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惊呆了的五魁还没缓过神儿时,从尸床下呼地钻出一条两米多长的红色血鬼蛆,体粗足足赶上了成人的大腿了!这像大蟒蛇一样骇人的血鬼蛆不但颜色体型和那些半拃长的绿鬼蛆不一样,而且口器也不一样,这血鬼蛆的口器内长满了像尖齿一样的肉刺。血鬼蛆猛地拉细上半截身子像眼镜蛇一样直立起一人来高一口吸住了五魁的头,口器四周呼呼地向外冒着白沫子并散发出带有硫酸味的刺鼻腐臭。血鬼蛆的身子像波浪一样从头向尾蠕动着吸血,本就血红的身子越发的红了。五魁两手抓着头上的血鬼蛆拼命往下拉扯,无奈血鬼蛆的身上有着厚厚的黏液,手抓上去滑溜溜的半点儿劲儿也使不上。
我举着枪眼瞅着五魁危在旦夕却又无法开枪,血鬼蛆放扁的身子紧紧吸在了五魁身上。情急之下我去拽老洪的砍刀打算上石台砍死那条血鬼蛆。
老洪用力摁住了砍刀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能上去,即便上去也没用了,不但救不下五魁还得把我搭进去。
只一会儿功夫五魁的两只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同时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中间偶而会有几秒钟的停顿像似在思考,随后又是剧烈地抽搐。只一两分钟的时间,五魁被吸瘪了的身子像空布袋子似的瘫倒在地上没了生命的迹象。血鬼蛆的身子涨粗了一倍快成椭圆的大球了。在吸干五魁的血后才把五魁的头吐了出来,五魁头上的皮肉都被腐蚀后吸掉了,露出了粘满黏涎子的森白头骨。
我对这只血鬼蛆并不感到多么惧怕,就算再大也不过是只蛆,更主要的是我手里有枪,心想一枪就能把它崩个稀巴烂。我蠢蠢欲动想过去一枪崩了这只可恶的血鬼蛆,被老洪拦下后示意我们赶紧撤离。
我心有不甘地刚要转身随着老洪钻出了寝殿,就见冥殿入口处突然火光一闪,二皮子拖着装满明器的大包惊恐地退回寝殿中。用手电照着他的腹部脸上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他的小腹和大腿上都被血浸透了。老洪急忙从背包里掏出三七粉和绷带让小眼镜帮二皮子包扎伤口。
我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声老连蛋,关了手电隐在石门后向冥殿入口处连开了两枪。然后隐回身缓了一下后当我再一次准备举枪向外射击时,老洪示意我不要再开枪,对方猫在入口处的石门外,开枪白白浪费子弹根本打不着。
老洪取出钻天猴点着药捻把手伸出石门向对方射了过去,礼尚往来,一团火星带着疾风射到寝殿的石门上。
老洪随后又放了一支,一团火星带的疾风紧跟着又射到寝殿的石门上。
我一边向枪里续子弹一边不禁惊诧老连蛋上子弹的速度竟是如此的快。
我气急败坏地暗暗怨恨老洪不让我在寝殿里开枪干掉老连蛋,这回让老连蛋困里面了。我们身上没戴多少水和吃的,估计老连蛋是到外面取了吃喝后打算把我们一行人困死在里面,之后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值钱的明器尽收囊中了。
老洪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示意我外面不一定是老连蛋,刚才对射的时候外面连着开了两枪。经老洪提示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连续两团子火星射到寝殿石门上,不可能是一个人在开枪,并且很可能对方用的枪也是五连发,而老连蛋用的是鸟铳。
但我想除了老连蛋不可能是别人,于是跟老洪比画一定是老连蛋,刚才进来三个,外面可能还有和老连蛋一车放的狱友。
老洪摇摇头示意如果是老连蛋还带着别人的话,五魁一定会提示的。但肯定不是警察,警察不会用霰弹枪,更不会直接向我们开枪,最多就是守在出口等我们自投罗网。外面的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我们困死在墓里夺我们的明器。不知为什么,凭直觉感到不是那个高大的黑影,那个东西在我的意识中完全是个人形的鬼魂或是粽子之类的东西。
那条本已经缩回尸床内的血鬼蛆不知是受到了枪击的震动还是嗅到了从二皮子伤口流出的鲜血味,忽地从尸床下又蹿了出来,前半身像弹簧一样一抻两米多长,头一着地后半身像涌起的大浪一样一个收缩顶上人四五步,可想而知这种蠕动的速度要比莽蛇快多了。血鬼蛆几个伸缩就从跳板上下了尸床直奔我们一行人扑了过来。
在离我们四五米远的地方血鬼蛆忽地又一次立起了身子,也许它探测到了我们是一群人,摇晃着身子选择着进攻的目标。
文双抢步上前举枪对准血鬼蛆的一瞬,血鬼蛆突然从嘴里喷出带血的黏涎子射向了文双的头部,文双同时扣动了扳机,枪口随之冒出一团火光,血鬼蛆拉细的身子像皮筋一样倏地缩了回去。
我照着缩回到地上的血鬼蛆就是一枪,电光石火间没能打到头部,血鬼蛆的上半身中弹流出了血。血鬼蛆没容我击出第二枪呼地蹿到正在用手从头上往下扑拉血水黏涎子的文双身上一口吸住了文双的头。
现实永远都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原本以为一枪就能把血鬼蛆崩个稀巴烂,万万没想到它竟能如此灵敏地避开我们对它的致命攻击。血鬼蛆结结实实地给我上了一课,我不知道这既没有眼睛又没有舌头和触须的血鬼蛆是怎么感知我们存在的,只能在心中暗骂真他么成精了!
容不得我多想,我伸出右手一把从老洪的身上抽出砍刀照定血鬼蛆身上就是一刀(我不敢砍血鬼蛆的头部,怕伤到文双),我觉得我这一刀像似砍在了无比结实的厚胶皮上,那滑溜溜的黏涎子比树胶还要黏稠,本来我就不敢下死手砍怕砍断血鬼蛆的身子砍到文双身上,所以这一刀下去只砍伤了血鬼蛆的皮,一见没能伤到血鬼蛆我抡圆了胳膊又连砍了几刀,血流如注的血鬼蛆倏地缩回了身子闪电般地向我头上扑了过来,我右手一刀捅进血鬼蛆嘴里的同时抬起左手就是一枪,这一枪重伤了血鬼蛆,脖子下方被崩掉了一块肉,臭血混着黏涎子和碎肉渣溅了我一身,血鬼蛆倏地缩回去的同时向我喷出一口带血的黏涎子,我一惊之下向旁猛地避开时撞倒了二皮子,我一个踉跄也摔倒在地上,血鬼蛆趁机一口吸住了我的脚。
老洪用断掌勾着老杨炮的背带见机顶着血鬼蛆的下半身开了一枪,血鬼蛆立刻倏地缩回头向老洪头上扑了过去,老洪一下把枪管插进血鬼蛆的嘴里顶住了它的进攻。我一轱辘爬起来挥刀照着血鬼蛆的身上就是一顿猛砍,血鬼蛆负疼嘴里咬着枪管倏地把身上缩成了球撞向了体格单薄的老洪,老洪登时被撞倒在地上,血鬼蛆被甩出去后落在地上立刻以尾当首飞速向尸床上退去。
小眼镜紧追上去冲着落败逃蹿的血鬼蛆发了一弩,没想到中度近视的小眼镜这一弩竟射中了血鬼蛆的尾部(把尾巴当头射了),血鬼蛆呼地抬起了尾巴猛烈地甩了几下没能甩掉钉在它身上的箭杆后便继续逃窜。我扔掉右手的刀一撸弹仓管上的枪栓照着已经爬上跳板的血鬼蛆就是一枪,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老洪端着枪看到我开枪想阻拦已经晚了。这一枪打完我也后悔了,石台下的无皮红尸被我轰倒五六个,密密麻麻的绿鬼蛆争先恐后地从绿毛尸壳内一涌而出向我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