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姗自跑出了蝴蝶寨的后门,抱着孩子一路疯跑,但是刚翻阅过一座山,跑到另外一座山的半山腰就被那个恶人捉住了,那个人拿起刀正要砍上蓝姗时,发现她长的很是美丽动人,于是就把孩子强行夺过去打晕了,不顾蓝姗的焦急与抓狂,把她和孩子都拖到了半山腰的一个洞里。
这个洞却常年恒温,里面都是些稻草,看来曾经有人住过,那个恶人把晕厥的孩子给放在角落里,蓝姗哭喊着想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幸笙,幸笙!”
“你给我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孩子!”
“你就是把我们都杀死,你也别想碰我!”蓝姗掘强的护在孩子面前,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他,眼神虽然惊慌,却有着坚定不移的神色。
恶人的名声可不是徒有其表的,他没有蒙面,长的很是清秀,英气逼人,明亮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美人,这女人清新脱俗,难怪张庆渗那么想得到她,估计所有的男人看到她都会动心的,尤其是他这样的风流男人。
他环抱双臂,看起来一副善良的面相,内心却十分狠毒阴蛰。
“过来,自己趴好,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声音冰冷无骨,蓝姗看了看孩子还有气息,呼吸也平稳,她稍稍放下了心,只是依然戒备的看着他,刀不曾放下。
“你以为以你手上的一把刀就可以刺到我了?”声音很低,带着理智与冷静,压根没有把蓝姗手上的刀当一回事,虽然那把刀在黑暗中发出格外刺眼的白光。
“士可杀不可辱,你敢过来一下,我就自杀!我情愿带孩子一起死,也不会死在你这个败类的手上,张庆渗是个恶魔,你们替恶魔办事,你们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人在作,天在看!”蓝姗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们杀手不听这些道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那个恶人依然悠闲的站在离洞口最近的地方,等于直接堵住了洞口,蓝姗无法逃脱。
半晌,洞里很安静,只有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过来。”
“休想。”蓝姗依然没有放下刀的意思,一直指着他,两眼冰冷且十分警惕的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如果你放了我们,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我们只是孤儿寡母,你就是杀手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吧?总不能杀女人和孩子吧?你自己也是有母亲的不是吗?”蓝姗想以讲道理来打消他的杀意。
“跟我演苦肉计?那个恶人靠在石洞的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抱个小孩在短时间能翻阅过一座山,还真不简单,你到底是哪的人?”恶人居然想和蓝姗交谈,想套出她源于哪里。
“我只希望你放了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来山东过宁静生活的母子罢了,你何苦于我们过不去?”
“不是我与你们过不去,而是张庆渗想和你们过不去,不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可惜了,要是把你再交给张庆渗,他肯定不会叫你好过,所以在这之前,先跟我热乎热乎,说不准我心一善,还能放了你们,就说你们死掉了。”那个恶人摸着下巴说道,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是年轻,但是工夫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很是高,在恶人里排行第九。
“你休想!”蓝姗盯着他碎了一口。
“你别忘记了,你男人的大哥杀了我兄弟,他是我们之中最小的,只比我小一个月,就惨死你们手里,我没及时杀掉你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就当报答我。”
“呸!亏你说得出口!”蓝姗不屑的又碎了一口,满眼的鄙夷。
“被这么美的女子鄙夷也是种享受,更何况之后还有更快活的,我在进山之前,已经在树上刻下了,说去找你们母子,找到后直接回老爷那儿复命,只要你顺从了我,我就放了你们,我就说你们掉落山崖被我逼死了。”
蓝姗依然冷冷的看着他,虽然手有些酸了,但是她不敢疏忽。
此刻她的衣服已经有些破损了,在奔跑时被树枝刮坏了,露出白皙的蜜肌,这个年轻的杀手正看着她,像欣赏猎物般死死的盯住她。
“你再看我把你眼睛给挖了。!”蓝姗想用激将法使他离开洞口,这样她想办法好逃出洞去。
“那你来挖,我就站在这里。”那个杀手失笑一声,脸上露出好看的酒窝,对蓝姗的警告毫不畏惧,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杀伤力。
“有本事你往前走。”
那个杀手优雅的走了几步,离她很近。
蓝姗握刀的手越发的紧,浑身都在戒备。
“来挖吧,我就在这里。”
“你不要逼我!”
那个杀手又摇摇头笑了一下,等他抬起头时,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蓝姗,她手里的刀被他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就这样她摔落他怀里。
“放开我,啊!”蓝姗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被那个杀手温玉抱满怀,女人特有的芳香弥漫了他的感官,他把蓝姗强行放在地上,对着她的唇猛的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口中的蜜汁汇聚成一股吸引力使那个年轻的杀手无从自制,他贪婪的享受她口中的蜜汁却被他倒咬了一口,唇间流出的血使他笑的更加邪魅。
“我喜欢。”那个杀手无情的笑了一声碎了一句扳正她的脸,伸出舌头抵舔她的红唇。
“唔。”蓝姗拼命的想反抗却徒劳无功。
忽然他不再有任何的举动了,只是这样压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美丽的容颜也不说话,蓝姗想抬腿踹他却因为他的力道太大,根本丝毫挣扎不开。
这个杀手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他看上去很年轻,简直就比她小了五岁以上,蓝姗本能的排斥,却发现这个恶人的眼睛很是深邃,像幽潭里的深水,在这个漆黑的洞里,快要把她冰封。
她对美男有免役了,所以不会受他眼神的蛊惑,但是他的神色看起来虽然年轻却很成熟,一看就是历经过风霜和世态炎凉的人,是见过世面的。
蓝姗还处在短暂的打量和神游中,忽然肩膀处的衣服被褪了下来,白皙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下一秒,被他湿润的唇亲触。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即使我离开了洞口,你也是无法跑出去的。”那个杀手大掌摩挲着她的香肩饶有兴味的说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绵羊。
“卑鄙!”她愤恨的去咬他的膀子,那个男人只是忍着疼痛,笑的肆意笑的更加邪恶,留下两道深深的酒窝,她吃惊于他的洞察力,居然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钳制住她欲挣扎的手腕,抵在她的头上,在她的粉白颈项上做逗留。
蓝姗想要咬舌自尽,她不想被眼前这个男人侮辱,但是那个恶人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下巴。
“不能死!”这是他脱口而出的话,眼神里没有了挑衅和看猎物般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丝担心,这叫蓝姗惊讶不已,无论他现在是抱着什么心态,都与她无关,她要想办法带孩子逃下山,但是那些电影里的杀手不是个个都很无情吗?为什么这么人眼里有着杀手没有的东西?
“都说杀手无情,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对一个女人动情?”蓝姗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动情?我只不过是想玩玩你罢了,我不会对任何人动情,你不要再胡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自己可以死,不用你动手,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还没玩你不能死。”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毒蛇般的狠毒,笑着的同时显得很是残忍。
“我情愿死!”
那个杀手一直捏着她的下巴,无所适从,生怕她咬舌自尽,蓝姗笑了,嘲笑兼冷笑,这叫他咬紧了牙齿。
“民国的杀手都是些泥巴,做样子给人看的罢了。”
那个杀手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抬起拳头就要挥向她,蓝姗闭上眼,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个杀手太起拳头看向她,发现她很从容,他准备放下了拳头。
就在这时,冷谦找到了洞里,他看到蓝姗被其中一个恶人压在身下,衣衫不整,那个恶人还挥舞着拳头准备打她,他抓狂的大吼一声。
“蓝姗,小心!”
话落音时,那个恶人措手不及,被冷谦重重的打了一拳。
“谦哥!”蓝姗趴在地上没有太多力气起身了,她实在太疲惫了,抱着孩子跑了一座山又翻了半座山,消耗的能量太大了,站起来时一个趔趄眼见就要朝前摔去,被冷谦抱在了怀里。
他看着她身前的美丽若隐若现,再看向那个恶人时,他的眼神可以把他生吞活剥了。
“禽兽!看我不杀了你!”冷谦与那个恶人打斗起来,不相上下,而打斗中,两人都受了轻伤,血流在地上。
蓝姗抱起晕厥的孩子就朝洞外跑,却因为此刻一阵猛风刮过,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脚步重心不稳而抱着孩子歪向山缘边的一颗歪脖子树,孩子滑落她的怀里顺着树掉在草地上,蓝姗的身子向山崖前滑去。
那个恶人离洞口最近,看到蓝姗有危险,下意识的毫不犹豫的三步并一步的跑跳到崖边,眼疾手快的抓向她的手,蓝姗已经在山崖下边了,那个恶人的手死死的抓住她,因为离的有点远,只抓住了她的半边手,眼看就要掉到山下,不死也重伤。
“蓝姗!”冷谦赶紧跑到崖边,想伸手够她,却因为她的高度太低了,冷谦根本够不到她的手臂,而这么惊慌危险的状态下再做一根草绳是需要时间的。
“脚往上踩!”那个恶人咬着牙喊到。
蓝姗觉得自己活的太累了,只是嘱拖了冷谦一句话,“谦哥,看在我们好过的份上,我请求你把孩子偷偷交到柴家,交给董颜抚养,我实在太累了。”
“你松手吧。”蓝姗说完就要挣脱恶人的手掌。
“不允许!”
恶人自己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现他对这个女人不仅仅是消遣,不是单纯看上了她的美色,他知道那不是爱,但是她的身上却有种想要人保护的东西。
“我死了,你正好回去交差,还可以为你死去的弟兄报仇。”
“那是我的事。”
“蓝姗,你不能死,我们和孩子还要在一起生活。”冷谦身上已经没有利器了,而恶人手里只有枪没有刀,无法利用匕首下崖救她,冷谦无助的说出心里的话,他多么渴望和蓝姗都逃过这一劫。
她摇摇头,“谦哥,我麻烦你的事别忘记了,这辈子我终是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情意,对不起。”说完她的手在挣脱恶人的手掌。
“去拿根粗树枝。”
冷谦赶紧去撇了根粗树枝交给恶人,恶人边抓着她的手边快速的跳下崖拿着的粗树枝正好凿在崖墙上,他抓住那根硕大而粗壮的树枝,并且用力抬起另外一只手把蓝姗提了上来,蓝姗安全的被冷谦拉向了崖上,而恶人落崖的高度比蓝姗还要低,他们根本无法抓住他的手,树枝在慢慢滑落崖墙,恶人眼见就要落崖。
“你这样太危险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怎么那么傻。”蓝姗人着泪情绪复杂的说道,按道理说她应该恨他,狠不得他死了她和孩子就安全了,但是他居然能为了她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她恨不起来,反而感激他。
“他不是也傻吗。”恶人撇了眼冷谦说完看向蓝姗,忽然他摔落崖间,而不幸的是,崖下没有树,他重重的摔在石头上,吐了很多血,离死不远了。
“谦哥,我要去救他,我有什么权利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性命?”蓝姗说完哭了起来,冷谦朝崖下看了看,赶紧阻止她。
“蓝姗,你冷静点,他活不成了,崖下虽然看的模糊,但是我看到他流了很多血,他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既然他救了你,就是希望你能安全,你不要辜负了他的好意。”
蓝姗在冷谦的怀里哭起来,她觉得这个世道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们抱着孩子又开始继续赶路,而冷谦没有忘记后面的追兵,逃跑中,他告诉了她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时,天快亮了,后面的一群人依然在穷追不舍。
当他们来到这半山腰的石洞前,发现洞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大个子摸了摸血,手上的血摩挲几下,被稀释了。
他搓了搓手指,“看来他们没逃多远,我们继续追。”
在冷谦几天前带蓝姗逃到蝴蝶谷的路上,翻山越岭经过河流和野香蕉林,而现在,他们又要经过这些地儿才能下山,冷谦准备带她离开山东。
“等我们离开了山东就好,去哪都好,过平静的生活,我再也不会把你置身危险之中了。”冷谦说完把她抱向自己的怀抱,她点点头。
两人抱着孩子准备原路返回再离开山东,但是慌乱中他们走错了路线,他们走成了另外一条路,这条路必须饶过一片坟圈子才能上另外一座山,那座山原来分为两条路。
走了一天的路,天渐渐的黑了。
看着那一堆堆坟圈子,蓝姗心里有点发毛,孩子也醒了,吓的趴蓝姗怀里不敢看。
“幸笙乖,叔叔来抱你。”冷谦没有叫孩子改口叫爸爸,希望孩子有个适应的过程。
幸笙没有拒绝,他被冷谦抱了起来,趴他肩膀上,他们走过一座座坟堆子,发现前面有座草屋子,虽然简陋却能休息一晚。
坟堆子圈儿里,他们又见着了熟悉的东西,那是非常可口的东西,那一座座高高耸入云霄的老榆树上结满了粉色的榆钱儿,看的人肚子直咕咕叫。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嚼这个,这玩意是越嚼越香,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就经常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比大人还能吃!不过这口粮定量却比大人少。闲时吃稀,忙时吃干,数着米粒下锅;等到惊蛰一犁土的春播时节,十家已有八户亮了囤底,揭不开锅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管家婆不能给孩子大人画饼充饥;我们村里的老妇人们就像胡同捉驴两头堵,围、追、堵、截党支部书记和大队长,手提着口袋借粮。部书记和大队长被逼得走投无路,恨不能钻进灶膛里,从烟囱里爬出去,逃到九霄云外去,不过那都是我小时侯的事了,后来政策好点了,偶尔能吃上一顿白谟就谢天谢地了。”
冷谦笑着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蓝姗微笑的听他陈述。
草屋里除了床就是稻草,还有一张布帘子垂落在床边,她把孩子安顿好,给草屋里那张简陋的床铺了很多的干草和野草,看到冷谦已经走进了坟堆子,那一座座土堆子的上空在黑夜中隐约透着雾气,天本就阴沉,使外面更加诡异,冷谦这个堂堂七尺的汉子侵犯而易举的爬上了树,摘了好多的榆钱儿回来。
蓝姗看着榆钱儿还真嘴谗,尤其是幸笙。
“噢,有榆钱儿可以吃了噢!”孩子欢快的跳起来,而蓝姗也笑的很开心。
冷谦很纳闷,“你们在柴家待过一段时间,他们家的林子不就是榆钱林吗?你们应该有吃到啊,这是粗粮,也不是细粮。”
“冷叔叔,我们没有吃过,董姨不给我们吃,还要我妈妈做很多事。”孩子诚实的说出,揪过其中一个大的榆钱儿就坐在地上大块朵颐起来。
蓝姗听到不是滋味,看着孩子吃的那么香,她掉下眼泪。
冷谦握住蓝姗的手,“那董满香对孩子都那么小气?真不是个东西。”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那里本就不是我的家,现在我有了你,孩子也终于吃到了榆钱儿,混个树饱就行了。结婚那天吃了太多荤腥的菜肴,鱼生火,肉生痰,现在虽然在逃亡,但是吃吃这个也很不错的了。”
等孩子吃饱了,冷谦又去一条小溪边取了些水给孩子喝,孩子睡熟了,蓝姗拉过了布帘子,他们才开始吃。
冷谦拿过一串榆钱儿剥好拿到她手里,“吃吧,喜欢就多吃一些,吃完我再去多摘,我们后面用得上,摘它个一大袋子在路上充饥,我们不能饿坏了孩子。”
蓝姗点点头,躺入他的怀中。
“你说他们能追上我们,再杀了我们吗?或者把我们交给张庆渗处置。”蓝姗担心的问道,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已经睡沉了,小小年纪就要奔波劳累真的很可怜,蓝姗的心不禁揪起来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要死也是我死,即使交给张庆渗也是我顶,你们就赶紧逃,我就是拼死也会抵挡住那群人的,再说,我学的本领和功夫也不是白学的,我的能力也不算差对不对?”冷谦笑着安慰道,一副无压力和胸有成竹的样子。
“恩,我相信你的能力和你对我们的心,但是我不想要你身处危险之中,我愿意和你死,只是,只是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他跟我一起身处险境。”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还那么小。”冷谦看着熟睡的孩子说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蓝姗欲言又止。
“谦哥,其实……”
冷谦看着她那样子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说吧,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其实幸笙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在山里拣到的,所以他没有我的血,他没义务陪我一起受陷害,我其实也想过他长大告诉他,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因为他的襁褓里有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他的生日和他母亲的特征,那上面写她母亲的背后有颗红痔,而且还是扇形的。”
冷谦很是吃惊,“不是你亲生的?是拾的?”
蓝姗点点头,“但是我一直把他当我的亲儿子看待,养到大的也有感情,就是董颜也是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虽然孩子一直叫他叔叔。”
“原来是这样,无论孩子身世如何,他始终是无辜的,当初他自己做不了选择,怪只怪父母,不过我想他的亲生父母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你就别多想了,我是誓必要保护你们母子的,放心吧。”冷谦说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