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当乌蓝从开阔地回来翻进房间的时候,突然在他的房间里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谁……”正趴在窗户上的乌蓝差点没被这声音吓个半死,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先是被百鬼吓,然后是黑白无常,现在又是这种声音,他可不想那么快就去见祖师爷。
当他完全进入房间之后,一根蜡烛被点燃了,而自己也看清楚了说话的人:“父亲,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啊?”在房间里的正是乌蓝的父亲,乌雷,此刻他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刚进房间的乌蓝,眉头皱的有点厉害,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去开河的地方了?”乌雷没有回答乌蓝的问题,而是看着乌蓝问到。
“啊?没有啊?”看着乌雷看自己的眼神,乌蓝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乌雷听了这样的话,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乌蓝身上的布袋:“袋子里面是什么?”乌雷说着招呼乌蓝坐下,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乌蓝看着父亲,正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身份已经暴露了的时候,乌雷看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只是今天晚上我起床去厕所的时候看见你房间里的门开着,便想看看你怎么还没睡,但是我走进去之后发现你并不在房间里。”乌雷看了乌蓝一眼,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想着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干什么,但是当我想到两年前范伯叫你去肯定不是只是找你聊聊天,再加上之前你在开阔地的表现,我知道在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今天晚上我在你床下找到了这个。”说着乌雷拍了拍他旁边的一个箱子。
完蛋了,乌蓝心里这样想着。乌雷身旁的箱子正是范伯给自己的茅山道派的东西,现在这个箱子被父亲发现了,那他的身份百分之三百的暴露了。
“父亲,其实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担心。”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发现了,乌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乌雷从这话之中确定了答案,并没有责怪乌蓝,而是又一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时间,这一对父子谁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乌雷打破了这种局面。“是不是两年前你就已经是那种身份了?”
听到乌雷的问话,乌蓝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其实在昨天晚上我已经去了一次开河的地方了,也和那里的东西打过交道了,今天晚上我已经把那里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们村开河不会再有什么困难了。”反正事情已经点破,乌蓝想着索性一次性的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也让父亲有个安心。
“你以后注意点安全,毕竟你不是和人在打交道,还有就是不要辜负了范伯的期望。”出乎乌蓝的意料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而是让自己注意安全。听到乌雷的话,他半响没有说话。
“好了,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乌雷说完后便起身准备走出房间。
“父亲,你不会怪我吧?”乌蓝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父亲,突然问道。
听到乌蓝的话后,乌雷的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下,虽然他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被乌蓝发现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儿子。”说完后乌雷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快速的走出了房间。
乌蓝可以清楚的看到父亲转身的一霎那眼神里的关心与担心,但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自己的父亲选择了默默的支持他。
乌雷走后,乌蓝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一幕一幕,本来自己可以平淡度过自己的一生,但是他却选择了阴阳先生这条路。百鬼夜行,黑白无常,这些本来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有白无常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别有用心的人又是指什么……
“今天我们去看了一下,河道果然没有再被填平了。”在乌蓝向自己的父亲坦白的第三天早上,乌雷拿着铁锹走进家里后高兴的对乌蓝说到。
“嘿嘿嘿,你儿子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看着乌雷高兴的样子,乌蓝也跟着玩笑了一句。
“去,拿瓶酒出来,我和你喝点,现在你已经是大人了,喝点就没事。”乌雷听了这样的话后,放下手中的铁锹,看着乌蓝说到。
“啊?喝酒?我真的不会啊。”乌蓝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是乌雷好像是铁了心一样非得要他喝,看着父亲盯着自己的眼神,他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去拿了一瓶酒出来。
“现在没有什么困难的事吧?”乌蓝倒了两杯酒后,乌雷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到。
乌蓝呡了一小口酒,那辛辣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熏倒。“没、没什么事,就是现在刚接触,胆子有点小。”他边吐着舌头边吐词不清的说到。
“呵呵。”乌雷笑了一下,“胆子小是正常的,毕竟你也是第一次碰到,还有,你是阴阳先生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母亲,怕她担心。”乌雷说完后也喝了一口酒,看着乌蓝笑着继续说道:“两年前你爷爷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听到乌雷问这件事情,乌蓝马上正了正身子,把白鹤大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乌雷听完了这话之后,看着自己家里供奉的那张红布符,感叹的说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家还有这样的运气啊!”
“来,喝。”这个时候乌蓝也已经有点适应白酒的味道了,由于父亲的理解,他的心情那是非常的好啊。一顿饭就这样被他们两父子吃了一个多小时。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蓝湖的河道已经挖通了,准备就在近几日就开始从别的河道里面引水过来,本来好像一切都是很美好的,但是就在蓝湖的河道通水的第二天,怪事发生了。
这天乌蓝正在房间里研究伏魔印,乌雷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自己儿子的房间。“快点,你林叔出事了,好像是中邪了。”
“啊?怎么回事?”乌蓝看着父亲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由得站了起来。
“先去看看,我在路上给你解释。”说着乌雷不由分说的拉着乌蓝往林叔家里跑去。
在去林叔家的路上,乌蓝已经将整件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原来就在蓝湖的河道通水的第二天,河道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口棺材,就那样浮在蓝湖的河道那里不动了,村民们将棺材打捞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窝黄骨鱼。(黄骨鱼:一种杂食鱼类,身上有刺,进食凶猛)就在村民们谁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林叔把棺材里面的黄骨鱼装起来后准备拿回家炖着吃了,有人劝他不要那样做,说棺材里面的东西不干净,谁知道林叔却不理,认为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就在林叔吃了那黄骨鱼后的两个小时,林叔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
来的林叔的家里,乌蓝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林叔。此刻的林叔已经不能下床了,眼睛也看不见人,身上有好多地方都烂掉了,很是骇人。
“怎么样,是不是中邪了?”在乌蓝看了林叔的样子后,乌雷把他拉到一旁小声的对着他说到。
听了这话,乌蓝摇了摇头,看着正在林叔旁边哭泣的林嫂。“现在还不确定,也有可能是棺材里面的死气污染了黄骨鱼,导致了林叔的中毒。”想了想后,乌蓝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那口棺材在哪里,我晚上去看看。”乌雷听了这话后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后,乌蓝画了一道辟邪符,又唤了白鹤大仙出来,在符上施了一道法后给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先把符咒给林叔戴上,能够保住林叔的命,具体的我要去看了那口棺材后才能实施。”乌雷接过自己儿子手中的符,转身准备向林叔家里走去。“父亲,该怎么说您应该知道吧?”当乌雷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乌蓝叫住了自己的父亲。
乌雷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后,乌蓝也走进了房间,毕竟晚上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得先准备一下。
到了晚上八点,乌蓝就拿着东西出门,现在乌雷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相信父亲会帮着自己打掩护的。
又是这片开阔地,乌蓝又来了,但是这次开阔地已经变成了河。在河的旁边静静的横着一口木质棺材。可能是因为泡的太久了吧,棺材已经变成了乌黑色的了,棺材的盖子已经在白天的时候被掀开了,乌蓝小心的看了看棺材里面,除了有一点水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林叔的事情绝对不是中毒。
看着面前的棺材,乌蓝想了想后拿出了一道符:“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后他把符扔向了棺材,准备用道火烧掉这口棺材。符咒落在棺材的一霎那棺材上便生起了大火,“难道是我想多了?”看着面前的大火,乌蓝疑惑的说到。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棺材上的火竟然一下子没了,对,就是没了,就好像那火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看着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他向后面退了几步,仔细的打量着这口棺材:还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被烧的怎么样。
“何方妖怪,还不给本大爷现身?”乌蓝说完后却并没有人回答他。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你哪怕是让我知道有鬼也行啊,但是你什么都不出现,偏偏又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让自己找不到方向,乌蓝有点心里发虚。
对了,布阵。他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想着他快速的拿出四张符咒,贴在了棺材的四个角上,又拿出一把桃木剑,对着棺材的中间插了下去:“急急如律令,临。”就在桃木剑插在棺材上的一瞬间,棺材旁边的河里竟然慢慢的翻滚起浪花来。
“小辈,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河水翻滚了几分钟后,一个声音从那里传了出来。
说话的是一条黄骨鱼,确切的说的黄骨鱼精,因为它的身体竟然有三米多长,一米多宽。
“你是动物仙?”乌蓝看着那条令人恶心的黄骨精问到。
“呵呵,动物仙么,以前我确实差点成为了动物仙。”那黄骨鱼精听了乌蓝的话后苦笑着说到,语气竟然让他感觉有些伤感。没错,是笑,虽然它只是一条鱼,但是乌蓝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它的嘴在笑着。
听了黄骨鱼精的话,乌蓝一时间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差点成为动物仙。“我林叔身上发生的事是你弄的鬼?”乌蓝并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黄骨鱼精并没有理会乌蓝的话,而是看着他说道:“小辈,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