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乌可真的没有力气坐起来还是故意赖在我怀里,总之我觉得乌可把身子靠在我怀里好像很惬意,我却是浑身不自在,这可能是因为我天生从心里到身体双重对抗同性的原因,从来不愿和同性的身体发生触碰,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硬生生地把乌可推出去。
“你怎么倒了?”我在乌可的手心上写道。
“我刚进去就喘不上来气了,然后头晕眼花地就倒了。”
“你看到大蛇了吗?”
“看到了,好像脖子上还有个链子,像谁养的宠物似的。”乌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写道:“我晕过去前好像看到那个大蛇张着嘴要咬你,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请它吃了两支大头箭,大蛇就不好意思再咬我了!”我写完后看了一眼乌可又继续写道:“你有哮喘心脏病吗,刚才你倒在地上就像心脏病发作了,眼看着就没气了,我才——”
“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如果有的话,你走得那么快我怎么跟的上你呀!”乌可在我手心里写道。
“你还看到什么了?”我又不放心地写道。
“看到一个死人。”停了一下乌可又写道:“我猜可能是洞内有毒气吧,刚才我感觉自己像中毒了。”
“有毒气我怎么没事,有妖气还差不多。”
“真奇怪,进去不一会儿就觉得上不来气了,如果你不把我抱出来我可能也死里了!为什么就你没事儿呢?!”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写过后又追问道:“还看到别的没?”
“没有了。”
我暗想乌可一定没看到那个石门,石门后面一定有古墓,能用僵尸蟒守着里面一定有好东西,如果能把这个墓拿下了这辈子都不愁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无论怎样进化贪婪的本性是不灭的,这也正是监狱为什么历久不衰的根本原因,我刚刚蟒口逃生还处于惊魂未定中便又打起了那扇石门的主意。
盗墓这种勾当是极其消福报的,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进了锁蟒洞没事也只能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没有像矮墩子那样死在洞中,即便我胆再大也不敢再次踏进锁蟒洞了。之所以想起老洪是觉得老洪的抓鼓和腰铃也许能镇住僵尸蟒。
眼下我最担心的是乌可千万别在我怀里睡着了,那可真要我的命了,我找了个要去温泉里洗洗僵尸蟒流在我头上脖子上涎水的借口才脱了身。虽然我知道那条僵尸蟒被铁索锁着,但这回不敢再脱光洗了,只洗了洗头脸便带着已经能起身行走的乌可离开了温泉洞去寻找出口,打算等找到老洪后再从长计议。
我边走边想如何绕过大石鲶洞,在大石鲶洞里看到那只没了触须的大石鲶仍然趴在原处,只不过这回头是冲着我们这边。看到我们之后不安地动了动却没敢再爬上来进行攻击。我不禁暗下感叹这大石鲶真的比记吃不记打的猪聪明多了!
乌可突然在我后面用力拽了拽我衣袖,我转过身看到乌可在示意我向右看,我在右面的一块多层重叠的瀑布钟乳石后面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
那双小眼睛看到我发现了他(它)立刻缩回去不见了。
见到对方示弱我立刻来了劲儿,我想右边是死胡同,这回看到你往哪跑,老子给你瓮中捉鳖看看你到底是神马东西。
我端着弹弓弩摸到瀑布形的钟乳石后面没看到任何东西,细看之下一块遮挡视线的钟乳石下隐藏着一个洞口,上次我因为刚受到大石鲶的惊吓慌乱中没有看到这个洞口,我用弹弓弩上的强光手电向黑黢黢的洞内照了照看到里面很深,我回头看了一眼乌可随后钻进洞中。
我带着乌可从一个溶洞钻进另一个溶洞,中间我只见到一次那东西灰白的身影,暗想不是小粽子就是水猴子。
我寻着踪迹追了上去,突然看到手电光前方照到了洞壁,下方却没有路面了,走过去一看原来我们所在的洞口是在一个溶洞的腰上。
从洞口往下一看我顿时惊呆了,洞底竟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正仰脸望着我。我险些掉到女孩的眼睛里,那双深陷于欧式眼窝内的乌黑大眼睛简直太勾魂了!高鼻梁,薄嘴唇,下巴尖翘,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大脑门上有梳不进发里的自来卷绒毛儿,乌黑浓密的秀发结成十多根儿细长的麻花小辫,发丝看上去又粗又硬不能不让我联想到那野性难驯的东北母狼,一看就是有欧罗巴血统的西域女孩。
我用手比画着询问西域女孩看没看到有东西跳下去,西域女孩没明白我的意思,一味地给我作揖求我把她拉上去。
乌可在锁蟒洞倒下后体力着实大大打了折扣,我和下面的西域女孩比画了半天乌可才赶上来。
“什么情况?!”乌可看到下面的西域女孩也不禁一愣,用眼睛冲我询问道。
我用两手做了一个烤羊肉串的动作,可能因为做的不像乌可没看明白,于是我晃了下腰又做了一个跳肚皮舞的动作示意乌可下面这女孩肯定不是上这来卖羊肉串或跳肚皮舞的,不用问,掉这坑里的十有八九跟我都是同行——盗墓的!
乌可被我逗的不禁大笑了起来。
下面的西域女孩看到我和乌可只顾比画毫无救她的意思焦灼而又沮丧地瘫坐在地上。
“就你一个人吗?”乌可冲下面的西域女孩比画着问道。
女孩不停地点头作揖。
乌可从腰间解下追月流星镖把链子放了下去。看到西域女孩把铁链拴在腰上后,我和乌可合力把西域女孩拽了上来。
西域女孩上来后扑到乌可怀里用拥抱向乌可致意,我以为西域女孩接下来也会跟我拥抱,但西域女孩只向我作了个揖。我不禁黯然神伤在女孩面前终于被乌可给比下去了!
西域女孩随后坐了下来,比画着她的脚崴了并且掉到洞里已经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我身上只有从温泉洞里摘下的小蛾藤瓜,于是把半兜小蛾藤瓜都掏出来递给了西域女孩,西域女孩一口气把一捧小蛾藤瓜都吃了下去,然后就着手上红色的瓜浆在手心写上哈桑两个字。这次终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希望我能背着她走。我暗气这个西域女孩真够刁钻的,对于喜欢的男孩子就给拥抱,然后抓我这傻大个儿背着。想到这儿我指了指乌可示意哈桑求乌可背,哈桑既尴尬又难为情地笑着摇摇头仍作揖求我背。乌可不容分说从我身上摘下弹弓弩背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