,大约她平素雷厉风行本就很多人不爽,今天她难得失态,众人便更倾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落井下石的居多了。
寒金正也凝眉,不太相信她说的话,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只是长有一点点像当年的模样,但性格和当初却是截然不同的。寒金正也算阅人无数,一个人模样变化再大,性格也很难改的,再加上寒煊这两年的作风,所以,他确实更倾向于相信我只是寒煊一时昏头带回来的狐狸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