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走来的男子
时空的某个节点上六芒星阵排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要到来,愈见苍翠的星空越发的深邃,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转机。
遥遥的,远天之外,和荒域隔着万千大山,那是一个残破的地域,昏黄是这里的主色调,毁天灭地的气息在一处绝大的山谷传出,谷身好撕裂天的道印险峻高绝。
“迎,在这里等着我。”
山巅之上,一个俊貌如神,风华绝代的男人,挥手间铺天盖地封印之力瞬间覆盖山谷。张开手,看了眼手中散发神秘色彩的的彩石,迟疑了一下,看向遥远的地方。
在这里等着我,或许我不会回来,但是一定会有人将你带离这片是非,我带着祸害离开,留给你一片澄澈和平静。
“或许,还有该做的事。我需要,天地也需要。”
夜空之下的那张俊美到妖异的容颜,洒然一笑,那出尘的一笑,万物好似都焕发生机,紫发银眉身影超凡脱俗。幽暗的眸子看向遥远的东荒目色一阵飘忽,旋即一笑,瞬息破空而去。
谷中一个佯装睡熟的女子,惊艳穹仙的仙玉姿容,悄然无声的留下泪水。
“我等你,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
幽幽的话带着无声的夜低低的回荡,玉人儿倔强的闭上了眼。
问不清究竟,道不明来龙去脉。夜风浩荡,在世界上所有的角落回荡,就算是同时进行,或许不同的角落也不是同一朵微风了。
次日,
训练场上,年轻子弟已集结完毕,早早的伴着朝阳,一行人朝着后山深处行去,那里有家族祖地。上百年轻子弟在族老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向着后山深处行去。
家族祭奠也是每个家族中重要的日子,按照传统它往往紧随着灵力测试而举行,目的是择优拜祭祖先,凝练血印。但是每个家族举行的日子都是不一样的,而根据实力的不同,每个家族举办的规模也是千差万别。传说,那些上古皇族祭拜苍天,燃升一个国度参拜老祖。当然那些离现在的郎家还远得很。
朗家南面是一处万千大山,凶兽丛生,神秘诡异,在最深处或许还有更加厉害的凶兽存在,而所谓的朗家后山,仅仅只是万千大山的外围,相对于更深处外围是比较安全的,当然在天龙郡依附万千大山的家族并不在少数,所以后山不仅仅是属于朗家所有,三大家族也常常因为这片地域掀起争执,当然在数次的争斗之中,三大家族也有了默定的界线范围,毋庸置疑朗家祖地便在朗家管辖范围内。
树木参天,强烈的日光好像被大树的屏障遮蔽,透过枝叶的罅隙沁进丝丝的光彩,斑驳无常。褐色的岩石裸露在地表,仿佛在告诉着人们这里终年是荒无人烟。
一座石坛围成的方形场地,囊括了整个墓群,而中间一个巨大的石刻,赫然刻着苍劲的大字,朗家祖地。
“圣上赐兆,佑我朗嫱,天苍作美,福祉荣光。”
石坛之下,族长朗铭毅神色肃穆,庄重的领读族辞。场下的儿郎纷纷大声的朗读,神色专注的样子没有一丝懈怠。洪亮而庄重的梵音声响彻山涧,朗家祖地已是接近万千大山的中围,所以野兽凶兽也是有很多,不过听了嘹亮的族辞,不由得俯首贴地瑟瑟发抖。
大千世界,野兽和凶兽暴戾无匹,生性残忍,有强横的都能独霸一域造祸一方,但是凶兽和野兽不是人们所惧怕的,有更令人惧怕的妖兽蜕变出神智,向人类一般思考缜密,甚至更加聪明,已修有人形。那样的,被称之为妖灵兽。在万千大山深处当然也不乏这样威势无穷的妖灵。
“举族欢唱,耀目洪昌,灼花不遇,宴邀圣苍。”
洪音落地,朗铭毅瞬息结印周身灵力迅速狂暴起来,几位族老围绕在其周身,运气传向前者。一朵盛大的璀璨惵花灵光,冉冉上升。
“轰”
只见灵光猛然击落,打在石坛之下一处光滑的平地,看似狂暴的攻势没有携带任何暴力因子,好像十分温柔的切入地下。
“霍”
一筑高大的血红石墙冲天而起。
石墙拔地而起,石坛之上郎家子弟纷纷呼了口气,震惊的眸光让的瞳孔都有些变大,仿佛心有余悸。他们其实是知道的,这面石墙,便是朗家最高的荣誉,宗族祠碑。
只见石碑之上,闪烁着一个个或明或暗的光亮,场下朗家子弟的心都是急促起来。如果能够在祠碑上留名,那么死亦无憾。这是每个家族最高的荣誉,代表着无上的褒奖。只有天赋惊才艳绝的晚辈对家族作了重要贡献的人,甚至行走大陆,独当一面的扬名立万的家族强者才有机会刻在石碑之上。
血印刻落石碑,那么那抹血印便会随着主人的状况而变化,如果死亡,那么血印便相应的熄灭。所以,这种也成了每个家族堪明家族强者生死的工具。
看着祠碑之上略显稀少的名字,郎家子弟都是不由得呼吸紧促起来。当然,不得不说,每一次的灵力测试前三名,都是可以被镌刻而上的。
“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以为家族祠碑那么容易触及啊”
“恩恩,否则朗家那么几代了也不会只有寥寥几个人、”
“貌似朗赤阳和朗千玺那两个家伙是稳稳触及了。”
场下一阵哗然,人群之中朗家二龙定定的站在人群之中,出尘的淡然也难掩眼里的激动。长老席,朗轩凡带着惆怅扫视着祠碑,突然目光一凝,一丝惊骇流露开来。
在队伍最后面一排,朗志痴痴地看着祠碑之上,一丝丝担忧的攀爬而上,因为他看见祠碑之上的名字,和无比黯淡的光亮。
就在人们哗然纷纷之际,长老席上不少族老微微一缩目光,看着祠碑的眸子,回过头,带着匪夷所思看向同样有些惊异的朗轩凡。
一束几近挣扎的的光亮,好似灰暗到没有希望,无比黯淡,像是颗将死的星辰,正急速的陨落而下,而星辰之上的人们,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送向死亡。无助切凄凉。
“咔嚓”
朗轩凡不自觉的双手微微紧握,茶杯破碎。在一阵目光扫视之下,蓦然起身,眼眶竟然泛红潮湿。
许多年的杳无音讯,我以为你早已了却生死,我已释怀,却难料再得知你却依旧挣扎,不知挣扎了多久,那样的无休止。最难熬的是看着至亲于水火,我不明去向,不知何地,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你换发荣光。可,那是怎样的迫切等待。
“不是外界传闻,朗天早已陨落?”
不知是哪位长老轻声低语,让整个长老席都开始了议论纷纷。
祠碑之上的,顶部最为黯淡的一处血印,光芒微弱,好似随时可能熄灭一样,在微风里拼命挣扎的火苗。上面镌刻着最高贵的名字,朗天。由于在最顶峰的光芒黯淡,以至于开始时让人们忽略第一的存在。
“他,他还没有死去,如他能康好,那么天佑我朗族啊。”
不少族老纷纷抬头急切的看着那挣扎的火苗,带着一种期盼一丝祈祷。是啊,若是朗天能够康愈回族,那么朗族冲天而起都是指日可待。他们自信到狂妄,因为曾经朗天在外的名声,荒域护法。
朗轩凡没有想那么多回族与否,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挣扎的光亮,好似看着正在苦难之中滚打的儿子,艰难的寻找生路,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凉,不过悲凉之中怀揣着殷切的希望。孩子,你飞的太累,所有苦难我愿意一身替你背。
爱你的人不会关心你飞得有多么的高,他们关心的是你飞得有多么的累。就是这样。
人群之后的朗志,紧紧握紧了拳头,眼眶戚红一片。
“爹爹,你等着我,一定要等到我找到你。”
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事情,你本以为和他并而前行,其实你在与他背道而驰。你会一直以为你马上就要到达终点,其实却和终点渐行渐远。不是匪夷所思,不是千奇百怪。就像朗志万分渴望寻找朗天,而后者却一直存在他身边为他蒙面守护,向他单方面的传递着爱。
被石坛紧紧围绕的墓群之外,一处粗壮的树背之下,蒙面老人虚弱的倚着树背靠着,殷红的眸子看向远处盯着祠碑的少年和悲凉的朗轩凡,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为何让彼此都是那么的悲伤,为何非要隐瞒身份不敢相见亲朋父老,我的孩子,我本不想他这些成为你的执念支撑你必须成为至强,我只想远远的爱着你,我宁愿让你不知道,你还有个不靠谱的父亲。原谅我的懦弱,我怕我不死,他们不罢休。我怕我回族,家族会倾倒。
“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我真的撑不住了、”
蒙面老人虚弱地自语道,依靠这树背他想要挪身而起,狰狞的伤口散发出可怕的獠牙,好似一丝丝活力被一点点的抽走,那残损的封印,现今已支离破碎。
看着正在进行的祭奠,蒙面老人一阵怅然。场中的那个羸弱的少年,又一次闯入脑海。
一切好似那么平静。
…………
云中无漏痕迹的凝成一个漩涡,缜密到没有一丝能量波动流出,在巨大的天空若隐若现最后定格成一处云盘,不停的旋转,好像一颗巨大的眼,扫视着俯瞰着大地。
纵使朗家老祖朗朕都没有丝毫察觉。
就在蒙老回想间,一股莫名的波动游来,瞬间将蒙老锁定。
“唰”
蒙老瞬间惊起,爆退而出,那丝足以让人惊惧的力量,一时间让蒙老慌了阵脚。忍着剧烈的道伤,瞬息逃遁。
万千大山深处,一处阴森可怖的洞窟,洞里闪着昏黄的蜡烛,一块方形的石床显然这是多年来蒙老生活的地方。
唰
蒙老惊惧的飞回石窟,落地间一下踉跄,潮红的面色,急喘的呼吸,还想还在诉说着刚刚的惊怕。洞门关闭,蒙面老人长舒了一口气。
“呵,我这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蒙老一笑,好像是自嘲,一字一句的在洞窟内传荡,可是话音未落,一丝丝惊惧在其脸庞重新焕然而起,那抹惊惧好似源于灵魂。能量锁定,蒙老丝毫难以动弹。
蒙老惊惧的目光下,面前的空间撕裂,一个神秘的男子从黑暗空间裂隙中踱步走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